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苏锦饮了口酒,看好戏地看着他们两个。
“明镜,我沐情从未求过任何人,这次沐情求你帮我救一个人!”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很重要的人,甚至比她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什么人?”明镜问她,什么人对她如此重要,竟然让她堂堂一个郡主来求他。
“萧潋尘!明镜他受伤了,东明城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我知道你的医术一定可以医治好他的,明镜我求求你救救他好吗?”
他受伤了?看来东明城这几日传的并不全是谣言。而她不过是一个卧底,竟然对萧潋尘动了真情,为了一个敌国的男子来求他。
见明镜不语,沐情继续求道:“明镜我求你了,你要我做什么事,我都愿意,只要你救他一命,我什么都答应你!”
只要能够让他醒来,就算是要拿走她的性命,她也愿意。
明镜却是冷冷一笑,“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沐情郡主你想想看,萧潋尘若死,对于西陆岂不是更好?”
他太强悍了!对于西陆是个威胁,对于楚倾衣与夏画眉的爱情亦是个威胁,若他死去,想必往后,他们西陆的皇后就只会忠于皇上了。
“对于沐情来说,他却是最重要的,明镜我求你了,你去救救他行吗?”
“不行!”明镜冷冷地拒绝了她的哀求,起身对着苏锦说:“好好招待情儿郡主,我先走了!”
见明镜要走,沐情不顾一切地上前抱住他的腿,抬头已是梨花带雨。
“我求求你了,想来想去只有你的医术可以救他,听说宫内的御医来了二十多名,个个都束手无策,你去救救他吧!就算不是看在我沐情的面子上,看在他曾是夏画眉的丈夫的面子还不行吗?”
看在夏画眉的面子上,她有多么不愿说出口,但是为了萧潋尘,任何委屈她都可以受。
“那更不行!”明镜的语气依然是淡淡的,只是转念一想,萧潋尘是小执儿的亲爹爹……只是他向来只效命于西陆的皇上,对于不利于他的事,他明镜一件都不会去做。
弯下身子,拨开沐情抱住他大腿的双手,明镜不顾身后沐情的哀求,走出了雅间。
“明镜、明镜我求你了……”见他这般绝情地离开,沐情痛哭出声。
“苏锦你帮帮我好吗?你向来与明镜交好,你帮我,他一定会答应的!”沐情跪爬到苏锦的身边。
怎么来求他了?他又不懂得医术,况且明镜的性子,只要他认为不允许的,就绝对不会改变心意。
“情儿郡主,不是我苏锦不帮你,而是你看看,北越国若少了个四王爷,将来如果西陆攻打北越那可是容易多了,还有一事,你身为西陆的郡主竟然如此为个西陆男子这般下跪,成何体统!”
苏锦向来不喜欢女人的哭啼声,饮下了杯里最后一口酒,起身也离开了雅间,留下沐情一人跪在冰凉的地上。
雅间就剩下她一人。
明镜他还是如以往一样,待人绝情。
苏锦也一样。
而她沐情虽也绝情,却也对了不该喜欢的人动了情。
伤心欲绝地趴在地上,“潋尘,除了明镜,沐情已想不出别的方法了!”
她很苦,很痛!
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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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酿,林总管闲来酿下的酒,芬芳甘甜,而醉人。
梅花之下,花瓣之上,一身紫衣的楚倾衣醉倒躺于冰凉的花瓣上,怀里抱着坛散发着芬芳的梅花酿。
粉色花瓣纷飞,带着丝丝冻人的凉意落在他的身上、脸上。
“画眉、画眉——”如呓语般痛苦的沉重呼唤。
失去她,心就像被掏空了一般。
疼得几乎窒息,夏画眉,他用真心去爱的女子,已经离他而去了。
她说,她爱的不是他,是萧潋尘,明明知道,可从她的嘴里说出,那言语依然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剜着他脆弱的心。
他楚倾衣不过是夏画眉的错爱罢了。
他明明知道的,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立场,不过是萧潋尘的替身,但只要她不离开,当一辈子的替身,他亦是无悔。
只要他在睁眼闭眼之间,看到的还是她就够了,脸上的湿意没人知道那是酒或是泪水,一滴滴晶莹的。
“画眉,画眉你在哪儿?”神情而绝望地一声声呼唤出声,一声比一声还要寂寥。
楚倾衣烂醉如泥,第一次感到萧潋尘失去夏画眉的绝望,原来是这般的滋味,生不如死。
“生生世世,永不变心。”
他们的承诺,既然夏画眉守不住,那么就由他来守吧,生生世世,永不变心!
梅花凋零,眼眸湿润,遍天的花瓣雨纷纷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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