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暗香浮动。结界形成的水色氤氲隔阻了外界一切人和事。花前,月下,无人打扰。
“师傅,在你还是靳尘的时候,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木灵的?”桃花树下铺着的软垫上,冥夜偎在弑尘怀里,一边看着头顶上的桃花和星月,一边厚着脸皮问出了她一直想知道的事。
弑尘投向天空的眼神也显得深邃幽远,那些与她相遇后的点点滴滴都涌上了心头。是啊,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为她失落了那一颗心的?是在她落水之后?还是早在京城重逢之时?又或者,比这更早?
等了好一会,四周还是一片静默,冥夜只道他根本没在听她讲话,不禁转回头来看向他。感觉到她的注视,弑尘收回了心神,黑眸如墨迎视上她,道:“也许,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
“那么早?”冥夜意外的挑眉,心里顿时一阵惊喜,但随即,神情又黯了回去,嗔道:“不对,我记得当时被你揍得好惨,还直接被你丢了出去,这哪是爱。”
“可我没有杀你。”弑尘答得理所当然。在明知她说谎,甚至对他下毒手的情况下,他都没有要杀她,这与他一贯狠辣利落的手段是相悖的。但当时,也不知出于一种什么心理,他不但没有对她动杀念,还在黑衣人杀来时救了她。
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某种心理上的感应吧,就像是一种本能,即便封印了所有记忆,他也永远无法真正伤她,更无法允许别人伤她。
这算什么逻辑?不杀,就是爱?冥夜颇为不满的以指戳了戳他胸口,“我可还记得,你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变着法子欺负我,用很残忍的手段把我囚禁在身边。”
如今雨过天晴,她当然要好好的跟他算一算旧帐,细想想,初遇他的那些日子里,她可没有少吃苦头。
弑尘顿时语塞,天晓得那时候他是怎么想的,只是潜意识的想要留住她,她要逃跑,他当然生气。那时候,他并不记得他们的过往,所以,一切行为,只是遵循着自己的本能。
因为想要这个人,哪怕只是留在眼前当摆设也好。那时候,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吧?这种莫名而陌生的情愫也曾困扰过他,所以,他不得不屈从自己的心硬留下她,却又下意识的排斥她,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能影响到他的人。
至于她说的欺负她,还是很残忍的手段,对那个时候的他而言,那些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他并没有那种以虐待他人为乐的嗜好,在他的处事原则里,做错事便当罚,违背他命令,更是罪无可恕,但对她,他始终下不了狠手。
倒是她,连同外人来对付他不说,还屡次想要逃离他,没少折磨他的心。
“你也不弱,总是有本事惹恼我,偏偏每次还能奇迹般的活下来。”他话虽如此,还是有些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这个古灵精怪的女人,不管是千年前,还是转世后,赖人的功夫倒是一成不变。
在他带着宠溺的抚弄下,冥夜心里不由得漾起一丝甜蜜。当时,她的确觉得他的行为很可恶,可是,事后回想起来,又不免觉得有些好玩,尤其,是他每次对她妥协的时候,那种不露痕迹的宠溺最是让她动情。
不过,感动之余,冥夜很快又给他出了难题,“那,你是爱我多一些,还是爱木灵多一些?”
“有区别吗?”弑尘微微挑眉,木灵不就是冥夜?
“有,木灵身体的主人是柳冰容,而你当时又不知道木灵就是冥夜,那也就是说,也许,你爱上的是柳冰容。”这样想来,冥夜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如果当初她没有附在柳冰容身上,如果御征御守绑去给他解毒的人就是柳冰容本人,那,她和弑尘是不是从此便失之交臂了?而弑尘是不是也会像当初对她一样对待柳冰容?
她嘴上控诉着他曾经对她施之以暴,可是,想到他若是对别的女人也做同样的事时,心里突然就好介意。
慧黠的眸子一转,冥夜一个翻身骑坐在了他身上,纤指敲击着他的胸膛,道:“还有哦,你也碰过柳冰容的身体,而且,还不止一次,师傅,你红杏出墙!”
在情场,弑尘本来就不擅言辞,对感情,他向来只遵循自己的心意,不管是木灵,还是冥夜,他在意的,始终是心里那份感觉。所以,他也从未觉得木灵和冥夜有着怎样的区别。
不过,看到她眼里泛起似玩味似认真的醋意,话语里那丝占有欲让他唇角不由得泛起一丝浅笑。
“我说过,你永远都是我的女人,所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逃不出我的生命。”他轻搂着她的纤腰,认真的答着。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这句话似是意有所指,冥夜的心不禁一阵颤粟,联想到了那时她被妃善毁了容貌的那一幕。
尽管,她容颜尽毁,他还是没有放开她的手,甚至为了她,甘愿忍受漫长的孤独封印自己,换得她的重生,这便足以证明了他对她的情意。
想也没想,她低头便在他唇上重重啄了一口,继而轻撅着嘴笑道:“好吧,本来还想好好跟你算算帐的,现在,算了。你以前的那些风~流韵事,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反正,你以后也没机会出轨。”
从今以后,弑尘只属于冥夜,她会一直赖他一辈子。
“什么叫我以前的风~流韵事?”弑尘不解的皱眉。
冥夜本来只是随口一提,见他竟一脸茫然,俏臂不禁使坏的故意往下挪了挪,坐在了他小腹下的位置,提醒道:“据我所知的,就有暄王府的三个良人,你还想赖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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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好久米写过番外了,都不知道要如何写了。。呃,关于幸福篇的番外大概就只有两章,先奉上一章,新书争取本周内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