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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获救,劫后重生 (3)

第九章 获救,劫后重生 (3)

想来这一路回京虽然带着战后的疲惫和对皇位之争的惊心,可是有她在,日子似乎过的鸡飞狗跳般的丰富。

原来,有种爱,便是爱与恨无休止地纠缠到一起。

话说,若云她们三个人出了那大殿,周梦娇脸上顿时阴气重重地望着陈贵妃道:“娘娘,好像一开始是我在那里陪皇上,是你硬闯进去,赖着不肯走,现在倒是一副识大体的样子!”

她说的气势汹汹,不留任何的余地。

陈环却是呵呵一笑道:“妹妹可真会说笑,我乃是陛下亲册的贵妃,为什么我不能去陪皇上。难道皇上是你一个人的吗?”

陈环也毫不示弱。

这个周梦娇一身大小姐的嚣张脾气,此刻被陈贵妃堵的满脸通红,若云表面劝道:“大家都是伺候皇上的应该不分彼此的,两位切莫生气了气坏身子!”

心里却是暗道:“你们狼狈为奸,如今窝里反,活该你们狗咬狗!”

两个人谁都不理谁,分着两个方向去了。

因为若云与周梦娇顺道便一起走。

周梦娇依旧愤愤不平地道:“这个陈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他日我当了皇后一定有她好看!”

若云道:“贵妃娘娘这些日子与皇上走得近,昨日我去喝茶还见皇上去了呢!”她故意漫不经心地说着。

这周梦娇自然是更加的怒火中烧起来。道:“这个骚狐狸,除了会献媚还会做什么!?”

若云敛容道:“周才人切莫这般大声说,若是被人听到了传到贵妃娘娘那里去,恐惹得麻烦!”她一副好心提点的样子。

周梦娇愤愤地道:“哼,她不就会那么些下三滥的伎俩!”

若云仍是道。“贵妃娘娘毕竟位高权重,周才人还是不要惹麻烦的好!”若云的话柔柔弱弱,仿佛那天空中柔软的轻云一般。

可这周梦娇性子刚烈,自然是被人越劝自己反倒来劲了。道:“哼,我周梦娇还不信这个邪了,我倒是要看看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

她与陈环的宫殿正好位于皇宫东西两处。

只是因为她还尚无妃位,所以还是与其他无妃位的宫娥共居在一个宫中。

她心里那争强好胜,自然一直不畅快。

如今看着这出身卑微的陈环如此的嚣张,她心里的火焰自然是燃烧得更胜了。

在若云看来,她们更像是一对立着毛随时准备撕咬的斗鸡。

若云别过周梦娇便继续向自己的宫苑走去,今天本来是想借机向皇上示好的,不过她突然觉得皇上身边从来不缺女人。

她想要的不过是一段普通的感情。在这深宫大院之中却变得那样弥足珍贵了!

她仰望满天星辰的天空,原来没有月亮,连那颗颗明星都变得那样寂寥。

宫闱,最多的便是争斗。

爱情,便也变得像一局棋,举步维艰,却是错一招满盘皆输。

一路走回去,刚一进宫苑,却听贴身的丫鬟来报道:“娘娘,皇上来了!”

她有些诧异。赶忙换上那如面具一般的浅笑,娉婷地回到殿中。

彼时,屋中光影明亮,一身月白色织锦斜纹绣龙常服的穆子阳正在看墙上的诗词,那笔锋秀丽而有带着一股子洒脱的气息。

若云赧颜一笑道:“臣妾拙作让陛下见笑了。”

穆子阳回头,那一瞬,好像那种错觉又油然而生起来。

穆子阳道:“你的字写得很好看!”

若云敛容道:“承蒙皇上夸奖!”

穆子阳问道:“你的汤还有吗?朕有些饿了,想喝!”

若云微笑道:“还有,我去给皇上热热。”

她转身便要去厨房,穆子阳却是伸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道:“别去了,让奴才们去做行了…你怀了身孕不能太操劳。”

软语温存,若云似乎还是第一次从穆子阳的口中听说,当然,除了那夜他错将自己当成了皇后娘娘。

若云赧颜一笑道:“臣妾只想做一些妻子为丈夫做的事,仅此而已。”

“妻子为丈夫做的事”穆子阳重复道。

若云点头道:“虽然臣妾只是皇上的妾,但是在臣妾的心里皇上是臣妾的夫君,也许这样说有些大逆不道,但是臣妾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不敢欺君。”

最后几个字虽然尾音很弱,但是还清楚地落入了穆子阳的耳中。

豁然他记起那个扰人的小东西,曾经跟他叫嚷,她想要的爱情他根本就给不了。

可为什么,他给了她妻子的身份,又对她那番包容怜惜,她还是要背叛他呢!

