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两人离开,穆沧澜命令屋内的侍女全部退出,门也随之关上。
他侧身在染儿的身边躺下,近距离的凝视她的脸,越看越觉得恍惚。有时候他自己也不能理解,不过是见了一面的人,为何却有种似曾相识之感,潜意识里总有什么东西想往外跳。
“小傻瓜,你可要快点醒。”在她的唇上轻印一记,合上眼,安静的等待。
沉睡中人不安的动了动眼帘,依旧是沉睡。
不知不觉,已到申时初,可床上的人却没有苏醒的迹象。
穆沧澜感到不安,派人去请神医,神医却并不前来,只说此时不醒,就再等等。虽有不悦,可穆沧澜也只能等,并且下令,不论是谁来,都不准见她。
翻身起来,走到窗边远望,对即将发生之事满是兴味,只是……看了眼依旧沉睡的人,难免忧心。
天色刚近黄昏,喜宴已经摆出,各派依次入席。欢愉谈笑,觥筹交错,恍如真是来纯粹贺喜的宾客。
楼家与段家坐在一席,神鹰门位于邻桌,前几日负气的上官思思此刻正满眼怨恨的盯着段潇潇,面前的一盘红烧鱼被她用筷子戳到面目全非。
“思思?”上官英出声提醒,随后笑着说:“怎么,和元衡吵架了?不是爹说你,元衡如此迁就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别动不动就耍小姐脾气,早晚……”
“爹!”上官思思不满的打断:“你怎么帮着外人?我是不是你女儿呀?”
“好好好,爹不说了。”上官英立刻缴械投降。
楼连城把上官思思的怒气听了个一清二楚,却见楼元衡不以为意,与以往的表现大相径庭,顿时奇怪:“元衡,你与上官思思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不过……可能她并不适合我。”楼元衡眉头微微一皱,可能他自己也没注意,不经意的余光看向了段潇潇。
他的话让楼连城很吃惊,但也没说什么。
随着天色转暗,喜庆的灯笼点亮,喧闹之声也更甚。然而气氛总有点诡异,众人有意无意间,眼神瞟动左右,十分的谨慎小心,甚至是在等待着什么。
“你们教主呢?酒都喝了一半,他难道也不来敬敬酒吗?”有人叫嚷起来。
“是啊!这种待客之道,也太轻视人了!”旁人也附和的大喊,像是醉了一般。
先后一群人叫嚷,都是各派随掌门而来的弟子,拍桌子摔盘子,只差把喜筵液掀了。
“本教的酒席不好吃吗?”含笑却森冷的声音传来,随即就看到穆沧澜一身红衣出现。
楼向南蓦地一怔,当那身红衣随夜风一摆,满身的张狂,似笑而非的嘴角,令他脑海中一阵翻腾,似曾相识的记忆浮现眼前。相像?不,是神似!
“向南,怎么了?”看他如此神情,段子阳诧异。
“……哦,没什么。”楼向南摇头,少顷低声说:“我觉得他定是早有防备,晚上各派的行动胜算不大,一等发出信号,你只管去救染儿。”
“你不一起去?”段子阳问。
“虽然没了碧血珠,但穆沧澜的身手没人真正亲自领教过,为防万一,我还是留下来与其他人一同抵挡。风一鸣的剑法精湛绝伦,他说过会出手相助,所以这边你不用担心。等到混乱时,你立刻离开,不管染儿有没有醒,都要带她离开。”楼向南叮嘱之后,再次审视穆沧澜,越看,越想,越觉得极为可能。
段子阳点头:“好吧。你万事小心。”
看起来,穆沧澜要亲自招待宾客,各派也表现正常,纷纷向他敬酒。穆沧澜兴致极好,对于敬酒来者不拒,觥筹辗转,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穆沧澜走到了楼段两家的席位上,含笑中执壶,说道:“楼庄主,以后你我便是一家,今天是喜日,还请接受在下的一杯水酒。”
楼连城起身:“教主客气。”
穆沧澜笑笑,率先饮下一杯。随后又与其他几人对饮,直到离开,也没称呼过“岳父”之类姻亲的字眼。
酒席继续,突然一名沧澜弟子从外面匆匆跑进来,在穆沧澜身边附耳说了两句。穆沧澜即刻脸色一顿,显出一丝慌张。
各派见状,料想是众弟子攻上了沧澜山,沧澜教有些抵挡不住。但还没看到信号,不敢轻举妄动,也就在此时,夜空中砰的一响,绽放出青亮的火焰。
众人嚯的起身,纷纷拔出刀剑大喊:“消灭沧澜教!”
声音一落,已是桌倒椅翻,众人把穆沧澜围了两三层。
穆沧澜抹唇一笑,诡异非常:“我还以为你们多能忍,不过如此。”
“你什么意思?”上官英听出异样,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没什么,只是想领教一下各派的能耐。”说着穆沧澜也不再多言,先动起手来。
这种时候,各派不会讲求公平,深知穆沧澜武功极高,于是一起围攻。楼向南让段子阳赶紧趁机离开,随后朝冷然独立的风一鸣走去。
风一鸣看到他走过来,又将目光落在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