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墨冷冷的瞥去一眼,将若离抱起来放在榻上。小心的拉起翠罗烟纱裙,看到在她左腿的膝盖上方,一片通红。因为茶水是刚沏的,而裙子布料又薄,使得原本细嫩的皮肤被烫起了大小不等的三个水泡。
“疼不疼?我叫御医去!”楚惜墨说着就慌张的要往外走。
“你急什么!”若离一把拉住他,笑着说,“腿上烫出水泡,哪有不疼的道理,不过这点小伤,实在不用劳动御医。你去叫小禄子拿点烫伤的药来,我敷上就好了。”
“这样能行吗?”他有些犹豫,最终还是照她说的,叫来小禄子备药。他折回她面前,看着几个水泡,有些无措,“这样怎么上药?”
若离看他一眼,叹气,叫来小桃,吩咐她去取针,“少不得我要痛苦一下。”
“你难道是要……”楚惜墨想着就眼皮直跳。
“姑姑,针!”小桃把绣花针递上去,不敢看,远远站开。
拿着针,若离也是有些下不了手,看到楚惜墨紧张的样子,噗哧一笑,“你既然害怕就别看,转过去!”
“我是怕你痛!”楚惜墨说着坐到她身边,犹豫着说,“你若是下不了手,我来吧,你别看。”
“不用了,我怕你手发抖,多扎我几次。”说着她把针尖对准水泡,咬牙快速的扎下去,清理了里面的积水,这才结果小禄子早就拿来的烫伤药膏,用棉签蘸着,轻轻涂抹,最后包扎。
看到一切完毕,楚惜墨也松了口气,转而就阴冷的说,“她是故意的!”
“好啦,不过就是烫了几个泡,算了。”若离哪能不知道,只是……说起来,司徒晴语的确有胆量,当着皇上的面也敢动手,若是个男人,肯定会一剑了结了情敌。想着,她就问,“我在门外听见,她想跟着你一起去青州?”
“嗯。”楚惜墨鼻子一哼,眼睛里的神色像生气也像不屑,“我怎么可能带她去?当这打仗是出游?若真如她说,可以保护我,岂不是让全天下笑话,我竟沦落到让一个女人保护!”
若离抿起笑,揉上他肃怒的脸,“你呀!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天生一条奴才命,你就赖定了我来伺候你。”
“我那是说给她听的,我可没当你是奴才。”楚惜墨嘿嘿一笑,看着她两条腿还露在外面,一边拉下裙子,一边在她耳边说,“小离,你昨晚答应的事,可不能反悔!谜底我也猜对了,是不是……”
“我没说反悔呀,只是……”若离得益的挑上笑,指指自己的腿,故意重重叹口气,“我现在可是病人,最重要的就是休息,你说是不是呀,皇上大人?”
楚惜墨一听,张了张嘴,最终闷闷的叹口气。
“我有事问你。”
楚惜墨会意,令其他人都退出去。将榻上垫了高枕,搂着她靠上去,占有性的圈着她的腰,这才问,“你想问什么?”
“关于红叶楼。”观察他的脸色,似乎并无多少异常,于是继续说,“红叶楼是江湖组织,一向不参与朝廷纷争,可这次却破例帮你,而且一帮到底,很不寻常。你见过红叶楼的楼主吗?或者说,你是否知道他与安王爷之间有何渊源?”
“红叶楼……”楚惜墨迷茫的摇头,“红叶楼的楼主我并不曾见过,只是,对方暗中与我接触,说要助我亲政,但不许我问原因。按理说我是不能随意信他,但爹爹生前留给你的玉佩,就是可以寻求红叶楼的帮助,由此我断定,他就算不是朋友,也不会是敌人。”
“听你一说,红叶楼越发神秘了,究竟楼主是个怎样的人?”若离闭上眼,感觉对方很不简单,不敌不友,可能吗?
“何必管他,总之现在事情都结束了。”虽然同样有疑问,但楚惜墨仍旧安慰她,暂且把一切都压下,只等这场战事结束,再细查。
看着她宁静安然的面容,忍不住凑上去亲吻她的眼睫,轻痒使她笑出声,眼睛也随之张开。
“别闹!”若离嗔怪的说着,身体略侧,背对着他。
楚惜墨笑着贴上去,手抚上她平坦的小腹,鼻尖就抵在她雪白的脖颈,可以闻到淡淡清香。“你去冷宫了?”
“嗯。”她只应了一声,没有多说。
他伸出舌尖舔着她的脖子,一边玩闹,却一边问着正经事,“小离,你说这场仗我们有得胜的希望吗?”
若离转过身,看到他眼睛里少有的凝重,笑着回答,“不管胜败,我都会陪着你的。”
“虽然敌强我弱,可我有种直觉,只要有你在,就一定不会失败。”
“你当我是菩萨吗?”若离笑,娇柔的手贴在他脸上,凝视了一会儿,依偎进他的怀里,“若是你真这么觉得,那也好啊,我会全力帮你!有时候,敌人强大不代表一定胜利,若不然,兵书上也不会有‘以少胜多’了!”
“没错。”他笑着接话,“我发觉你似乎对兵书很懂,可平日里,也没见你看过兵书。你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真想知道?”故意吊他胃口,半晌才以玩笑的口气笑道,“这可是你不能比的。我天资过人,说不定,是上辈子积累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