今夜的心格外的温软。

他对若云道:“妻子可以做的事很多,不见得非要弄得烟熏火燎的,你陪朕下盘棋吧!”

若云点头,便有太监将那精致和田羊脂玉棋子摆到那楠木棋盘上。

棋子通透,泛着莹润的玉色。

若云素手执棋开始与穆子阳对弈。

她五岁便开始学棋,因为天生敏慧,倒是没有几个人能对的了她。

而穆子阳自然也是高手,棋逢对手算的上是件幸事。

他们不知不觉下到了深夜,若云终于熬不住轻轻打起哈气。

穆子阳抬头望着眼前的女子,即使来了困意也是这般优雅,完全不似那扰人的小东西,没规距,吃东西都不像样子。

可为什么,她却是那样活灵活现,一颦一笑,刁钻的样子都那样深刻地印入他的脑海中去了呢!

他对若云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说着便要转身离开,若云突然温言细语道:“夜里风大,陛下还是别走了。”

若是往常,她定是说不出门这番挽留的话。

她此刻却觉得很想挽留他,也许为了争宠,只是刚才不经意间瞥见他下棋时专注的神色,那剑眉星目竟是那样的动人心魂。

穆子阳迟疑了片刻,终是点头。

进了寝殿,便有宫女前来服侍更衣。

穆子阳只是安静地在若云身旁睡了一夜。

他兴许是太累了,躺在那里不一会便睡着了,若云借着月光凌空摹画着他的轮廓。

若他不是天子,只跟她是一对普通的夫妻该多好。

若云轻轻地往他的怀里靠了靠,他身上的龙涎香的味道,隐隐约约地吸进鼻翼里,若云渐渐进入梦乡,这一夜睡得这样安稳。

再醒来的时候穆子阳已经不在,宫女说他已经去早朝,不想扰她清梦,便轻轻地走了。

若云轻轻哦了一声,她突然感觉自己对穆子阳的感觉好像不同了。

中午的时候穆子阳却是又来了,只道要陪若云一起吃饭,但见他眉心深锁像是有什么心事。

若云只是安静地给他布着菜。

吃完饭,穆子阳突然道:“朕想跟你说说话。”

穆子阳本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那种孤单的感觉,可如今万事俱备,只待今晚上的捉鳖行动如期进行,可他却突然觉得心里空空如也,想找人说话。

这后宫繁花似锦,无数俏丽的容颜。

可那些容颜却又都似这雕栏玉砌的皇宫一般,似是那华丽的装饰,而无能打入人心扉的东西。

他不知道留恋那个小东西什么,也许是她打破了他冰封一般冷傲的心,打碎了那死气沉沉如死水一般的生活吧!

若云脸上依旧如浮云一般地淡笑道:“我去给皇上烹杯香茶,皇上喝了解解油腻,慢慢说!”

她素手烹茶,不一会那滚滚的水角初露,满屋顿时盈香。

他突然又记起来,那小东西在自己茶水里加盐的情景,他只是那么一闻便已觉察味道不对,于是将计就计逼她喝了下去。

似乎,再也没人给他出这种恼人的难题了。

哼,他的心底冷哼一声,干吗一直想着她,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她的背叛。

若云将烹好的茶递给穆子阳。

那茶香气袭人,喝下去润人心脾。

刚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千言万语会聚在心头,只是张开嘴的片刻却是无言的空白。

他哑然一笑道:“朕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觉得在这里静想坐坐。”

若云依旧温婉的一笑道:“皇上若是不弃,臣妾给您弹琴听。”

穆子阳点头道:“嗯,也好!”

