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投射进浓密的树林间第一缕曙光,茅草屋中的桌上,油灯已熄灭,怀中的人儿,却不见早已踪影。
伸出抚摸了一下原先有她的地方,一片无法遏制的冰冷,她,也离开了他吗?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这般对他残忍?
神情愤怒的宇潇,当他认识到这一点时,紧拧眉头,气恼不已扬声大吼:“阿烈……”
而在椅子上打盹的阿烈,听见这如雷般响彻云霄的巨吼声,起身奔进宇潇跟前:“参见皇上,皇上唤属下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告诉本皇,昨晚叫你守夜,你守到哪里去了?”阿烈眼见愤怒不已的新皇,顿时脸色煞白,只因他发现新皇怀中紧搂的那名绝色女子已经不见踪影。
心想这下完了,他没看好新皇看上的女人,还让她从他们眼皮底下给溜了,他连忙奔出木屋,往左看、往右看,不知该从何找起,这片树林占地如此辽阔,而且出了京城的话,教他上哪去找人?
宇潇自木屋步出,眼底有着怒火,竟带了个没用的奴才出来,他真是瞎了眼,往四周望去,这宽阔的密林,阿烈一人也确实不知该从何找起。
而她也不晓得躲藏在何处,她就仿佛是场梦,待他醒来后,便消失无踪。
天地之大、辽阔无边、但为了找到她,他就连天与地也要翻过来,一挥衣袖,宇潇他径自往前步去,惊惧不已的阿烈连忙紧跟在后:“皇上,你打算上哪去?不找人了吗?”
“回宫。”就这么淡淡的说了一句,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而见到新皇这般的阿烈,到了此时,这才放下心来,更暗暗喘了口大气,新皇这么做果然英明睿智,还是早早放弃那来历不明的女人,尽速回宫处理国事为重。
只是待他步上前,瞧见新皇泛起的微笑后,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皇上,恕属下斗胆,待皇上回宫后,打算做什么?”阿烈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
“派出军队彻底搜查这片树林,翻天覆地也要将她找出。”这次,他绝不会让一个像‘她’的女人,从他身边悄然而走了,绝不可以。
而宇潇身后紧随的阿烈,则是早已吓得冷汗直流,头一回见到沉着稳重、从容不迫的皇上,竟会下令派遣大军搜山,只为了一名女子,那名他叫不出名讳来的陌生女子?
生得太过貌美,那艳丽无双的倾国绝色,更是美得令所有男人为之倾倒,但皇上怎么会不明白,自古以来红颜祸水,令多少君王贻误国政?
先皇宇澈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竟然会为了一名女子,而放弃整个国家,与之双双‘殉情’,这样祸国殃民的妖姬,少一个才好啊。
就连后知后觉的阿烈,都已经开始担忧阳国日后会为了那名女子而灭亡了。
而也就在今日,一向沉稳的新皇,居然派遣大军前往一座密林,搜查一名女子的消息,立即传遍阳国各地,惹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人们却怎么也猜不透,为何新皇独独会对一名女子如此执着,就算是要将整座山林翻覆过来,也非要找到她不可?
一名面色冷峻的男子,就这么威严万般的步入大殿中,恭敬的屈膝跪下,抱拳一揖:“微臣参见皇上。”
宇潇此时斜坐在皇位上,看着手中的奏章,未看跪在眼前的男子一眼,轻挥衣袖便,要他退离。
而这名神情内敛的男子,居然不怕死的并未起身,反倒斗胆进言:“皇上,现如今朝堂之上议论纷纷,皆在猜测那名女子,究竟与皇上你有何关联?”
宇潇皱了皱眉,放下奏章,轻笑出声:“此事本皇岂会不明白?但本皇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还要昭告天下,获得全民首肯?欧阳清,难道连你都要来阻止我吗?”
没错,此次前来劝阻新皇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阳国的征战大将军——欧阳清,更是宇潇见后,又爱又恨之人,原因无他,就因为他那种与身份不符的俊颜,好像啊……
宇潇单手支额,陷入沉思,那晚她躺在他怀中的触感,依稀存在,脑海更在此刻浮现她的倩影,怎么也挥之不去。
而他身为一国之君,却也只知道她名叫米娜,是白升的公主,可惜先前米娜公主的假死,应该任由宇潇说破嘴,也没有人会相信,白升前来和亲的米娜公主,还存活于人世,不是吗?
艳丽绝伦的她,全身笼罩着一层神秘面纱,彻底勾起他的兴趣,让他不计一切代价非要将她掳到身旁,就算被人冠上强抢民女的昏君污名,他宇潇也毫不在乎。
“皇上,微臣尚有一事回禀。”欧阳清起身,将一封密函呈上。
宇潇贵气非凡的伸手接过,看着其中内容,而密函上的内容则是,前朝相爷大人暗中招募铁匠搜集铁器,并与朝中的一帮乌合之众私下往来密切,意图谋反。
只是,在宇潇看来,光凭一个过了气的相爷,与一些朝中的乌合之众,就想谋反?实则不易,幕后一定还有个主使者,极有可能是当朝弄权之人,虽大概猜出是谁,但欠缺确切证据。
唯今之计,势必得先诱敌现身,待时机成熟,再将他们一举擒获,绽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后,宇潇他可不会任人在眼皮底下使乱,一挥衣袖,欧阳清立即退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