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调动的席位,使得若离夹在司徒兄妹之间,让她感觉不舒服。有心换位,却不好擅自作主,不得已只好坐下。左侧顺着司徒霁云往下都是男子,右侧沿着朝阳全是小姐,她和司徒晴语算是坐的不伦不类了。
“朕这第一杯敬齐帝,若有招待不周,还请海涵。”楚惜墨起身侧立,双手捧杯,齐啸天也跟着站起来,二人一同饮尽。随后楚惜墨又举了一杯,邀请在座众人,“这一杯,众人共饮,难得今日相聚。”
“皇上,这么坐着,各人吃各人的也没意思,不如行酒令吧。”
司徒晴语话一落,先得了自家哥哥一声低斥,“不许没规矩!”司徒晴语委屈,却不敢声辩。
楚惜墨笑起来,说,“司徒将军这是何必,司徒小姐的主意很好,朕也有此打算,就行酒令。若是对出了,就自饮一杯,若是输了令的,就罚酒三杯。齐帝,你意下如何?”
“很好,很有趣。”齐啸天点头。
若离却不高兴,低头摆弄着筷箸,心不在焉。他明知道她不擅长舞文弄墨,却偏赞成行酒令,在座的都是文雅公子和仕宦小姐,做的酒令肯定是歌词诗赋一类,岂不是摆明要她罚酒吗。
“取色子来!”少顷,小禄子端来一只扁平的小瓷盘,里面放着四枚色子。楚惜墨接过来,说,“朕掷色子,按照点数从右侧数起,落在谁身上,谁就对。如此循环。”
众人纷纷点头。
只见他抓了色子一丢,骨碌碌一阵滚动,随后停止:十五点。当即不用数若离就站了起来,在座的一共有十六人,从楚惜墨开始数起,她刚好就是第十五个。
楚惜墨含笑看她一眼,出道,“朕就出个拆字令,拆出一个字,说出两样相似的东西,凑成四句诗。输了可要罚酒三杯的。”
“是”若离知道他是故意,却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二物相似日与月,出字分开两个山,也不知哪山出日,哪山出月。”
若离顿时松了口气,这个还算好,略一思索,答道,“二物相似霜与雪,朋字分开两个月,也不知哪月下霜,哪月下雪。”
“好!小离这个对的好。”玉文瑾笑起来。
于是,出令者与对令着各饮一杯,又以若离为令官,掷色:十七点。众人略一愣,很快就看向楚惜墨,不曾想,又丢了回去。
若离略一沉吟,有心想难他,于是说,“我要问皇上一个问题,大多数人都是用左手端碗,右手吃饭,是不是?”
所有人都一愣,不明白这算什么出题。
楚惜墨不敢贸然回答,努力想着她话里可能隐藏的玄机,倒是一旁的齐啸天在微怔之后笑出了声,看来他已经有了答案。
见楚惜墨犹豫不决又满腹猜思,若离也禁不住偷笑。司徒晴语虽然有意帮忙,却也无法猜到其中的玄妙,顿时满桌的人都兀自思索开了。
“那要嘴来做什么。”齐啸天没忍住说了出来,笑声也随口而出,“若离姑娘的题还真是刁钻,在座的才子佳人全被你骗了。”
“可却被齐帝识破。”若离喝了杯酒,坐下。
楚惜墨没出声,一连罚喝三杯,继续掷色。
大约又轮了一会儿,朝阳公主掷点,居然点到了若离。若离岂会不知道对方的恨意,于是做好了罚酒的准备,果然,朝阳公主的话一出口,摆明就是存心刁难。
“要融会四季景色,要有东南西北,主题是今日园宴,最后也要表露自我身份。诗词曲牌,任意选择。”朝阳公主言语含笑,说完后先饮一杯,“请!”
“这、能做得出吗?”玉文瑾惊讶的瞠大了眼,心里明白,这就是故意为难。
若离一笑,恐怕朝阳所有话里就最后一句是真意,要她注意自我身份。什么话也不说,先连饮三杯,然后才道,“公主的诗才若离无法相比,这题也无法做的出,三杯已饮,若离认罚。”
朝阳嘴角掠过冷笑,傲然不作声。
酒令继续,也不知是有人故意动手脚,还是天意如此,几乎每轮两局就要点到若离。就算不输令,可一杯杯的酒喝下去,不多时她的脸就一片胭红,头也微微晕眩。酒喝的多了,忌讳就少了很多,当色子到了孙青淮手里的时候,她突然站起身。
“皇上,我有个建议。”若离扶着桌子,笑着说,“这样的酒令没意思,总是对联谜语诗词,听也听腻了。我看,不妨换个俗气的,还好玩些。”
“你说。”
“酒令嘛,很多。我看在座一共十六个人,大家性情不同,喜好不同。不妨让各自结伴,行自己喜欢的,皇上也别限制太多,这样不是很轻松。”若离忖度着,分开后就算避不开,起码不用老是文绉绉的来来去去。
看着她已经半醉,楚惜墨点头。
松了口气,若离坐下来。司徒霁云看了她一会儿,终究是忍不住,问,“头疼吗?要不要准备醒酒汤?”
“不用,我没事。”若离摇头,说,“你手受伤了,还是少喝点酒比较好。”
“这点小伤。”司徒霁云不以为然,却因她关心的话再度心情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