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濯微微低着头,面无表情地将子弹一粒一粒放入弹匣,手法熟练地旋动一下,迅速将子弹推上膛。继而弯腰拣起地上的大旅行袋,甩到背上,转眼望着其他四个伙伴,“老规矩,我和阿尔文负责救人,塞利亚负责牵引,其他人按照原定计划路线,准备随时撤退。”
众人同时点点头。
塞利亚将五个加载爱尔凡诺宫具体地形图的特殊眼镜分发给大家佩戴。
众人各自戴上造型怪异的眼镜。
调整视线距离。
水平方向,一幅完整的爱尔凡诺宫地形图,构架分明的呈现在自己眼前。
“核对时间。”
五人动作一致地掠起左腕衣袖,齐齐低头看向表,点点头。
“行动!”
午夜十二点。
夜色缱绻,凉风阵阵。
依赛尔、阿尔文、塞利亚三人已经顺利潜入爱尔凡诺宫。
三人互比一个手势,分头扑向一个皇宫守卫,动作迅速无比地捂上他的嘴巴,寒光凛凛的匕首同时抵上对方的脖颈。
改变声线后的男音低低响起,“快说,被你们阿格拉斯陛下掳来的小姑娘在哪里?”
“陛陛下的……寝寝殿。”
依赛尔在守卫的脖子上拉开一条血线,拖着他笨重的身体没入树丛中,与折返而来的塞利亚、阿尔文会合。
“怎么样?”
“都说是在阿格拉斯的寝殿。”
“你信吗?”阿尔文皱了皱眉头。
“要不是突然失去小兔的讯号,也不必如此手忙脚乱立刻行动。”塞利亚抿唇冷道。
“去看看。”
“依赛尔。”阿尔文拖着他的身子隐入暗处,“如果是陷阱,就会掉入阿格拉斯事先设好的圈套之中。”
“陷阱也必须得跳。”依赛尔忍不住低吼道,“我一分一秒都不可以再等了!让我去找她。”
“嘘,有人。”塞利亚按着他二人蹲下。
只见一个冬瓜似的矮胖子领着一大群人急冲冲往前走,边走边抱怨着,“我就知道啊,陛下他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我。前个儿要我找那么多发夹哄女孩子,今个又要我连夜带人去买豆腐花,天知道豆腐花儿是啥玩意儿呀!呜呜呜呜,有我这么累的管家吗?陛下自个惹得人家女孩子哭个不停,哄都哄不了,遭殃得就是我们……”
三人互相使一个眼色。
潜在最外边的阿尔文便悄悄尾随上去,不着痕迹地伸手捂住队伍最后一个佣人的嘴巴,在对方放大的惊恐视线当中,将他拖入黑暗处。
依赛尔手中凉沁沁的匕首抵上了佣人的大动脉,“快点说,你们陛下正在哄的女孩子,现在在哪里?”
“在在在……在寝寝寝,寝殿。”那人眼珠子骨碌碌一阵乱窜,惊恐地望着那把贴在自己脖子上的锋利匕首,不住吞咽着口水。
“不说老实话是不是想死?和刚才所问的人说的是不同的地方,该让我信你还是信他?”阿尔文恶狠狠地掐住那人的脖子,用力勒紧,佣人面色苍白几乎无法呼吸。
“快点说,我的耐性很有限。”
“是是是,我我说我说,其实是在花花园后面的钟钟楼……”
“钟楼?”依赛尔眸色一闪,继续逼问道,“女孩子为什么哭?”
“不不不,我不知情啊。我我我刚刚和管家进进去的时候,就看看到小小姐缩在床角一个劲啼哭,陛陛下有点束手无策、焦头烂额,所以才会想尽办法哄哄她……”
“碰!”依赛尔一记重击狠狠劈晕那人,眼中闪着杀人的凶光。
该死的阿格拉斯!你对她做了什么?你这个畜牲!
三人利落的身影滑过夜空,循着路线图一路飞奔到后花园。
“前面有二十几个暗卫。”
“我去搞定他们,你们两个从后面进去。”塞利亚伸出拇指朝后面划了一下。
阿尔文与依赛尔点点头,三人分头行事。
趁着浓浓的夜色,两条鬼魅的身影抵达钟楼附近。
依赛尔朝阿尔文打了个手势,二人迅快地穿过红外线扫射范围,轻轻滚落在一旁的草丛中。
簌簌落落的响声引起了守夜士兵的注意。
两个扛着家伙的彪悍年轻人一步步朝依赛尔躲藏的草丛步去,谨慎地用枪尖扫拨周围范围。
突地,钟楼前方拉响一道警报,两个士兵对看一眼,急忙招呼十几同伴直奔前方。
依赛尔从草丛中钻了出来,拉过附近一个守卫,捂住他的嘴割破了他的喉咙,轻轻将他拖到隐秘的地方埋好尸身。
同一时间,阿尔文也解决了一个守卫,二人来到高塔钟楼前,仰头望着顶层房间内灿烂的灯火,微微一眯眼。
依赛尔将肩上的背包放在地上,取出钢钩,当空甩了两下,牢牢扎在高塔墙壁的缝隙中,钢钩距离顶层的空中小阳台不足一米距离,攀爬起来很方便。
依赛尔向阿尔文比了个手势,后者会意地点点头。
于是依赛尔便只身跳上绳索,手脚灵活地朝上方攀爬。
很快,他来到阳台底下,一手轻轻按上了向外面伸展出去的阳台边缘,微微一用力,整个人便轻巧地翻了上去,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小型阳台上。
他咬着一把匕首,就地翻滚至落地窗边,用匕首的尖刃轻轻将落地窗移出一条缝隙,微微挑起那垂地的幔子,看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