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时分,气温也降了下来。寝宫内外灯火通明,楚惜墨光着上身舒服的趴在暖榻上,眯着眼,让若离给他擦药。
“这药倒是很有效,不过半天工夫,淤血就散开了不少,想必用不了两天就好了。”若离抹好了药,拿过一方纱巾盖住,最后轻轻搭上锦被,“还疼吗?”
“不疼,只要不动就没事。”趴的久了,他想活动一下,但淤血集中在腰部,稍一动就疼的龇牙咧嘴,他可不想再经受一次。于是说,“小离,你给我揉揉吧,腿都趴麻了。”
“你等等。”怕他冷,若里多加了个暖炉在旁边,这才坐在他的脚边。掀起被子,双手轻揉的帮他揉捏,一次又一次,直到两刻钟后宫女来禀,要传晚膳了。
膳桌被小心的抬进来,菜品以清淡为主,就近摆在暖榻边,方便卧床的人。
若离看了看膳食,让宫女拣了几样,“你把这些送到丹霞公主那里,说是皇上赏赐,让她不要太想家。”
“是!”宫女端了碟子去了。
她拿了碟子,挑着他爱吃的菜,捧到他面前。他却好,根本不伸手接,只张嘴等着喂。
“你这是越长越回去了,连手都不会用了!”若离笑着把菜送进他嘴里,说,“我看伤也不要紧,你试试坐起来。”
“我怕痛!”他一口回绝,还给出一个让她失笑又无奈的理由。“小离,你似乎挺同情那个丹霞公主啊,还借着我的名义送东西关心她,你难道忘了,她可是你的情敌,是来抢我的。”
不理会他的真假玩笑,只说,“我的确是同情她,看到她,总想到朝阳公主。也不知道朝阳公主在那边的待遇如何?她们都是公主,可是脾气不一定,朝阳公主的脾气未免不讨喜,我是担心她会受气。”
“那你就多虑了,她也不是泛泛之人。”楚惜墨笑着安慰她,话锋一转,又说,“你别和丹霞走的太近,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的哥哥是那样的人,你想,她能单纯多少?”
“你这是什么意思?”若离端着汤,喂他喝两口。
“我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怕你被人骗,被人利用,所以让你防备些。”他撑起手臂,笑着说,“这宫里的人,谁都不能全信!”
“包括你?”若离笑着反问。
“自然不包括我,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
若离沉吟了一会儿,低头凑近他,轻问,“你是打算在太后千秋寿辰那日动手吗?”
“只要控制好了孙青淮……”他其实很不愿意她做这件事,但是,就像那人说的,若是不这样,就得再拖上很久,而迟则生变,谁也不能保证以后又出什么变故。“小离,你和他接触要小心,他若是有所察觉你的欺骗,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你放心吧,没事。”她尽量安慰他,实际上,她也是没多少把握。“刘牧对你,或者我,没怀疑吗?”
“应该没有,他一直没什么动静。”若有所思的说着,没注意就动身,立刻就疼的直皱眉。
“你别乱动啊!”看他疼的这样,若离有些担心,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可怎么办。
用过晚膳,若离让宫女端了热水,简单帮他擦洗,随后扶着他回到床上安睡。楚惜墨小心的上了床,却是坐着,怎么也不肯趴下。
“小离,你陪我坐会儿吧,我实在是趴的太累了。”苦着脸,他低声的商求。
“好吧,那就坐一会儿。”上床坐在他身边,把床帐子全都全放下来,这样就不冷了。如今时辰还早,估摸着说会儿话他也就困了,今夜也只能看着他,省得他晚上压到背又喊疼。
楚惜墨就近靠在她身上,满足的深吸口气,笑着说,“这可比趴着舒服多了。”
“看在你为我受伤的份儿上,今天就让你占个便宜。”把杯子从伸手裹上来,他就在身前依靠,看着这情景,忍不住笑起来,“要是被人看见我们这样,肯定以为我们神经错乱了,床帐里还裹的像两颗大粽子!”
“不是两颗!”楚惜墨出声纠正,“是一颗超级大的双枣粽子!”
“哦,照你这么说,那还不对。应该是一颗超级大的雌雄双枣粽!”
“不对不对!应该是,一颗超级大的郎情妾意雌雄双枣粽!”
帐子外面,小桃和小禄子怔怔的相视一眼,另外已有宫女忍不住嗤笑出声。
帐子里面,若离也早笑的腰软,“郎情妾意雌雄双枣粽?你说的好!我明天就端盘枣子给你,你把里面的雌雄给我分开,再给分出哪对是郎情妾意。”
楚惜墨笑着辩声,“雌雄可不是我说的,那你说的,我不过是顺着加了四个字,可都在你的基础上才有的。”
“谁要你说双枣,你看我俩这样,像两个蚕宝宝吧!”说着她抬手一拍,把偷袭她的那只手给打回去,“郎?我看是狼吧!再把小爪子伸出来,我就把它剁了!”
楚惜墨讪讪一笑,往她怀里挤,反正他有伤,她是不会把他推开的。
“咱们今晚就这样睡吧!”他笑着说。
“你想我俩变成坐望石?”若离好笑的说。
“不对,是夫妻坐望石……”他又开始胡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