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参见太傅大人、阳妃娘娘,太傅大人,相爷的伤已无大碍,请大人与阳妃娘娘放心。”这时,一个身着官服的老御医走近冉清风与欧阳芊身前,恭敬的回禀道。
听到老御医的话,欧阳芊悬着的心,这才着了地,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但还是忍不住的问出声。
“老御医,能否告诉我,相爷大人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而那老御医摸了摸下巴处那花白的胡须,一副沉思的模样良久后,才回了欧阳芊三个字:不知道……
这算是什么答案?欧阳芊感觉她听到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就快要崩溃了,叹了口气,心想,难道这世上就没有一个医术高明的御医,能令唐潇清醒过来吗?最后见到紧皱眉头的欧阳芊,那老御医才于心不忍的回禀道。
“启禀阳妃娘娘,不是老臣医术施展不到家,而是相爷大人自觉拒绝醒过来罢了,那种病不是存在于身体上的,因为身体上的旧伤都是可以医治好,只是花的时间长短,但是那存在于漫无目的意识里的病,老臣已感到束手无策,只能看相爷大人自己了。”
也就是说,唐潇想醒来,随时都可以醒来?只是,只是他根本不愿意么?听完老御医的说辞后,欧阳芊身子一僵,整个人无助的踉跄后退了一步,幸好身旁的冉清风及时出手扶住了她一把,这才免于她失仪的窘态。
刚扶住欧阳芊站稳的冉清风,听闻老御医的禀告后,也是万般的着急,要知道,这番话,是昨夜会诊后的御医们给出的结论,怎么会今日好不容易请来欧阳芊后,还是一般结果?
“老御医,既然这样,你就告诉我,这世上谁会诊治相爷的病?不管是谁,清风都愿意一试。”
随即,还给老御医行了一个大礼,看的出,冉清风是真的关心与担忧唐潇的病情,不然,骄傲如他,又怎么会跟一个官位低他几级的老御医,行如此大礼?
那老御医此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矛盾模样,然后才将浑浊的目光停留在欧阳芊的身上,淡淡的说出了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人呐,老臣能说的,也仅此而已。”
要不是相爷大人是个好官,想他一个卑微的御医,是万万不敢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来的,因为,现在的欧阳芊,已经贵为高高在上的‘阳妃娘娘’,深受当今皇上的疼宠与怜爱,要是再让她为了除皇上之外的其他男子,恐怕……
什么?身前老御医的意思是知道这件事与她有关了?欧阳芊细细打量着身前这个在宫中当差当了很久的老御医,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看得冉清风更是眉头紧皱道。
“那老御医,再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虽询问着老御医,双眼却紧紧盯着身旁的欧阳芊俏颜猛瞧。
最后,欧阳芊被冉清风实在看得有些心慌意乱了,再次轻咳一声,望了望此时已经静谧下来的屋中,再望了望屏风后面卧躺在床的憔悴身影,心里紧了紧,缓缓说着。
“我,我进去看看相爷大人。”或许,让欧阳芊跟着唐潇一起回忆过去的话,说不定他会对现在的生活重新燃起希望。
陷入自己梦境中的唐潇,就这么呓语不断,宁愿久睡不醒,只是,他仿佛听闻他耳边的呼唤不断,声音也渐渐加大,霎那间,他梦境中美好的景象全部消失贻尽,有的,只是那不着边际的黑暗……
翌日,照顾了唐潇一晚上的欧阳芊实在抵不住向她袭来的困意,就这么趴在唐潇卧躺的床榻边沿睡着了,她好累、好渴。
昨夜她可是把能说的全部说了出来,尤其是跟唐潇一起度过的那段日子,不管是哪种心情,欧阳芊都全部过滤了一遍,只希望这样能稍稍唤回一点唐潇游离的意识。
要知道,清晨的时候,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欧阳芊,就一直听着唐潇的呓语。
可是,当她睡眼惺忪的看着唐潇就算在睡梦中也是紧皱着眉头后,她真的感觉很无力,习惯的伸出柔荑去抚平他眉宇间的皱褶,一夜,已经过了一夜,在梦中的唐潇,不停的唤着‘芊芊……’。
那话语中的深情与无助、那话语中的悲凉与苦涩……欧阳芊看着那张本该英姿勃发的俊颜,到如今只剩下苍白与憔悴,欧阳芊的眼眶红了,泪,也扑簌簌的滑落……
忽然……就在欧阳芊刚哭睡着之际,小手上传来了一个大力,柔荑也被人无意识的紧紧握住,欧阳芊略显惊讶的看过去。
只见唐潇的手不知何时紧紧捉住了欧阳芊的小手,口中还苦苦喊着:“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为什么……”似痛苦,亦或是无奈。
不过这样的唐潇看在欧阳芊眼中,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地:“唐潇,醒醒,你快醒醒,不能再沉睡下去了,你不能。”
欧阳芊就这么泪眼迷离的望着床榻上的他,一边轻轻的摇晃着他的大掌,一边不停的呼喊着他。
良久,他终于能慢慢安静了下来,仿似万般沉重的眼皮也微微动了几下,然后毫无焦距的缓缓睁开眼来,眼里现时一片迷茫,然后才转变成惊讶,这样的情形下,欧阳芊胡乱的擦拭着脸颊边滑落的泪珠,裂开嘴角,扬起一抹一如往昔的魅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