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营突破外围阵地以后,迅速向日军海军陆战队司令部直插,和在那里孤军奋战的特务连会合。三营紧随其后,消灭被一营抛在身后的鬼子。
三营长程德安此时心中憋着一股气,这么重要的一次战斗,三营因为在上次防守虹桥机场的战斗中伤亡比较大,新兵补充多,没有争下主攻,只是跟在一营后面打扫战场并掩护一营的后翼。
随着一营全部突进外围阵地,大部分的鬼子不是被消灭就是溃退,还有一小部分依旧在拼死顽抗。三营冲上阵地,十来个鬼子毫不畏惧地挺着刺刀冲过来。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没有战斗经验的新兵,居然吓的节节后退。程德安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端着一把汤姆森就冲了上去,一梭子撂倒了六个鬼子。子弹打光挂空机,程德安把手中枪一扔,反手抽出背后的大刀冲着其余五名鬼子就迎了上去。
紧随在程德安其后,当年一块儿从五二八团一营一连二排出来的几个老兵纷纷拔出大刀冲上去把这五名鬼子分离开来。一名鬼子见程德安的领章是少校军衔,哇哇大叫着挺着刺刀朝程德安当胸刺过来。程德安轻蔑的一笑,一个闪身躲开这一刺的同时,双手抡起大刀反身朝着这个鬼子一个力劈华山。鬼子慌忙把枪举过头顶想挡住这一刀。但是程德安本来就力大无穷,再加他的足有一米九十,而那个小鬼子比他矮差不多两个头,巨大的动能加势能,只听见“咔嚓”一声,大刀不但直接砍断了小鬼子手中三八大盖的枪把,余势把人从肩膀到胯下直接劈成两半,黄黄绿绿的下水和污血流了一地。
在程德安劈掉这个鬼子的同时,其他四名鬼子也被几个老兵砍的身首异处。
“妈的,手脚倒快,也不给老子再留一个。”程德安骂骂咧咧地用鬼子尸体上的衣服擦了擦大刀上的血渍。捡起刚才扔在地上的冲锋枪,冲着几个脸色刷白的新兵怒声吼道:“都看清楚了没有,小鬼子就得这么杀,他们也是两个肩膀扛个脑袋,一个个还他娘的长的象三寸丁一样,没什么可怕的。”
说完,拔下枪上的空弹夹,换上压满子弹的新弹夹。抬头看到那些新兵还一个个地站在原地不由怒骂道:“还他娘的一个个愣着干嘛,还不快给老子冲。他娘的,一营在前头吃肉,再不冲的积极点,连骨头都啃不上。”
八字桥边的前沿指挥部,当沈修文得知特务连已经占领日军司令部,一营也已突破外围防御阵地正在直插日军司令部。顿时一拍桌子高兴地说道:“打得好,命令所有部队包括预备队四十团一营,全部给我压上去,不要放跑一个鬼子。”说完,迅速地脱下自己身上笔挺的上校军装,换上一件早已准备好的士兵服。
“旅长,你这是干什么?你的岗位应该在这里指挥作战,而不是去冲锋陷阵。”参谋长乔榛一见连忙拉住沈修文一脸严肃地说道。
“参谋长,你别拉着我,现在就是要趁着鬼子混乱各个击破,越乱越好,还指挥个什么劲儿。你放心吧,论单兵素质,整个旅你还找不出几个能跟我相比。你可别忘了,特务连还是我训练出来的。”沈修文不由分说,把乔榛推到一边,拿起一杆迦兰德步枪就往外走。
沈修文知道随着自己的职务的提升,以后能亲自上战场冲锋的机会不多了。要是不能趁着现在多杀几个鬼子,真是枉穿越了一场。
乔榛满脸涨得通红,但是对沈修文又无可奈何,只得大声喊道:“沈义,王小栓,我命令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旅长。旅长要是有半点闪失,我拿你们试问。”
沈义和王小栓本来就也跃跃欲试,看着沈修文拿着枪上去,连忙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听到屋里乔榛这一嗓子,顿时对视了一眼,老老实实在大喊道:“是。”
这时指挥部里的沈醉也摘下领章,对喘着粗气的乔榛说道:“参谋长,你放心,有我跟着旅长,旅长保证没事。”
乔榛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道:“怎么,你也要上去?”
