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客栈有些年头的门扉被人重重打开,原本担心欧阳芊而折回的芽儿,见到了她最想见的主人,只是,主人不是先行赶往京城了吗?那此时一脸怒气步出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芽儿脸上原本的担忧和惊喜,在确定是唐潇后,随即隐退。
单膝跪在他面前:“主人。”而步出欧阳芊屋子的唐潇,并未多看一眼跪在他身前的芽儿,而是动作轻柔的带上门,阻隔掉一切屋外的电闪雷鸣。
“跟我走。”双手负于背后,浑身散发着浓烈怒气的丢下一句话,往他的上房走去。
“是。”不敢有异议,更不敢质疑,芽儿站起身,随即跟上。
待到唐潇走进他那间屋内后,先前跟芽儿一起护送欧阳芊的四名随从竟然全部都在,连同快速跟上的芽儿一同跪下:“主人。”各自声音虽然不大,但看的出来,唐潇身前的五个人个个武艺高强。
此时坐到椅子上冷眼望着前方的唐潇,早已不再是以前那个整日笑逐颜开、浪,荡成性的风,流大少,有的只是浓到极尽的肃杀和威仪:“芽儿,看来本主人说的话,你是不准备听了,是吗?你可知罪?”
唐潇虽然微微扬起嘴角,但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芽儿却明白,她今晚惹恼主人了:“芽儿甘愿受主人责罚。”看来,能让主人这么在意和在乎的,除了欧阳芊还是欧阳芊,她,芽儿,从来没有像嫉妒欧阳芊,这么嫉妒过其他女人。
“左护法。”唐潇慵懒的唤了声跪在最前面的一个‘随从’。
那个‘随从’接到唐潇的命令后,恭敬的站起身来,走到芽儿跟前,抽出腰间的一个短鞭,根本就没有因为芽儿是女儿身,而有所怜惜之情,就这样,暗催内力到挥鞭之手,这样力道之大的一鞭下来,芽儿雪白的肌肤就皮开肉绽,混合着破裂的衣裳,流出殷红的血来。
就算因为太过疼痛到冷汗浸湿她散落额前、腮边的发,她还是吭都没吭一声,倒下后,随即又再次跪好,可是,要不了多久,她又会痛到再次倒下,而那个左护法却好像没事人一样,继续重重鞭打着笑脸早已失去血色的芽儿。
因为,他还没有接到主人的命令,所以他还不能停。
就在芽儿奄奄一息的时候,冷眼旁观着眼前一切的唐潇,终于发出他魅惑的嗓音来:“停下。”缓缓走到挣扎着跪地的芽儿面前:“芽儿,你一直是我最放心之人,今天对你这样,是想让你明白,别自以为是的耍花样,欧阳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结果,你应该清楚。”虽然嘴角有笑意,可是芽儿的脸色却更加苍白起来。
“是,主人,芽儿遵命。”痛到极限,她的心底就只剩下恨,她恨有关于欧阳芊的一切。
她此时的眼底,有着一丝的伤悲与挣扎,原本她以为,只要她不带心机、尽心尽力的伺候,她也能从欧阳芊那里得到小兔都能得到的姐妹情,可惜,到了此时她才明白,她自己是多么的天真,她,怎么可能跟欧阳芊比?又怎么可能取代欧阳芊在主人心底的位置?
爱不到,放不开,这般锥心滋味,那欧阳芊又怎么会明了?欧阳芊对主人的不在乎,主人还是那样在意她,她可知,她最不在乎的,正是芽儿一生的追求啊。
转眼间,她脸上的悲伤之情早已殆尽,换上的只有冷漠,一个身为‘死士’的冷漠与绝情,嘴角挂上一丝冷笑,心中的决绝更甚,欧阳芊,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从来就不懂得珍惜和知足。
“回去吧,这一路我都会暗中跟随,别自认为很聪明的改变什么,我要明天见到如往常一样。”说完,示意左护法护送伤痕累累到根本站不起身的芽儿回房。
“是。”芽儿在左护法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步出唐潇所在的上房,见到芽儿和左护法一并离开,其他三名跪着看完这一幕的‘随从’,这才站起身来,向唐潇告退后,快速离开。
直到这间上房中只有唐潇一人时,他缓步走到窗边,打开窗子,让大风吹拂着雨丝飘进屋中,闭上眼,先前那股被欧阳芊深深需要的美好感觉,仿佛又回来了一般,她的馨香和纤细,每每都能撩拨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想他早已为她动心了,真不知道,这样的情,他还能压抑多久。
把她一并带去京城,到底是对、是错?可是谁也没有办法预测未来,唐潇想到这里,皱起好看的眉,双手紧紧握着。
翌日,一切如昨夕。
昨夜睡得很是香甜的欧阳芊,清晨醒来,毫不在意形象的伸了个懒腰,恩?芽儿人呢?每天清晨这个时候,她都会在她房中等待她醒来的啊,今天怎么不见她踪迹?“芽儿,芽儿你在吗?”
‘叩,叩……’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欧阳芊拢了一下身上的中衣,打开门,见到的是苍白着一张脸,手中端着的洗脸水也大幅度的晃动着,仿佛只要轻轻一碰,眼前的的芽儿就会重重倒地不醒,天啊,欧阳芊心疼的望着像病的很严重的芽儿,一把接过她手上的盆:“芽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会这么苍白?是不是病了?快,我扶你进来休息一下。”
芽儿惊惧万分,想推开过来搀扶她自己的欧阳芊,怎么办?要是主人见到这一幕,她还有活路吗?可是,不管她怎么使力,就是没办法推开有些武功底子的欧阳芊,只能喃喃道:“少夫人,别,我,我真的没事,只是昨夜着凉了,不碍事的。”
毫不知情的欧阳芊,只要碰到芽儿的身体,她就痛得龇牙咧嘴,这让欧阳芊很是摸不着头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