站在浣衣局的大院内,我四处张望着,这里毕竟是自己以后要呆的地方,院落很大,有一排平房,有四个水井。院落前面就被分成了几个区域,有洗衣晾晒,熨衣折迭因该是在后面的平房内。在最里边还有两个大池子,里面泡得不知是些什么东西,有几名衣奴在上面轮流踩踏着。
一名中年嬷嬷围着我转了一圈,一名女子凑在她耳边对她说着什么,她又看了我一眼,腊黄的脸上带着明显带着讥讽地神情,不屑地看着我问道:“你就是新来的衣奴?”
“是,”我恭敬着点头,“管事嬷嬷好,奴婢叫于凉意——”
“停,”管事嬷嬷大声喝道,“看来你还没有弄清楚状况,不管以前你有多风光,或者受谁宠,在这里,你只是一个会做事的木偶。在这里,你不再是人,没有名字,只有编号,在这里,你所有的理想,所有的抱负都只会在日复一日的劳作中慢慢消磨掉,只会像净化池里的污垢一样,最终也只能像泡沫一样消失掉。在这里,没有允许不准外出,不谁交谈,更不准偷懒。我何嬷嬷可不是吃素的。”说到后面,何嬷嬷声音越来越大,有些好奇的女奴立即把头缩了回去。
何嬷嬷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再趾高气扬地看着我,“从今天起,你的编号是五十九,你的编号将将代替你的名字。你的工作就是那里——”何嬷嬷大手一指,众人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都不禁倒抽口凉气,都用同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继续着她们的劳作。
“从今天起,你负责净化池与内务府的衣务,现在立刻换好衣服,马上给我做事,立刻,马上!”何嬷嬷扔给我一身粗麻衣服,横眉怒目冲我大声吼道。
“是,奴婢马上去。”我搂在衣服,朝她行了个礼,快速走进后面最里间的平房,里面只有一个大通铺,墙壁是用黄士与稻草混合而彻成的,上斑驳一片。破旧的屋顶上穿透下几束阳光,映在潮湿的地板上,更显得这个房间的破败与残旧!哎!我叹了口气,感觉又回到了以前那暗无天日的日子。
我换好了衣服,把头发扎个简单的大马尾辫,利落而清爽。走出平房,何嬷嬷已经在净化池等着我了,看我出来,又大声吼道:“磨磨蹭蹭地干什么?还以为你是正殿里的大宫女吗?还不快点!”
我赶忙小跑着到净化池前,看着前面诺大的池子,里面泡了像麻杆之类的东西,水是黄色的,几个女奴正在上面踩踏着,每踩一脚,便冒出许多泡沫来。“还不快下去!”又是一声暴喝,我“啊~”地一声被何嬷嬷恶狠狠地推进了池里。我趴在池里,身上的衣服全湿了,脸上也溅了一脸的黄水,还夹着不知是什么的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