沈醉拿起一支汤姆森笑道:“我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四五个鬼子还够我瞧的。”说完也跟着快步跑了出去。
“走,都走。妈的,老子也上。”一向冷静斯文的乔榛此时气的忍不住爆出了一句粗口。当他愤愤地走到指挥部门口,这才意识到别人能走,他这个参谋长不能走,上级随时有新的命令下来。冷风一吹,他也冷静下来,转过身,冲着满屋子一脸惊诧看着自己的参谋眼睛一瞪,重新恢复了原先的威严,道:“看什么看,做好你们的工作。”
独立二十旅所有参战部队全部出动,三千多号人向还剩下一千多正四处逃窜的鬼子猛扑过来。
“旅座,您看,这也不是洪胖子吗?”穿着一身士兵服,带着钢盔的沈修文在冲锋队伍中并不显眼。
沈修文一看,果然是刚刚调到旅部的炊事班长洪胖子背着一杆中正式,身上挂满了手榴弹气喘吁吁地跑在冲锋队伍里。
“洪胖子,你怎么也冲上来了?不用做饭了。”沈修文跑过去,一拍洪胖子的肩膀说道。
洪胖子一转头,发现是沈修文,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停下脚步想敬礼,沈修文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不许敬礼,你怕小鬼子的阻击手不发现呀。”
洪胖子连忙点头称是,跑在沈修文的身边回答道:“旅座,不是您下命令所有的部队都出动嘛。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俺也要杀几个鬼子为黄长官,为当年牺牲在庙行的弟兄们报仇。”
听到洪胖子这番话,沈修文的神情不由也一黯,叹了口气道:“现在咱们部队参加过庙行防御战的弟兄是越来越少了。对,为黄长官,为当年在庙行牺牲的弟兄,为昨天牺牲的二六四旅的弟兄报仇。”说着,沈修文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过,洪胖子你可得跟老子悠着点。别忘了,你还得给老子做饭呢。”
“是,旅座。”洪胖子连忙高兴地应了一声。
战斗在虹口公园的各个角落展开,那些原本逃窜的日军见四面都被中国军队包围,无处可逃,开始拼命抵抗。原本跟进的三营伤亡也逐渐大起来。
“冲上去,给老子端了这个火力点。”程德安趴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大喊着。
在虹口公园的一栋建筑物内,居然有鬼子的一个火力点,两挺九二式封锁了三营进攻的路线。三营一连冲了两次都没有冲上去,反而阵亡了十来个弟兄。
“不要蛮干,打仗得学会动脑子。”沈修文冲上来,趴到程德安的身边皱着眉头教训道。
“妈的,谁啊?他妈???????”程德安恼羞成怒地张口就骂,但他马上意识到刚才的声音极其的熟悉,连忙闭上嘴,转头看到沈修文穿着一身士兵装趴在自己的身边,顿时惊诧地说道:“旅座,你怎么上来了?”
