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才都有听见那句‘杀无赦’的指令,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假掌柜的会突然下达这种命令。
不过可以知道的是,如果现在他们再被找到,只怕已不能再以雅黛公主的特殊身分做要胁。
相反地,他们还得祈祷不要被发现,否则以如今敌众我寡、敌强我弱的战力,只要他们被找到,唯一的下场是可预见的。
看着身着黑衣、持长剑的杀手们,就在他们所在的不远处来回搜寻着,雅黛公主感觉紧张的神经,被生生扯紧。
像是下一瞬间,随时都会绷断,她的一双小手,自发的捉紧荆川的衣袖,一双骨碌碌的大眼,则害怕的盯着就在不远处的陌生脸孔,耳边听着他们靴子落地的步伐,声声扣紧心弦。
荆川感受到她的害怕,自责的双眼,瞥向她苍白如雪的娇颜,她倔强的咬着唇瓣,没有向他道诉她心中的害怕,内心被自己的无能所焚烧,他好心疼她,此刻陪他所受的这般苦。
随即,他快速伸出厚实的大掌,轻轻地握住她发冷的柔荑,另一手则轻扣剑鞘,眼神戒备,准备随时拔剑御敌。
“雅儿,你别怕,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保护你的。”他用他的鲜血起誓,只要能护她周全,就算死,又何妨?
他的嗓音刻意压低,可是紧靠着他身边的雅黛公主,却是字字句句,皆听进耳里。
“荆川,我,我们接下来会怎么样呢?”从小到大,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如此的靠近死亡。
先是亲眼看见风无影满身鲜血的倒在她身旁,至今是生是死都不知晓,随后又让她遇到小龙的惨死,再来是一路的奔逃,护卫着她的荆川也免不了的杀人。
而如今,他们的命就如风中残烛一般,此时的雅黛公主心底,已经不敢确定了,她是不是个最差劲的‘扫把星’。
面对此刻的雅黛公主,除了惊恐与害怕之外,就是庆幸着身边还有一个,喜欢的人伴着自己。
荆川望着她这般柔弱、怯颤的模样,实在很想伸出手,将她搂进怀里,然后洒脱的对她说一切都会没事的。
他们一定可以平安的渡过这次的难关,一定可以的,但这些话,他真的说得出口吗?
远处再次传来威严的命令声:“搜……就算将这座山的每一寸土地都翻过来,也要给我找到他们两个人,听到了没有?”
整齐划一的应和声,飞扬斩落的芦苇絮漫天扬起,荆川眯着眼紧盯着此刻正站在离他们不足十步之遥的一名杀手,全神戒备着。
荆川与雅黛公主藏匿在芦苇丛最密集的区域里,保持着不动的匍匐姿势,已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对身娇肉贵的雅黛公主来说,每时每刻的流逝,就有如经过了数个年头,这般漫长……
她闭紧了眼,完全不敢偷窥那些偶尔在她身畔晃过的剑影,也不敢再细听那,停在她三、五步开外的脚步声,她很害怕的绷紧神经。
突然间,一股冰冷湿滑的感觉爬上她的手背,她睁开眼,就看见一条蛇,正吐着红信,从她的手背上滑过,恶心与战栗的感觉,同时问占据了雅黛公主的所有知觉。
她不禁低呼了声,连忙将手给抽回,也就在同时间,荆川察觉到她的异样,想伸手捂住她的嘴,却来不及只好转而将那条突然出现的蛇,给击毙。
耳边听到脚步声往他们这里靠拢,荆川想也不想,就将自己的身体压在她的身上,凝神屏气的静待,对决的一刻。
就在这时……
两只受到惊吓的野兔,从他们所处的前方洞中跳了出来,受惊似的慌乱逃窜,白色与灰色的身影,成了那些原本欲靠近的杀手们的最新目标。
那名假掌柜的一听见草丛中传出异响,立时上前向着目标物挥动手里的剑,银色的剑芒一出,随即淌着鲜红的血液,他定神细看,才知自己所刺中的是只野兔。
杀手们看着那剑下余生的另一只野兔,在草丛中发抖,便止了步伐,没有再往前靠近,又因为紧绷的情绪稍缓,就在嘴里说着一些大惊小怪、类似无关痛痒的话语,稍微舒解此刻紧张的气氛。
正当荆川心下略为放松之时,却听见另一道坚定而又强悍的脚步声靠近。
假掌柜的冷酷的眼眸,盯着手里淌血的剑,脸上的表情有些迷惑,有个直觉告诉他,他的目标应该就在附近,森冷冰寒的剑,试探的往芦苇丛间劈刺。
随着假掌柜的沉稳的脚步逼近,被荆川紧紧扑压在身下的雅黛公主,从他胸口那鼓动加剧的心跳声知道,他们的生命,就将要毁在她刚才的举措之下。
只要想到他是因为自己的那声低呼,而将要被她所累,而一同赴死,雅黛公主就忍不住的无声淌着泪。
他们就要死了……
荆川手上按着剑鞘,只消一个振鞘的手劲,手里的长剑,便可马上出鞘应敌,他不怕死,可是他不能让雅黛公主陪着他死,虽然现在他可以制造出奇制胜的求胜之举,也就是立刻抽剑然后扬手解决假掌柜的的命。
可是接下来呢?他还有把握,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