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认为自己身体很好的欧阳芊,这次突然病了,而且是这么的严重,在休息了几天之后病情才稍微好转,但她的精神委靡,整日待在开着窗的阴寒里屋,哪儿也不去,之前的精力和玩兴仿佛一下被抽走了,府中少了她的欢声笑语,一下又沉寂起来。
而这样的沉寂,是经历过热闹和欢笑的府中众人所不能接受的,所以,唐天夫妇不时会前来探视,但对她的反常沉默也都束手无策,只能表示关怀之意而已。
现在的欧阳芊就这么一人倚在窗边,沉思着自己这门离奇亲事,再也快乐不起来,厌恶人和被人厌恶同样耗损精神,唐潇那一巴掌把她自欺的美梦打醒了。
他不可能会爱她、珍惜她的。
虽然表面上她故意忽略他的存在,但私底下她仍然期盼着他终有一天会正眼看看她、真心待她,然而在认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根本毫无转变的可能之后,她开始考虑该不该再让这桩可笑的亲事,绑住两个原本就互不相属的人。
也许,让他休了她会比较大快人心些,反正外头对她的流言已经多如牛毛了,再加上一出‘休妻’好戏,又有什么多大影响?
正胡思乱想之际,她听见有人未敲门便进入里屋外的门厅,以为是小兔放心不下她,便开口道:“咳咳,小兔,不是叫你去休息了吗?怎么还在?”
来人没有应声,直接进入有她的里屋,欧阳芊将目光慢慢地由窗外仅有的大树身上转回来,赫然发现进门的是她发誓不再踏进新房的夫君:“你都感染风寒了,还开着窗子,不怕再着凉吗?”唐潇蹙眉看着坐在窗前的妻子,淡淡地道。
“唐大少爷?你来这里做什么?”她有些意外。
没吭声,唐潇并未吭声,大步走上前把窗子关上,才三天,她原就娇小的身子更形单薄,明灿的眼眸已失去光彩,显得意兴阑珊。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大少爷你这个时候应该在如意坊的美人窝中*****的,怎么还有空待在府里?”她语带讥诮,缓缓地从窗旁的躺椅上起身。
“你以为我想来?要不是爹天天找护院们看管着我、说你身体在还没好彻底之前,不许离开府中的话,我才懒得见到病的像‘鬼’的你。”鬼?他居然说她是鬼?这个混蛋,要不是他,她会这样吗?欧阳芊气鼓了双颊。
事实上这三天他根本无心出门逍遥,听小兔说欧阳芊毫无食欲,饭菜怎么来就怎么出去,她顶多吃两口便咽不下,急得府中下人们都不知如何是好,而他在她入睡之后,总会悄悄地进房探视,盯着她愈来愈苍白的容颜暗自焦虑。
看来,现时他终于找到‘治愈’她的法子了,说不定还能像以前一样的有活力和朝气。
“我的病和你无关,不需要你来假惺惺,现在你看到了,我很好,我想你现在就可以安心的出门了”她不喜欢眼前唐潇的怜悯、施舍。
她跨下地的双脚想远离他的身边,却虚软地在他面前倒下。
“小心。”唐潇双手扶住她,这才惊觉她的百般柔弱,看来,以前是被她的坚强唬住了。
她真的被他伤得如此深吗?不吃不喝,只为抗议他的薄幸?欧阳芊被他圈在双臂中,羞怒地推开他,斥道:“你干什么?外头的庸脂俗粉还抱不够吗?回府后,还想来羞辱我?告诉你,我,咳咳,咳咳……不,怕,你。”
恩,这番话听着顺耳多了,再看她,脸色也红润了许多,不过,他发觉这样的她,还是不能让他满意,所以……“就凭你现在的鬼样子,谁都没兴趣抱的,至于我,更,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