沈修文正在观察前面还不到五十米,设在建筑物二楼窗户后面火力点,也没工夫理会程德安。
这个火力点把二楼的两处窗台上用沙袋挡住了半个窗户,中间开了个射击孔,两挺重机枪就是通过这两射击孔向外射击。要想打掉他,只有用M2对他进行火力压制,然后再冲上去拔掉它。
“你的重机枪呢?”沈修文皱着眉头问道。
“我的沈老大,现在整个部队都打散了,机炮排他娘的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然我早就把这颗钉子给拔掉了。”程德安一脸郁闷地说道。
现在是鬼子乱,进攻部队也乱。沈修文皱着眉头,突然发现洪胖子也一直跟着自己,现在正蹲在下面的一条壕沟里,顿时灵机一动,招了招手,让洪胖子爬过来,指着正冒着火舌的两个窗户,问道:“洪胖子,你有没有把握把手榴弹扔进那半个窗户。”
洪胖子看了看,抓了抓头皮道:“俺试试吧。”
“行,我让所有人掩护你。你小子给我争口气,端了这个火力点。沈义,给洪胖子几颗美国手雷,这玩意儿威力大。”
“旅座,我还用这个吧,这个顺手。”洪胖子没有接过沈义递过来的甜瓜状的美制进攻性手雷,从自己胸前拔出一个长柄手榴弹说道。
“行。待会就看你的了。”沈修文说着把自己手中的迦兰德步枪子弹上膛,同时大声喊道:“大家都听我的命令,我数一二三,大家都是瞄准射击孔射击,把它们的火力压制下去。一,二,三”
说完,沈修文率先探出头去,瞄准其中一个射击孔,一口气打光了枪里所有八颗子弹。一时间枪声大作,瞬间压制住了这两个窗户后面的重机枪火力。
“洪胖子,上。”
随着沈修文大喊一声,洪胖子拉掉手榴弹的导火绳,深吸了一口气,延迟三秒钟,朝着其中一个窗户扔了过去。手榴弹直接从沙袋上面露出的半个窗户钻了进去,紧接着就是一声爆炸声,垒在窗台上的沙袋及一挺九二式重机枪,还有两个鬼子的尸体,从窗口处炸了出来。
旁边的那挺机枪象是被吓着了,并没有开枪。趁着这个机会,洪胖子不等沈修文招呼,又是一颗手榴弹直接投进了半个窗户里,轻而易举地炸飞了另一挺机枪。
“他娘的,洪胖子,你都快顶上小鬼子的掷弹筒了。不对,比他娘的掷弹筒还要准。”程德安咧着大嘴哈哈大笑道。说着,凑近沈修文套近乎道:“旅座,还是你有先见之名,带了洪胖子这个秘密武器,要不,你把洪胖子给我算了。”
“放屁。”沈修文虎着脸撕下程德安领子上的少校领章,扔到他的手里,训斥道:“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上战场就得把这玩意儿摘下来。你是唯恐小鬼子不知道你是少校啊?人本来长的就象一座铁塔似的,目标也够大的了,还臭显摆,你不要命了。”
程德安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把领章放到胸前的兜里,还一边解释道:“旅座,这不是一时忘了嘛。”
“忘了?放屁。如果你小子以后再忘了,小心你的小命也忘了。”说完,沈修文拿起自己的步枪,重新压好八发子弹,上膛,单手提着枪,大声道:“弟兄们,大家跟着我继续前进,看到鬼子就杀。记住,老子的独立二十旅不要俘虏。”
“杀。不要俘虏。”旅长冲在前面,本来就是最鼓舞士气的。三营的官兵们异口同声的大声喊着,跟在沈修文和程德安的身后,向公园中央的日军司令部杀去。
日军海军陆战队司令部的战斗进行的异常激烈,随着武浅静带着两个齐装满员的中队前来增援以后,特务连的压力一下子变得很大。最关键的是他们没有重武器,只是靠着手中大量的冲锋枪和迦兰德步枪,才堪堪挡住鬼子疯狂的进攻。由于不断的出现伤亡,彭辉断然放弃了一楼,集中火力对准楼梯口以及从二楼、三楼居高临下,进行防御。
“杀给给。”武浅静挥舞着指挥刀歇斯底里地指挥部队向楼上进攻。
自己的表哥兼靠山前田敏夫生死不知,而越来越近的喊杀声,他知道公园外围阵地已经被突破了,中国军队很快就要攻过来了。
而且经过和楼内特务连的交手,武浅静可是肯定这支小部队就是前几天进攻虹桥机场时,摧毁炮兵中队,又在树林里伏击自己中队的那支小部队。这时的武浅静内心日本人特有的那种凶悍彻底迸发出来了。就是全军覆没,他也要消灭已经被围在楼上,那支神出鬼没的支那小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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