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摸摸了产位,回答说:“回皇上,怕是要略等等,因为胎儿离产道有些距离,要慢慢引导过来。”
“安全吗?”这是楚惜墨最关心的问题。
“皇上放心,母子皆安!”嬷嬷回答。
“那就好。”楚惜墨释然一笑。让宫女抱着小皇子清洗,等包裹好后,也没多的时间抱抱,交给小桃,继续陪在若离身边,温柔的安抚。
寝宫外的小禄子听到里头的消息,连忙高声喊道:“来人!赶紧去给诸位大臣传话,皇后娘娘诞下了一位小皇子!”
“皇后娘娘诞下了小皇子!”
“皇后娘娘诞下了小皇子——”
一声接着一声,一直传到等候消息的大臣耳中,也快速的传扬到宫外。原本清冷的夜,突然间活跃起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养心殿的寝宫内,再度响起痛苦的叫声。
“娘娘,再使点力,就出来了。”嬷嬷不断的鼓励着,也是满头满脑的大汗。
“我、我没力气了……”若离觉得整个身体都被抽空,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再用力。
“小离,再坚持一下就好,再坚持一下。”楚惜墨心疼归心疼,却明白,拖的越久,对母子都不利。
“我……”若离微微的吸气,攥紧了被褥,终于……
“生了!生了!皇上,娘娘,生了!”嬷嬷把孩子抱起来,看了一眼就连忙恭贺:“恭喜皇上,娘娘,是位小公主!”
若离听了,觉得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小离!小离!”楚惜墨刚想把孩子抱给她看,却看到她没了反应,顿时慌的心里猛然刺痛,险些也晕了。
“皇上不用担心,娘娘没事的。”嬷嬷经验丰富,看着昏迷的人,说:“娘娘是为生产耗尽了力气,这会儿是太累了。好好休息,精心调养一阵子,就没事了。”
楚惜墨这才放下心,让宫女收拾。
左手抱儿子,右手抱女儿,剩下的时间里,只剩下幸福傻笑了。
“皇后娘娘生了位小公主!”
宫里又响起了一叠声的喊叫,随后到处都热闹了起来。
文武百官赶来养心殿恭贺,贵人,王妃,命妇,连带着养心殿所有的宫人侍卫,一声声的贺喜如海浪一般此起彼伏。才开始楚惜墨没觉得不对,可过了会儿,突然想起若离最需要休息,便叫他们全部免了。
隔了些天,西齐与北周纷纷派遣使者,带着贺礼送往大楚。大臣们原想为皇子公主取姓名,当得知已有后,便想着为他们想封号。
或许是因为皇上皇后二人的结合不易,或许是龙凤双生更是吉祥喜庆,亦或许,还有别的原因,总之,这次很不寻常,每个人都觉得不同寻常。所以,群臣很一致的认为,应该把皇子公主的封号当作头等大事来办。
楚惜墨自然是高兴的,就把这件事交给了苏大学士,让翰林院协办。
一个月后,若离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又兼着是个暖阳高照的日子,于是半卧在暖榻上,逗着一双小儿女。
“娘娘,趁热喝吧。”小桃端来清淡的鲫鱼汤,瞧着床上的两个小宝宝,也喜爱的不得了。
“你回去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若离不知第几遍的说着,端起汤,一边吹,一边喝。
从生产之后,她没有用奶娘,而是执意自己喂奶。
虽然楚惜墨说她身体不好,不同意,但她很坚持。她的想法很传统,只有自己喂他们,才觉得满足,才能像真正的母子。至于身体奶水少,她也找到了补救的办法。
另外就是小桃,自己家里还有个孩子要喂,却跑到这里来服侍她。怎么劝也不听,最后、她只好让她把孩子抱来带。
只是这样一来,玉文瑾也成了养心殿的常客。
“夫人,玉大人来了。”小雯禀报道。
“你看,你不回去,他一直往这里跑,多辛苦。”若离笑着摇头,说:“算是我拜托你,你赶紧带着孩子跟他回去吧,也让我清静清静,好不好?”
小桃虽然很坚决的想留下,但也实在想家,经她一说,脸微红,嘟囔道:“真是的,又不是不回去了,天天跑来烦人。”
随后小桃抱了孩子,终于在玉文瑾的连声讨好里,回家去了。
哄着孩子睡了,若离也渐渐合了眼,似醒非醒中,听到轻微的脚步响。
她知道,一定是楚惜墨!
睁开眼,果然看到他站在身边,正笑着看她:“我吵到你了?”
“没有,我本来就没睡着。”看他似乎有话要说,就问了:“什么好事,你高兴的这样?”
“是他们两个小家伙的封号定下来了。”楚惜墨说着,把手里的折子递给她看:“在这件事上,他们倒是挺尽心。现在,再没人上谏说那些话了,他们就算有点微辞,但宰相不吭声,他们便安分了。”
若离把折子接过来,打开,看过之后,笑着说:“还真亏着他们想了一个月,挺好的。如今贺喜的各项事情都差不多完了,有件事就该操心了,你办吧,我就不费神了。”
楚惜墨明白,她指的是后宫的五位贵人。
“你就安心吧。这件事我和苏玉两人商议了,已经想到可行的办法。她们五个虽说也是贵人,但未曾临幸,是有可能放出宫的。我让福安安重探查,她们若想回家,我便直接遣送她们回去,若不愿回的,我便替她们做媒。如何?”楚惜墨征询道。
“好!就这样吧。”若离早就想过这事,除此外,也没了更好的办法,不可能所有人都如刘婉容那样处理。她们也不是刘婉容!
“你再歇会儿吧。”不想她累到,楚惜墨便坐在那里看书,不再说话。
若离笑笑,看向熟睡中的两个小人儿,想到他们的封号,又笑了。
枫儿的封号是“胜蓝皇子”。胜蓝,化自《荀子?劝学》中名句: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胜蓝,顾名思义,胜出超脱之意。既有赞美上一任皇帝的意思,又表达出对下一任帝王的美好期望。
凌儿的封号是“灼华公主”。灼华,取自《诗经?国风》中的《桃夭》篇,赞美桃花的明艳动人句子: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见她兀自笑的开心,楚惜墨不由得问:“你在开心什么?”
若离眨眨眼,故作困惑的说:“我是担心,若再有位皇子,他们打算如何给封号?”
楚惜墨略一顿,失笑道:“这是个问题,不过,不是我们的问题。倒是小离你,要好好把身体养好,到时候多生几个小家伙出来,也让他们苦恼去。就当作……当作‘报答’他们对我们的百般‘爱护’吧!”
“多生几个?你还真当我是猪吗?”若离嗔怪的瞪去一眼,当看到睡梦中的两个孩子,顿时眼神温柔的如一汪春水。
“小离,他们重要还是我重要?”楚惜墨有些吃味,忍不住问起幼稚又可笑的问题。
“惜墨!”若离被他逗的笑起来,怕吵到孩子,只能咬住嘴唇,强忍笑意:“你早不是孩子了,还这么幼稚呢,也不怕别人笑你!”
“这有什么好笑的。”不以为意的撇嘴,随后似想到什么重要事情,赶紧说道:“小离,答应我的事不能反悔啊!”
“嗯?”若离不明白,挑着眉,反问道:“什么?我答应你什么了?”
“你忘了?你说以后的孩子,要由我来起名字的!”得意的勾起唇角,缓缓说道:“我得准备个册子,把想好的名字都记下来备用,绝对比什么‘枫’、‘凌’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