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
老头子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下,气哼哼地瞄了夙月一眼。
这臭丫头真是十几年来如一日。
那时候就把他两个可怜的儿子迷得昏头转向的。
十几年过去了,依然还是那个样儿!
气死人了!
“爷爷爷爷。”小兔子不知何时跑到金鼎彦身边,一手揪着他白花花的胡子不停扯不停扯,“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兔子呀,是不是不喜欢小兔子呀?”
金鼎彦的老脸垮了下来,气哼哼地叫道,“行行行,你别扯了!”
“别扯了,你个小丫头片子!”
“爷爷……”小兔子可怜兮兮地弯起一对明眸。
老头子摸摸小兔子的脑袋,点点头道,“不过仔细看来,与夙月那丫头年轻时长得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好啦好啦,就当我老人家头昏,刚才的话,是爷爷说错了。”目光瞟到一旁微微含笑的依赛尔身上,倏然一瞪眼,“你!过来!”
“干什么?”依赛尔笑嘻嘻地走过去。
老头子屈指就要扣他脑袋。
依赛尔急忙跳开,“喂,你真不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我都听说了!你难道不知道艾瑞克斯是我孙子吗?居然还在他身上埋炸弹你!你说你这小子……”
“我就是知道啊,所以这不是没闹出人命嘛。”
“你!”老头子转身瞪着金展棠,“就跟你一个样。”
“爸,我比他好多了好不好?”金展棠笑着咧开嘴,“我至少不会这么缺德,做错事还当自己没错!”
“这倒是。”金鼎彦点点头,“这小子,他从来就不是个跟你讲道理的主儿!你要跟他讲道理,还不如对牛弹琴去。”
“爷爷。”小兔子用神奇的目光看着自家爷爷,“原来你认识依赛尔哦,你好了解他,是啊是啊,他从来就不讲道理的!”
“说够了没有?”某人恼羞成怒地上前逮回小兔子,屈指叩叩她的小脑袋,“有这么说自家老公的,嗯?”
小兔子吐吐舌头。
金满堂高佻的身形快步而来,一看到小兔子就张开双臂,“宝宝,过来二叔抱抱。”
“我抱你个头!”金鼎彦怒目瞪着自己不成器的小儿子,“一会儿还有笔帐跟你算算清楚呢。”
“爸,今天你大寿,不要弄得场面那么火爆好不好?”金满堂笑嘻嘻地踱到老头子身边,伸手扯扯他的胡须,“再说我今个不是依你的命令,把所有外面偷生的都带回来了嘛。你慢慢挑,挑到有好资质的,就留下!”
“啪!”老头子一掌拍在金满堂的后脑勺上。
他痛呼一声,“干啥呀老爹。”
“看看你做的好事!要不是你整天吊儿郎当的,在外面搞七搞八,当年淑芬会带着我的孙子走吗?不知道忏悔,整天在外头流连花丛,搞出这么一大堆,都不知道哪个是哪个不是!你就不能学学你大哥,从一而终?”
“爸,你之前还不是夸我呢吗?说我为金家开枝散叶出力不少!你看要不是我卖力,现在您哪有那么多孙子对不对?”金满堂捂着头忍不住发笑,“你怎么这会儿又反过来说了呢?我真是弄不明白你!”
“混小子!”老头子又想一巴掌拍过去,给金满堂一下避开了,他咕哝道,“当年要是大嫂挑我,我也可以从一而终的啊。”
“混账东西!”老头子与大儿子纷纷伸掌拍他,伸脚踹他。
“不讲道理!”金满堂委屈地瞥了他们一眼,滚到夙月身边,拽住她的小手,“大嫂救我。”
夙月又好笑又好气地扫了他一眼,“不要耍宝了,还是快点给我们逐一介绍下你那堆偷生的吧。”
“大嫂连你也糗我。”金满堂特委屈。
“混小子!我一会儿再跟你算账。”老头子拉着小兔子的手,往红绸围成一圈的高台走去。
“各位,多谢大家拨冗来此,为我老头子祝寿。在这么高兴的时刻,我想向大家宣布两件事!”
台下一片鼓掌声,人人仰头看着西装笔挺的金鼎彦,与他身边的小兔子。
“第一,我要向大家介绍我的长孙女儿金小兔。关于小兔的事情,想必大家已经在报章杂志上了解了许多,在这里就不再赘述了。”
掌声响起,温柔的灯光落在小兔子微微含笑的脸上。
不少人私底下窃窃道,“金小兔小姐长得跟她妈妈真像。”
“是啊。”
“一看就知道是两母女了。”
“听说金小姐以前受了很多苦。”
“是啊,不过这次总算要苦尽甘来了。”
金娴雅站在角落中,紧紧握着拳头,任凭两行泪水波涛汹涌地冲刷了下来。
不是的!
不是她!
金娴雅才是爹地妈咪的女儿!
她不会承认!
永远也不会承认!
“呕——”她没有再听下去,只是反胃地捂着肚子,跌跌晃晃走出会场。
两个窝在角落内的贼眉鼠眼的年轻人,互相对看了一眼,彼此露出心照不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