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若离愣住。
千想、万想,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关系。可为什么楚惜墨要一直瞒着她?舅舅见不得人吗?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他冷笑:“我可不敢高攀皇上,还是做个平民百姓安全。”
他话中有话,也表明对皇亲国戚十分不屑,或者、还带着些鄙夷。
“你、你为什么不允许我和他在一起?”看得出他不是世俗的人,反对他们,也绝非是赞成那群大臣的言论。
“为什么?问的好!”他笑的极冷,手指一抬,指着她说:“因为你这张脸!”
“脸?”若离反射性的抚摸上自己的脸,不明白。
他凝望着,不由得伸出手,轻轻扫过娇嫩的脸颊,目光变的深沉而遥远:“真像她。”
若离暗暗吃惊,难道她的长相像他曾经喜欢的人?可也说不通……
停顿片刻,若离轻轻一笑:“似乎、你想讲故事。”
收回手,他也随之一笑:“你还记得生你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吗?”
若离随着他的话,蹙起轻眉。
对于那个带她来到这个世界,称之为“娘”的人,她几乎没有印象。记得当初在梅花山庄时,听梅老爷说话时提起,叫娘“采萱”。
梅老夫人是娘的表姐,按理说临终托孤,不该把她交给梅花山庄。后来才隐约得知,娘是在十岁成了孤儿,做了别人的童养媳,可又跟人私奔。
这是极不光彩的事,因此梅花山庄的人都不愿意提起,梅家老夫妇更是不许她多问,只说一切都过去了。
再看眼前的男人,若离有种感觉,一切、恐怕是源于他与采萱之间的纠葛。
“想不起来了吗?”他逼视她的眼,就如同在逼问那个女人。
“她叫采萱!”若离平静的说,目光不错的观察他的表情。不错!当说出这个名字时,他的眼睛里涌现出一种很奇特的光芒,然而很快就消逝。
“你对她的事,知道多少?”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眺望苍茫漆黑的夜色。
“不多。”若离实话实话。
隐隐似有叹息,穿着一身红衣的人,周身被回忆的悲戚笼罩。少顷,衣袂翻转,他转过身,嘴角笑的邪气,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
“你应该知道她是别人家的童养媳,后来、却跟另外的男人私奔,是不是?”恍如惋惜的叹息,那双眼睛里酝酿着古怪的笑:“我就是那个带她私奔的男人。呵,你娘当初就是跟我私奔,你爹却不死心,散尽家财来找她,最后、连命也搭上了。”
听上去,似乎他是赢家,可若是那样,就不会有如今的报复。
“后来、她离开你了?”若离想起出生时的那间房子,简陋不堪,决不会是他呆的地方。
“离开……”他背过身,突然觉得有些茫然,他这些年都是在报复吗?她早就不在了,他说是报复,却是嫉妒。
依旧是一个“情”字最伤人!
傲然如他,俊美如斯,却是抱着回忆孤独一生。
若离明白,不管他与采萱之间是怎样的纠缠,他的报复都是潜意识里想挽留那个人。有时候,遗忘最可怕,他怕将来有一天会忘记,才不惜用最痛苦的方式来延续记忆。
“你觉得、我怎么样?”他突然问,似乎很认真,也很紧张。
若离微微一愣,随后明白过来,说道:“你是那种,让人看了一眼就不能忘记的人,很容易被人爱上。”
“是吗?”他讽刺的笑:“可是,她就不爱我,她只爱那个男人!”
若离不知道如何接话。
或许,这个时候她不需要说话,他不过是压抑的太久,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对象宣泄。
他是个高傲的男人,即使是宣泄,也会选择另一种方式。如同现在这样,她是俘虏,他是王!他带着睥睨的目光,以恩赐的态度面对她,终于能泰然的讲起。
他回忆起和采萱的点滴,话语十分简单,虽然语气时而嘲讽、揶揄,甚至鄙夷、不屑,可依旧能感受得出,他对采萱十分思念。
他们的相遇不新鲜。
那时他刚接管红叶楼不久,人心不服。一次外出遭遇暗算,负伤后闯入一户人家,刚好看到正在洗澡的她。若是换个时间,换个地方,或许一个会大叫,一个会兴味欣赏。可实际情况却是一个负伤几乎昏厥,而另一个惊吓过度,失了声。
理所当然,采萱是个善心肠的人。虽然他来历不明,又闯入秀闺,但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依旧是救了他。这件事没有瞒着另一个人,虽然当时他们还未正式成亲,但已是相互情深,又如何容得下后来者插足?
然而他是个很霸气的人,觉得那是他们相处太久,是亲情而不是爱恋。于是、他籍口掳走了她,就囚禁在这座小楼,相信终有一天会赢得她的心。
另一个男人失去了采萱,终日思念,根本不理会外界所谓的“私奔”传言,执意四处寻找……
或许中间有很多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