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潇轻挥衣袖,宫女们立即退离,此时羞赧到极点的米娜公主,眼见如今只剩他们两人独处,不禁心跳加快。
但是逸出喉间的还是略显沉稳的嗓音:“皇上,你明明说过,不会强迫米娜任何事的,那为何刚刚……难道是皇上早已忘了此事?”
见米娜公主冷静询问出声后,宇潇也不回答,仅是忧愁的笑了笑,随而执起一绺米娜公主散落奖项边的黑亮青丝,情不自禁的落下轻吻。
是的,打从在山林中见到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后,宇潇他便决定不顾一切得到她。
米娜公主双眼迷离的望着他那盈满深情的黑眸,双颊绯红,心跳如擂鼓,小手欲抚上他那俊逸非凡的脸庞,诉说内心不断萌生的情意,但骇人的记忆却又浮现脑海。
柔荑,就这么悬在半空中,宇潇一把握住她的手:“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为什么满眼的惊惧之色?告诉我。”
她的不对劲,任谁都看得出来,耐心已磨尽,他非要她马上就回答。
在他的注视与逼迫下,米娜公主仅是掀了掀红唇,数度想开口告知,但到喉咙的话,语仍被她硬生生吞下,两行清泪自颊边淌下……
宇潇见状,胸口一窒,抬起手为她拭去晶莹泪珠,不再逼问,她的泪水,竟然也同心底深藏的‘她’一般,令他心疼万分。
仅是低喃道:“明知我的心意,为何还要对我封闭心灵?究竟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肯让我接近?”
他明明就将她拥在怀中,也感受得到她的体温,但她依旧虚幻、缥缈得,令他感觉怎么也抓不住。
而趴伏在宇潇胸前的米娜公主,听闻宇潇的柔声低喃,径自伸出柔荑,轻扯着他身上的白色镶金衣袍,她好怕,真的好怕,怕有些秘密一旦说出来,他还会这般温柔待她吗?
不,不再会了,她一直都知道啊,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任由心魂无限沉沦呢?
也就在同一时间,京城城门外的郊外:
因为荆川失血过多,已没有多余的体力可以再走多余的路,而力小如娇惯惯了了雅黛公主,当然更没有办法,将沉重如石的荆川给拖着走。
所以他们只能在小溪畔,还有土石坡的中间,找到一处可供藏人的地方,便这么草草的充当暂歇之所。
看着已然意识模糊、牙根咬得死紧的荆川,雅黛公主心痛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就这么颤抖着双手,一针一线的缝补他背后的伤口。
星眸早已被他背后的那道太过深、长的剑伤震撼当场,随着她越来越频繁的摇头动作,腮边滑落更多的清泪来,她希望藉此来眸底陡然涌现的那抹令人心悸的艳红。
雅黛公主见荆川的伤口已经不能再拖延下去,就这么在荆川迷离的思绪中,坚定的拆下头上的云朵碧玉簪。
将簪上多余的宝石与黄金都拆下,取了其中的一根银线做针,再撕扯身上的襦裙下摆,用了其中的几股丝线,就这么艰难万般的帮荆川缝合伤口起来。
这个缝合过程,不管是对御医出生的荆川来说,还是一直养尊处优的雅黛公主来说,皆是一个严苛的考验。
荆川被一阵难以言语的痛楚惊醒,雅黛公主见此,迅速往他苍白的薄唇中塞进一团先前撕下的襦裙下摆,就这样,荆川就算再痛,也只能紧咬嘴里的那一团碎布。
咬紧牙根,额际的青筋,也因为忍痛而根根暴起,而雅黛公主则是从一开始看到,眼前那血模糊的伤口觉得害怕。
到后来顿悟,若是她下手再迟疑,只怕荆川的命便会不保,一股不希望他死的意念,支撑着害怕的她。
良久……
好不容易缝合的艰巨过程终于结束了,而早已痛到已然意识馍糊的荆川,感觉到身旁的雅黛公主拿了一块拧了水的布料,轻轻地擦拭他额上的汗,他低低的喘着气,慢慢地平复刚才的剧痛。
当疲惫到精疲力竭的雅黛公主,在溪畔与他之间来回跑了三趟时,荆川这才有些力气睁开眼睛看她。
只见她眼眶泛着泪,神色看起来憔悴不已,那双望着自己的眸底,有着心疼与不舍,他轻吁一口气,在她又想为他去洗涤沾了血污的帕子时,他拉住了她。
“雅儿,谢谢你,别再跑了,你,你已经够辛苦了。”要不是有她帮他缝合伤口,只怕现在的他,早已是具冰冷的尸体。
雅黛公主抬眸,瞅了他一眼,见他气若游丝的向自己说话,她蠕了蠕唇,想回话,可是内心的哀痛,却让她只能扁着嘴、垂下脸,任豆大的泪滑落……
“雅儿,雅儿你……”‘你怎么了’的话,因为没来由的移动身体,而快速消逝了额际的细碎汗珠里,稍许后,荆川他才气弱的唤着她。
“荆川,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的任性与刁蛮,今天这些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一切都是我不好。”雅黛公主自呜咽的嘴中,颤抖出无尽的忏悔言语。
“不,雅儿,这不关你的事,乖,别哭,可好?”荆川拉着她的手,轻轻地按在自己的心口,在见到她终于肯将目光放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