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脸色着实难看,当即戏也不听了,楚惜墨匆匆带着若离返回养心殿。小禄子看他如此慌张,也忙着去叫御医,御医以为出了什么急症,丝毫不敢停歇的火速赶来。
“小离,你哪里不舒服?”楚惜墨让她躺在榻上,垫上两个高枕,研究般的盯着她的面容,疑惑的暗自喃语:“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我没病。”若离别扭的垂下眼,嘴角微微上翘,对于他糊涂的表情很想笑。虽然不确定,可她隐约已经知道身体是怎么回事,不过没告诉他而已。
“没病?没病脸色会这么差?”楚惜墨皱眉,正好这次御医赶到,他忙说:“快过来,仔细把脉。”
本是一同的看戏的妃子们也尾随着赶到,在暖阁外面等候诊断结果。
看着里头的紧张,云妃表情异常淡定,喝着茶,眼角余光打量着满怀思量的晴妃,总觉得她自信满满的预谋着什么。静妃却是忍不住往暖阁里眺望,稍后就觉得举动不妥,便安静的坐下来。几个贵人不敢坐,也不敢随便走动张望,只暗暗的交换好奇的眼神。
“云姐姐,你看若离姑姑是怎么了?”静妃心性略微浮躁一些,见她似乎一点都不好奇,就觉得奇怪。
“这你还看不出来?”云妃笑着放下茶碗,说:“你瞧见刚才的情景没有?就不能让你想到点儿什么?”
“想到什么?”静妃双眼茫然,不耐的说:“我和你又不一样,你可是出自医药世家,你看得出的病,我可看不出。”
晴妃觉得她太烦,冷淡的丢出一句:“可能、是有喜了!”
静妃一愣,几个贵人也吃惊的张大了眼。
暖阁里,御医不敢有丝毫懈怠的诊脉,因皇上的表情很凝重,而被诊断着身份极为特殊,所以细细的诊了好一会儿。殊不知,这一举动却让楚惜墨更加紧张。
“御医?”楚惜墨眉头紧皱,追问结果。
御医忙起身,弯身连连恭贺:“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若离姑姑有喜了!”
“什么?有喜?”楚惜墨愣愣的,片刻后方才反应过来,惊喜的确认:“真的?!你是说她怀孕了?”
“正是!经过诊断,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御医说道。
楚惜墨顿时高兴的几乎说不出话,傻笑着抓起若离的手:“小离,你听到没有,你怀孕了!”
“听到了。”若离被他逗的笑起来。
“恭喜皇上,恭喜姑姑!”宫女太监们齐声庆贺,暖阁外的妃子们听到声音,也走进来恭贺。
楚惜墨扬手,命人全部赏赐。众人谢恩,各自退了出去。
从一开始就被忽视的昭儿,趴在若离面前,好奇的问:“姑姑,怀孕是什么?”
若离轻笑,指着小腹解释道:“就是这里有个小宝宝。”
昭儿似懂非懂,伸出小手轻轻的摸向那里,随后天真的笑起来:“姑姑,小宝宝什么时候出来呀?是像娘一样生个小弟弟吗?”
“或许是小妹妹呀。”若离笑着说。
“男孩儿、女孩儿我都喜欢!”楚惜墨这会儿的感觉,完全是想把她捧在手心儿里疼爱,几乎一眼都不愿错开。侧坐在她身边,轻轻揽起她,使她靠在怀里,笑的有些傻:“小离,以后你可要事事注意,还有,昭儿这小子你也不能再抱他了,都四岁了,很沉的。还有,吃的东西更要注意,我呆会儿要亲自去嘱咐御膳房,怀孕期间不能碰的东西,都不许上桌,我也不吃,免得出错。还得想想,孕妇还忌讳什么,我得找人来细细的列出来,一样也不能疏漏……”
“惜墨!”忍不住打断他的絮絮叨叨,好笑的说:“我只是怀孕,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没那么娇贵的。”
“娇贵!现在你何止是娇贵,是珍贵!”楚惜墨霸气的说:“你得听我的,事事当心!”
“好!”看他现在太激动,也就不与他争执。
“这下、那些个大臣们就不能逼我了。”楚惜墨舒了口气。
从养心殿回来,静妃就跟着到了云妃的住处,想着若离怀孕的事,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她也不笨,自然明白若离怀孕意味着什么。而云妃却很平静,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挑选各类药材,搭配食材,准备煮汤。
“云姐姐,你怎么还有心情?你难道就……”静妃在屋子里来回徘徊,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她可不愿意一辈子枯老宫中,前面的三年就已经很难熬了。
“你在急什么?当心上火。”云妃浅笑吟吟,把材料放入瓦罐,加水,放到炉子上去煮。
“你这是做什么?”静妃皱眉,已经猜出她的举动,却很不解:“你还有心情给她煮汤?等她生了龙子,我们就全得老死在宫里!”
“你胡说什么呢!”云妃沉声一喝,朝外看了看,冷声说:“不知道隔墙有耳吗?就不怕被人听见!”
“我……”静妃坐回椅子上,不再出声。
云妃看她一眼,又柔声笑起来:“好了,别绷着脸,你听我说。”
静妃一听她的话音,立刻就望过去:“你……难道有办法?”
“什么办法不办法,只是告诉你,少安毋躁!”云妃低眉一笑,悄声与她说:“在养心殿的时候,你没瞧见晴妃的脸色吗?这个时候,她比我们还要急,你耐住性子,只管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由她在前面打头阵,我们看戏就好。”
静妃登时领悟过来,心中放松:“云姐姐,还是你想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