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烈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张狂的大笑起来,“轩辕靳尘,你若敢杀我,还会留我到现在吗?你们抓我,无非是想跟罗兰国要点好处而已。”
轩辕靳尘唇角扬了扬,眸中的温度却更低了些,“是吗?那你想不想试试?”
不错,身为罗兰国的王爷,可抓不可杀,否则,必然惹起两国战事。不过,这一点对他轩辕靳尘却不管用,他,从不受制于人。
澹台烈脸上的笑有些僵硬了,但他到底是个王者,气势上依旧维持着冷静,道:“想不到这个女人对你来说这么重要,竟让你不惜要挑起两国战争?既是如此,你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放我走?难道,你的剑能快过我的刀吗?”
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澹台烈根本就是一头狼,那把架在她脖子上的刀看起来可不像是在虚张声势。
木灵屏着呼吸看向轩辕靳尘,虽然他没像上次一样说那些让人心凉的话,但看他的架式,也绝不像是要为了她跟澹台烈拼命。事实上,他若真那样做,那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轩辕靳尘衣袍下的手不易察觉的动了一下,却连剑鞘也没有去碰,道:“我只是讨厌被威胁,人你可以不放,那末,今天这里便是你的墓地。”
空气瞬间凝结,无形的迫力随着他的眼神传递而来,明明他还未有任何动作,那份沉着与笃定却让比他大出十几载的澹台烈也为之不安。
或许,是始终还不相信轩辕靳尘会敢不计后果的杀他,澹台烈大笑几声道:“我澹台烈又几曾受过谁的威胁?轩辕靳尘,你说这话也未免太狂了吧,今天你我鹿死谁手,还未成定数呢。”
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轩辕靳尘缓缓握住了剑柄,剑尚未出鞘,眉宇间那股浓浓的噬杀已现。澹台烈这才开始当真了,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然而,大话已经说出口,情势所逼之下,握刀的手不由得更紧了些。
该死的轩辕靳尘,他这不是逼着人家动手杀她吗?人家澹台烈本来只想逃命的,被他这一将,只怕就是不想杀也要杀她了。他到底是嘴太笨,还是想要直接置她于死地?
“喂喂喂,澹台,亏你还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若要杀我,至少先打赢了他再说,否则,人家会笑你没有真本事,只会拿我这弱小女子做挡箭牌呢。”
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木灵一边用着激将法,一边抓住刀背使劲往外拽,以防柔嫩的脖颈一不小心便被那刀刃割断。
“别乱动!”澹台烈猛喝一声,刀锋又送进几寸,“哼,就算要打,我也要先将你这一军,我倒要看看,你亲眼看着她死在我刀下,是不是真的还能这么镇定。”
后面这句话是对轩辕靳尘说的,却听得木灵毛骨悚然,惊骇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对面的男子。
轩辕靳尘只淡淡扫了她一眼,竟索性移开了视线,挑衅的看向她身后的澹台烈。木灵顿时像被判了死刑一般,全身都凉透了。
“我只数到三,你若不答应,明年今日便是她的祭辰。”事情逼到这份上,澹台烈也不甘示弱,“一……”
“不必数了。”轩辕靳尘毫不犹豫的打断他,“你只有两个选择,活着,或者,死。”说到这里,那双清冷的眸子总算又看了一眼木灵,“有罗兰国的王爷为你陪葬,也算对得起你跟我一场。”
语毕,只听一声清脆的震鸣,那柄带着妖异血雾的剑应声出鞘,划过空气时,带起一阵刺骨的寒风,慑人心魄。
木灵彻底绝望了,她管他什么王,她才不稀罕呢,她只想活着。可是,她终归还是被他逼死了。
“咔咔咔”几声怪响,在他们身后几步远的一棵大树突然应声从中裂开,好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拉拽着一般,其中一半终于不堪承受,哗然倒地。
澹台烈脸色唰的惨白,他是习武之人,所以看得很分明,轩辕靳尘不过是一招拔剑出鞘,竟能在这么远的距离之外将一棵树劈成两半,如果这剑锋是对向他,那末,以他的血肉之躯,那还不如同切豆腐一般?
可见,轩辕靳尘所说的要死还是要活,一点也不夸张,他绝对有这本事,而现在,澹台烈也不那么乐观的认为他会没这勇气了。
性命终究比面子重要,澹台烈犹豫了片刻后,握刀的手终于移开来,“好身手!看来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好,我就跟你走一遭,倒要看看你们的皇帝能把我怎么着。”
轩辕靳尘似是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回剑入鞘,喝道:“来人,把他带回去,交由靳卫军亲自看管。”
原本只有他们三个的林子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就见御征御守领着十几个士兵窜了出来,不由分说押上澹台烈就走。
终于得救了,木灵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望着乍然出现的士兵,不解的问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跟来的?怎么也不早点出现?”
她就说嘛,抓人哪有单枪匹马上的?要是早来这么一群人,她又岂会被澹台烈给趁乱抓来?还差点送了小命。
“若是那样,那些杀手又怎么会轻易露面?”同来的上官诀解释着,又看向轩辕靳尘道:“看来,澹台烈逃跑也绝非偶然,他们千方百计阻止您回去,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也就是说,你故意带着我去引杀手?”木灵总算听懂了,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所以,她已经不像当初那般惊讶和气愤了,只是微微有些抱怨道:“怎么也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害我吓得要死。”
松了一口气,她立刻言归正转,问道:“我的药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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