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名极为贴切,因为不论何时,从后山悬崖的方向遥望而去,都是雾色缭绕,苍山隐隐。从悬崖吹来的风带着寒气,也吹来了丝丝雾气,弥漫着后山花草树木,给人超脱现实的缥缈感。
楼元衡在心中赞叹这里的好景致,刚想说到亭内小坐,却意外看到一人已捷足先登。
上官思思也看到亭中有人,本觉得欣喜的心情顿时不悦,对着楼元衡就颐指气使道:“元衡,你叫那人离开啦!”
“这……”楼元衡皱眉,细看了看亭中之人,说:“那是玉龙门的段小姐。人家先来,我们后到,何况这里又不是神鹰门,哪好叫别人离开?不如,我们去和她一处坐会儿,想必她马上就会离开了。”
“段潇潇?”上官思思一顿,旋即恨恨说道:“她哪里配得上江湖第一美人的称号?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楼元衡,你说,是她漂亮还是我好看?”
“当然是你漂亮!”在这个问题上,楼元衡没必要太求真,只是……亭子里的人似乎有点不对,那是、在哭吗?
“哼!”上官思思见他一直望着亭子,顿时怒火中烧,迈步就朝亭子走去。
“思思!”看出她情绪不对,楼元衡却不能阻止,只好跟上。
觉察到有人靠近,一直陷入自我沉思中的段潇潇终于回神,站起来回身一看,看到楼元衡和一个陌生女子。不难猜测,眼前的女子定是上官盟主爱女,上官思思!
“楼二哥,上官小姐!”段潇潇颔首招呼,略低了头,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哭红的眼。
“潇潇,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楼元衡没有忽视她刻意掩饰的情绪,心下一想就明白原因为何。虽然两人也算自小相识,但碍于上官思思在身边,关怀的话也不能多说。
“哦,我是闲来无事,听说沧澜教后山风景很好,所以走来看看。”因为刚才哭了很久,声音还有些沙哑,于是不想多留:“我先走了,你们坐吧。”
“哦。”楼元衡点头侧身,让她通过。
“段小姐等等!”上官思思蓦地喊住她,笑吟吟的说道:“果真闻名不如见面,段小姐好漂亮。俗话说:相逢不如偶遇,既然遇到了便是有缘,一起坐会儿吧!”
段潇潇刚要拒绝,对方已经抢先一步亲热的拉她坐了下来。
楼元衡见状,哪会不知道上官思思的心思,但也没有多说。只要不太过分,都随她去。
“段小姐,听说你们楼段两家关系很好,还准备联姻呢。不过,有件事我很奇怪,不是说两家相互嫁娶吗?如此天作之合,怎么横生变故?”对于这两家的事,早被好事之人拿来八卦,上官思思岂会不知道。如今看她眼眶微红,尚带泪痕,想必是与楼向南有关,上官思思说这些话,不过是想更刺激刺激她罢了。
果然,段潇潇见她如此问,声音一噎,无言相对。
上官思思心里暗笑,面上却做出天真无邪,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楼轻染的事我大概知道,似乎是穆沧澜强要抢亲,畏于沧澜教的势力或许忌惮,不敢轻易妄动。但是,段小姐怎么独自在这里哭?难道是楼向南欺负你了吗?”
“不、不是……”段潇潇说的虚浮,伤心事再被提及,忍不住又是泪水盈眶。
“段姐姐,你怎么哭了?”上官思思满心得意,紧跟着称呼都变的亲近起来,佯作关心的安慰,替她纷纷不平道:“像姐姐这样的人,疼还疼不过来呢,楼向南居然还不知好歹的欺负你。”
“思思。”楼元衡提声提醒。
“干什么?”上官思思横他一眼,根本不把他的提醒放在眼里,反道说:“元衡,你大哥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你若是敢和他一样,我一定教你悔不当初!”
“我怎么会。”楼元衡叹口气,对着段潇潇安慰道:“潇潇,你别伤心了,大哥不善言辞,或许无心之语冒犯了你。你别往心里去。”
段潇潇只摇头,梨花带雨的容颜让人倍觉怜惜。
觉得事情奇怪,楼元衡想了想,大约猜测到事情症结在哪里了。
其实他也觉得古怪,段潇潇家世品貌以及性情,都堪称难得,楼向南怎么会不喜欢?他也会猜想,楼向南这一生追求的是什么?不要踏月山庄,不要江湖名利,如今连段潇潇也不要,似乎……他唯一尽心相待的就是染儿了。
说到染儿……楼元衡的眉头皱的更深。
段潇潇与楼元衡不知不觉的各自沉思,而一旁的上官思思见状,气恼的大喝:“楼元衡!”
“嗯?”耳边蓦地炸响,楼元衡疑问的望向她。
“你、你岂有此理!”上官思思误以为他是被段潇潇的美色迷惑而失神,满眼愠色的站起,声音几近尖刻的命令:“楼元衡,马上跟我走!”
楼元衡挑眉:“思思?”
此刻,段潇潇也因上官思思的反应而诧异。虽然早对她的脾气有所耳闻,但真的亲眼目睹,依旧吃惊。楼元衡也因上官思思不顾他的面子而大呼小喝,心里生怒。
上官思思哪里念他怎么想,瞟了眼段潇潇,凉凉的说:“你发什么情!她可喜欢的是你大哥,将来会做你大嫂的人……”
“你在胡说什么!”楼元衡愤声冷喝,觉得她越来越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