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门紧闭着。
时间一分一秒前行,差不多过去将近三个钟头,半点动静都没有。
小兔子在手术室门口走过来走过去,半刻也不能安静下来。
坐在沙发凳上蹙眉不语的凯特,隔了好久才说道,“兔子,过来坐一会儿。”
小兔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用力摇摇头。
“别走过来走过去了,走得我眼睛都快花了。”塞利亚摇着头将她拖到凯特身边按坐下,“乖一点,喝点水,让心情平静一些。你难道信不过阿尔文的医术?”
小兔子摇摇头。
“那不就结了。”塞利亚揉揉她的小脑袋,“放心,有阿尔文在,依赛尔一定可以度过眼前这个难关。”
“我给依赛尔救治好不好?”
“不行……”三人差点没从凳子上跳起来,接二连三地摇头。
“别忘了你肚子里的小宝宝。”塞利亚急忙说道,“万一你使用灵力过度,变成八九岁的样子,那我可不敢保证对小宝宝会有什么伤害。”
“说不定这样一来,小宝宝就没有了。”
“啊?”小兔子睁大眼,愣了半响叫道,“不会吧!”
“那万一你退回到三岁的样子,却顶着个球那么大的肚子……你想想恐怖不恐怖?”
“恐怖。”小兔子急忙点点头。
“所以说嘛。”三人松了口气,“你给我安安分分地,顾着你自己就行了,其他事,千万不要插手。”
“听到没?千万不要插手!”
“哦。”小兔子点点头,回转头眼巴巴地瞧着手术室门,“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呢?”
“你休息下,等你一睁开眼,我保证你又能见到那个活蹦乱跳的依赛尔。”
小兔子哪有心思阖眼呢。
塞利亚他们嫌弃她走来走去,绕的他们眼花,小兔子便安分守己地坐了下来,一手支着下巴,眼睛扎也不眨地看着手术室。
却不知道过了多久,换过多少个坐姿,从上午等到中午,再等到下午,小兔子昏昏欲睡地撑着脑袋,稍微打了个小盹。
突地。
她惊跳了起来,东张西望来回一圈,叫嚷道,“依赛尔依赛尔!”
“还没出来呢。”
被小兔子的叫声一吓,接二连三醒来的佩尔、凯特、塞利亚三人急忙上前安抚情绪低落的小兔子。
“放心吧,就快了,说不定再等半个钟头,他们就会出来了。”
“我担心依赛尔。”
“我们也很担心。”
“可是担心也无济于事。”佩尔叹了口气继续道,“依赛尔从小到大,不知经历过多少风浪,再凶险的困境都能挺过去,所以这一次……一定也没问题的。”
小兔子用力点了点脑袋。
便在那时,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
四人阔步冲到手术室门口,拦住阿尔文与助手的去路。
“怎么样,怎么样?依赛尔现在情况如何?”
“目前已经稳定下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兔子。”阿尔文眯着眸看向一脸疲惫的女孩子。
“是!”小兔子急忙来到他面前,“什么事阿尔文哥哥,是不是要我帮忙?”
“不用。”阿尔文摇摇头,“玛丽安娜呢,让她带你回房去睡觉,你需要一个好睡眠、外加饱餐一顿,其他你什么都不用想。”
“可是阿尔文哥哥。”
“是不是不听阿尔文哥哥的话了。”
小兔子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点点头,跟随玛丽安娜回房休息。
阿尔文目送她的身影转过长廊尽头后,这才面色凝重地看向佩尔他们三人,“依赛尔醒了,他希望见见你们。”
阿尔文沉重的语气压在三人心头,犹如一片乌云缠绕在头顶上空,久挥不去。
小房间的窗户敞开着。
清新对流的自然风充斥着这间小小的病房。
让依赛尔的脸色此时此刻看上去健康了一些,没之前那么惨白。
那双黑艳艳的瞳眸内,没多少神采,眸光自三人身上一一扫过。
塞利亚坐在床头的小矮凳上,慢条斯理地削着一个苹果,“玩自杀可一点都不像你啊。”
依赛尔轻扯着唇角,苦笑一声。
“黑咖啡?”
依赛尔摇了摇头,出口的声音暗沉而沙哑,“你知道我从来不喜欢喝的。”
“那可不一定哦。”凯特笑着递给他一杯白开水,“之前你爱上了黑咖啡,每天两三杯,忘记了吗?”
“是不是还要调侃我?”
佩尔笑了笑,将椅子拖近依赛尔床头,“精神如何?有没有力气跟我们说说你的故事。”
依赛尔微微点了个头。
“洗耳恭听着呢,说吧。”
“我不知道之前他做了什么……不过我是!我不知道我在讲什么,但是你们一定明白的是不是?”
“是!”阿尔文点了点头,轻轻一拳在他肩上,笑道,“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了何种方法,但是……似乎挺惊心动魄的,还是要欢迎你回来,依赛尔。”
他笑了笑,坦荡的眸光直视着阿尔文,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