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径直朝自己走来,木灵不由得皱眉,她是特意来找她的?不会还是为了轩辕凤泽的事吧?其实,凤泽也不是没得救,只要等适当的时机找一个适当的理由,要保住他也绝非不可能。这一点,以圣姑的智慧和能力便能做到。
只是,她不是站在轩辕靳尘这边的吗?
木灵正胡思乱想着,圣姑已到了她跟前,她掩去情绪,浅笑道:“国师不会是专程来找我的吧?”
圣姑似乎也是个不喜欢拘于世俗礼俗的人,对于她这种直截了当的说话方式倒也并不在意,面纱外那双淡漠的秋眸直视着她,道:“本座见这几天木姑娘经常一人独自在宫中闲逛,想来定是心中寂寞,所以,想来与你说说话。”
木灵当然知道她不可能真是因为看到自己无聊,特意来给她解闷,说不上为什么,从上一次的见面起,她便觉得圣姑对她并无好感。也许,是因为她们彼此的立场不同,她是妖,而圣姑……圣姑究竟是什么身份?和轩辕靳尘一样,是魔吗?
眼下不是深想的时候,木灵收起心思,应道:“既然国师有此盛意,那就请屋里坐吧。”说着,转身走向殿内。
“虽然你我身份各异,却都是女人,今天,我们便不妨敞开心思,聊一聊女人的事。”在偏厅落座之后,圣姑率先开口,眸中的清辉一扫厅中负责伺候的宫女太监,那些宫女太监便仿佛中了邪一般,竟都无声的退出厅去。
木灵早知道她法力不弱,也不惊讶,倒是她的话,让她有些意外,“我还以为像国师这样的修行者早已跳出世俗之外,莫非,国师也有心事不成?”
圣姑浅浅笑着,竟也不否认,道:“这世间万物,谁又能真正脱离七情六欲,便是草木也有动真情的时候,又何况是本座?”
说到这里,她眸光转回到木灵身上,锁定她眸中那抹极力掩饰的不安,道:“你不必害怕,本座虽然知道你是什么来头,不过,你既对皇上是出自真心爱慕,本座也不想棒打鸳鸯。只是,你也知道,皇上马上便要大婚了。”
这才是她今天来找她的目的吧?木灵心底泛起一丝酸涩,却不以为然的道:“那又如何?”
圣姑似是在回忆着往事一般,眼里微微一黯,道:“其实,这世间****,我远比你看得更多。不可否认这世间的确有真情真爱,不过,相对于女人的爱,男人的爱却要自私得多,尤其,是手握权势的男人。”
“是吗?我倒不这么认为。”木灵意识到她接下来将要说的话意,不等她说完,便道:“人并不是单单为了****而活着,其中还有道义,责任,抱负和理想。真正的爱情,不会因为两个人不能在一起便消失,而是即使他不能陪你走过余生,却依然能永远的停驻在你心里,无法磨灭,也无法遗弃。”
也许是受梦里冥夜身世的影响,木灵觉得自己最近的心境也变得成熟了许多,就好像也曾亲身经历了冥夜那段悲凉的身世一般。对于人生,对于爱情,都有了新的感悟。
运筹帷幄,权掌天下的男人自然能够轻易获得女人的爱慕,可是,到头来却要用这些来衡量男人对自己的爱情,这是不是也算一种自私呢?
至少,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自寻烦恼,爱了就是爱了,至于轩辕靳尘的心对她有几分,这并不能影响她对他的爱,既是如此,她何必去想。
她的这番话让圣姑不禁冷笑,眉目间竟多了一抹伤痛,“哼,没有受过情伤,又怎知情苦?那种绝望与悲凉,是比死还难受的。”
她带着些许痛楚的声调让木灵为之震惊,想不到看起来超然物外的圣姑,也会有黯然情伤的时候?如果不是感同深受,是不会有这样让人心酸的眼神的。
然而,圣姑眼里的伤痛只持续了即短暂的片刻,便又被淡漠取代,抬头看向她,似笑非笑的道:“相信你也听说过明紫嫣的事吧?当年,她可是先皇最最宠爱的女子,那一段风光旖旎,曾羡煞后宫三千。”
木灵对明紫嫣的事虽然知之不祥,然而,这个女人悲惨的结局却早已深深的烙入了她心里,现在听她提起,竟莫名的有些惶恐。
圣姑微顿之后,充满讥讽的道:“我想,先皇也一定觉得,自己是爱她的,可是,在权势利益面前,他依旧选择了将她推向死路,甚至,连他们的孩子,都险些保不住。假如你是当年的明紫嫣,你还敢说这就是爱情?你还敢说无怨无悔吗?”
如果有一天,费家的人以权势利益相逼,要置她于死地,如果,轩辕靳尘做了同样的选择,她当真不怨吗?木灵赫然发现,她的处境,竟与明紫嫣如此的相似。
想到明紫嫣为了自己的孩子毅然入了锁妖塔,甘愿身受焚烧之苦,那种心境,那种痛苦,的确是她不能体会的。如果是她被逼到那一步,她也不敢说她真的会不悔。
“可我毕竟不是明紫嫣,我也相信,就算我改变不了既定的现实,也可以主宰我自己的命运。只是不知圣姑今天和我说这些话,究竟是何用意?”
圣姑不屑的挑眉,“我不过是不想让历史重演罢了,你虽然不是明紫嫣,可你别忘了,明紫嫣不是妖女,尚且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而你,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树妖。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倒是可以让你看看,你们的结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看到圣姑伸手取过一只茶杯,将手掌盖于其上,木灵心里莫名的掀起一阵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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