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赏景的盛日,因此寺庙内人头攒动,平日里空荡荡的饭堂,现在也变的十分拥挤。小和尚们已经将所有的桌椅摆上,等客人们一一入座,桌子彼此间的空隙,只能容一人侧身而过。
当三人浏览了寒烟寺,在小和尚的带领下到了饭堂,立刻被眼前的情景惊住。
“人可真多。”段子阳略微皱眉,扫视着满屋子的人,有些不愿进去。
“因今天是观赏寒烟飞瀑的最好时机,所以人才多些。”小和尚解释,领他们走到角落一张桌子,那里坐着两名男子。“两位施主,这里实在没有多的位置,还请多行方便。”
“应该的。请坐!”那两人很和气。
“多谢!”段子阳道谢,三人落座。
很快就和尚们就开始上饭。
寺庙里的斋菜做的相当不错,而且每桌都有四菜一汤,可续菜。吃饭的时候饭堂内很是嘈杂,清脆的碗筷声,相互交谈声,嬉笑声,还有孩子们不甘寂寞的玩闹声。
同桌用饭,几个人却在相互打量,发觉彼此言行举止十分入眼,便起了交结之心。自然,这其中并不包括楼向南,他是淡漠惯了的,除非对方主动,他又不讨厌。
“段兄,楼兄,我此刻当真是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之感啊!”段子阳对面的男子扶手抱拳,一股豪爽之气:“我与师弟是办事途经康州,因下雪略作停留,又常听闻此处寒烟胜景,这才来此一游。不想竟遇上二位,实在有幸。”
“同幸同幸!”段子阳忙扶手还礼,笑意吟吟:“我也是专程为看景而来。你二人要停留几日?若还有时间,不妨再结伴相游。”
“我们倒是想。”师弟略微腼腆,轻笑着说:“只是家师催的紧,务必要在月底返回崇山,怕再遇大雪阻途,实在不敢再耽搁。”
“是啊。”师兄点点头,轻声一叹:“段兄是玉龙门少主,楼兄出自踏月山庄,那你们也该知道,近日江湖上不太平。家师着令我们快速返回,也是怕出了意外。”
“哦。如此就不便挽留。”段子阳明白,定是沧澜教的关系。
“这是楼小姐?”虽然楼向南从始至终没有主动言谈,但并不妨碍别人对他的好感,见他一直细致耐心的注意小姑娘吃饭,便知此人外冷内热,也非狂躁之人。
“正是家妹。”楼向南点头。
“哦。”师兄看到她右眉眼上的胎记,深感惋惜。
染儿可没心思听他们说话,吃了个半饱便开始四处张望,被不远处孩子们嬉戏的声音吸引。楼向南见状,也不阻拦,便让她去了。
这些小孩子大多是七八岁的样子,一起跑到饭堂外面的空地,玩起游戏。
“我们来丢雪球!”其中一个最大的男孩子提议,并一把拉住染儿的手,说:“我跟染儿一起,你们三个一起。”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一个女孩子不乐意的噘起嘴,抬手指着染儿就说:“以前你都是和我玩的,现在为什么要跟这个丑八怪一起?”
“我不是丑八怪!”染儿可不允许别人这么说她,从小她就是家人手心里的宝贝,哪怕是不愿带她玩的二哥,也是很疼她的。
“小叶子,你不要乱说。”拉着她的男孩儿责备着,忙安慰她:“染儿别生气,你不丑,你最可爱了。”
“才不是!”叫小叶子的女孩儿生气的大叫:“你看她眼睛上的疤,红红的,那么大一块,丑死了!羞羞羞!这样也敢出来玩,长这么丑,将来一定嫁不出去!”
染儿听的愣了。
伸手摸上眉眼边的胎记,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她从没想过这块“红梅花”竟然是丑陋的,居然还说她不该出门,还说她嫁不出去。
“小叶子,你……”男孩儿慌了,可不论他怎么安慰,哭的伤心的染儿根本听不进去,转身就跑进饭堂。
“她一定是去告状了。”一个小个子说着,转眼就跑掉。
“我们也快走啦!被抓住的话,要挨打的。”小叶子抓住男孩儿的手,也跑开了。
楼向南突然听到染儿的哭声,转眼就见她跑了进来,以为她是摔倒了,忙把她抱在身上,仔细察看:“是不是摔疼了?哪里疼?”
“你骗我!你们都骗我!”染儿仰起哭的淅淅沥沥的小脸,愤愤的控诉。
“……我哪里骗你了?”楼向南很认真的问。
“这里!”她抬起手指点着那枚胎记,抽泣了两下,说:“爹爹说着是梅花,娘说我是最好看的,你也说是。可是、他们说我是丑八怪,说这个很丑,说我一定嫁不出去。呜呜……我不要当丑八怪。”
段子阳扑哧一声笑出来,得到楼向南一记冷眼。
“我不是在笑话,我是心疼。”段子阳赶紧辩证立场,拍拍胸脯,担保的说:“染儿你放心,将来你要是嫁不出去,段大哥娶你。怎么样?”
“才不要!”根本不领他的好心,染儿嫌弃的瞪他一眼,再次泪水涟涟的望着楼向南:“大哥,我变成丑八怪了你还要不要我?我要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