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啊。”故意卖弄玄虚,直见他眉头皱的可以夹死苍蝇,这才笑着说,“昨晚我不过是在一道以黑鱼为主材的菜里加了点茄子送给他,他吃了肚子痛,所以才退席。那点小病症,他这个将军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只要让他逐渐习惯身体不适,后面……或许不需要走最后一步,他也会主动把位置让给孙青淮。”
孙长英虽不能说年事已高,但哪个父亲不希望儿子成就一番事业,他一直希望孙青淮继承父志,做名武将,所以、她做的,也是为他制造天时地利条件而已。除非不得已,她也不想再害条人命。
林燕南岂会不知她的想法,只提醒道,“就算你不走那一步,若是事成,他们的结局也只有一个。”沉静片刻,他疑问道,“你怎么知道黑鱼和茄子相克?”
“看医术咯。”若离笑说。她有的就是大把时间,宫里虽然没有自由,但书库收录的类别数目庞大,不少绝本珍品。那本食物相生相克的书,也是无意间翻到,凑巧就成了她害人的宝典。
“有人来了。”林燕南望向一侧,走来的是孙青淮。
两人同时起身,孙青淮的目光落在林燕南身上,客气的一笑,“林将军。”
林燕南回礼,也没多呆,辞道,“末将还有公务在身,不便多留,先退了。”
“不送。”
“林将军慢走。”
待到林燕南背影消失,孙青淮急上几步靠近,捉住她的胳膊连声追问道,“你怎么和他如此亲近?你们都说了什么?若离,你喜欢他吗?”
“哎,你先松手啊!”若离被他抓的生疼,又不好大声喊,脸一沉,斥道,“你当这是哪里?还不快松手,要让所有人看笑话吗?”
孙青淮却不肯听,转而握上她的手,着急的表白,“不管是谁想要你,我都不会退让。我是很认真的!你曾说过,若我是认真,你也认真,你答应过我的话可不能忘记!”
“你……”若离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若离,你给我一句准话。”孙青淮目不转睛的盯着,手越握越紧,若离被握的直挣扎,他却像着了魔般没看见。
“你先松手啊!”看着这样的他,若离心底生出害怕,更加用力的挣扎。而她的举动却使得孙青淮更为紧张,更加激动,也就更不肯放开。
“放手!”就在此时,冰冷的声音骤然而至,随即两人就被一股大力分开。来人是司徒霁云,他顾不得管孙青淮,先托起若离的手察看。只见白嫩的双手留有清晰的青红指痕,看着就让人心疼。
“我没事。”若离抽回手,却被他转瞬就捉回去。
“若离……”孙青淮本欲上前,可看到她的伤,愧疚难言。
若离看他一眼,略带怒色的低声道,“孙公子不用太介意,若离只是宫女,这点伤,也没什么。”
“我……”孙青淮张口无言,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和司徒霁云走远,既懊恼自己的冲动,也嫉恨司徒霁云的出现。
在几株梅花树后,朝阳公主也同样凝望着那两道远去的背影,眼睛里闪出浓浓恨意。与她两步距离,齐啸天满眼兴味的注释一切,想不到一趟大楚之行,发现了这么多有意思的事情。
看着她朝浮碧亭走,司徒霁云皱眉,“你的手先回去上药比较好。”
“没事,一点瘀青,过一会儿就散了。”若离说的不以为意,在亭子里坐下,想到方才的事就满心烦躁。接触孙青淮果然是不明智的举动,他的情绪太容易失控,无法掌握的事,让她不能安心。
斟满一杯酒,刚送到唇边就被拦下,不解的抬眼,好笑的问,“司徒将军,我喝杯酒也不行吗?”
“这是冷酒,喝了伤身。”司徒霁云霸道的夺下酒杯,走到旁边的桌上,取了壶暖在热炉上的酒。倒了一杯递上去,又看她的手,说,“你的手,还是涂点药比较好。”
一边小口的喝酒,一边看着手背上的青痕,觉得用药也没必要。
唤来小桃,吩咐道,“你去御膳房取几颗生鸡蛋。”
“呃,是。”小桃满腹疑惑的去了。
少顷,鸡蛋取来,若离将它们全都放进煮酒的小锅里。沸水煮鸡蛋,很快就熟了,捞上来,擦干。司徒霁云已经明白她要做什么,于是帮忙剥鸡蛋,用烟纱丝帕裹起来,放在她的手背上。
“好烫!”若离猛的缩回手,吹着气,小声嘀咕,“以前总见别人这样做,以前很舒服呢,原来这么烫的。”
司徒霁云不禁笑起来,轻托着她的手,小心的将熟鸡蛋滚在上面,说,“就是要借着这股热力才能让瘀青散开,原本可以涂药,你却不肯。”
“是啊,我这就叫自作自受。”自我嘲讽的笑笑,说,“不过呢,吃一堑长一智,下一次我可不再用这个办法了。”
“下一次?”一听这话司徒霁云的眉头就纠结在一处,冷声质问,“你还想有下一次?说不定下次,你的手都被捏废了!”
尴尬的笑笑,道,“不过是随口说说,你何必当真。”
叹口气,他又换了颗鸡蛋,“你与孙青淮走那么近做什么?也别撒谎骗我,我知道你的用意,你不说,也算了。”
若离当然知道瞒不了他,不答腔,拿起被使用过的鸡蛋就咬了一口,蛋黄噎的人难受。
喝了杯酒,看着他专注的帮她“治伤”,想叹气都叹不出。怎么说呢?一切都乱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