琴音袅袅似一直绵延到天边宁静而疏远,穆子阳不禁轻合了眼眸静静听着这仿佛如天籁一般的琴音。

屋中的鎏金小兽香炉里合欢香的香味丝丝袅袅地飞散在鼻翼。

这种宁静的美好,让人那样舒服。

仿佛畅游在广阔无垠的海底一般,那样舒彻的清凉。

琴声突然湍急起来,仿佛那绵延百尺瀑布滚滚而下的澎湃。

穆子阳渐渐靠在太师椅子上小睡了过去。

若云悠然用指肚止住了琴音,轻轻走上前去将披风为穆子阳盖上。

午后的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带着窗棂的梁子,明暗不均地打在穆子阳的脸上。

那有型的轮廓,即使睡着了依然那样的迷人。

穆子阳睡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才醒过来,他这些日子忙朝政忙的人仰马翻,内有佞臣作祟,边陲上的那几个国家又是蠢蠢欲动。

他醒来,便准备回书房,他今晚在等一个重大的消息。

要么成功,要么打草惊蛇,今后再难降服。

当然,他的不动声色做得很好,应该不那么容易被那老狐狸察觉。

那仿佛也是一场对弈。

若是这招胜出,便是满盘皆赢,若是输了,则是今后举步维艰……

若云给他穿披风的时候见穆子阳的眉头还是紧紧地皱着。

便柔声问道:“陛下可有心事,可能臣妾帮不了您,可说出来也许会觉得好受的多。”

穆子阳沉吟片刻道:“朕在下棋,一盘很危险的棋。”

若云淡笑:“险棋贵在神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对方无处可藏,还有便是要,声东击西,扰乱对方的视线。”

穆子阳嘴角抹上一丝浅笑,并未说什么便离开了。

是夜,穆子阳邀请宰相周摄来宫里相聚,作陪的当然还有他的侄女周梦娇周才人。

酒到欢时,丝竹之声缥缈入耳,浅唱妖娆,周摄自然是欢喜,以为自己的侄女马上要做皇后,这些年他的培养可总算没有白费。

他虽然是老谋深算,但是酒到酣处自然也是眉开眼笑地问皇帝何时准备立后?

穆子阳一抹饱含深意的浅笑道:“很快!”与他继续把酒言欢。

周梦娇此刻也是喜笑颜开,这场宴会除了自己便只有那陈贵妃在,而自己却是坐在皇帝的身旁,这后位舍自己其谁?

她笑得更是春花灿烂无限好。

只是,那一瞬间似乎所有人都看花了眼,一群武艺精湛的御林军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包围了周摄并将他制伏,捆绑了起来。

周摄本有一身好武功,可这酒里下了让人武功暂失的药物。

周摄这时候酒也醒了一大半。

还未说话,只听那周梦娇尖声叫道:“陛下,你怎么可以把叔父抓起来,你这皇位可都是叔父的功劳啊!你怎么可以忘恩负义!”

这是周摄潜移默化对她的教育,让她觉得这穆家的天下就是她周家协助才能取得,可如今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无疑不是将自己往火坑里推。

穆子阳是君主本来就一直受周摄的钳制,如今这周梦娇说这种话,无疑是往他脸上摔耳光自寻死路,只是如今他还顾不上处理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而一旁的陈环则是要趁机彻底除掉周梦娇于是厉声道:“周才人,这天下可是陛下的,不是你们周家的!”

周梦娇此刻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吓得不知所措,她这些年娇蛮跋扈全靠权倾朝野的叔父。

而且叔父一直都告诉她,她是要做皇后的人。

如今这横刀杀出来的贡品公主已死,她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是要做皇后的了。

可谁知道会出现这么一幕。

倒是周摄老谋深算,此刻无比的沉着问道:“敢问陛下,老臣犯了什么罪,皇上要这般治臣于死地?”

正在这时候,穆子阳的亲信过来,带着人抬着十几个红木箱子过来回禀道:“启禀皇上,这是在丞相府搜出的贪污所得的赃物还有账本。”

那箱子里满满的都是金银珠宝。

贪污只是个幌子,而穆子阳则是要趁其不备拿下他。

其实,此时他已经有了精密的部署,今日邀请周摄来宫中,而他的亲信们则去查封周府,并控制住他的兵马,趁其不备斩杀了他手下兵马统领。

这些年,周摄功高盖主,对下属也是极其的跋扈,他将自己的侄子以及儿子派到军中担任要职,这些人依仗着周摄的势力对属下轻则言语侮辱,重则拳打脚踢要人性命,在军中本就口碑极差,只是所有人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而穆子阳的亲信都是常年驻军之中的贤明之将,那些受压迫的周摄军马的手下,一听要清君侧,杀佞臣,自然都是纷纷响应。

今日晚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掉了周摄在军中设置的头领也都是他家的近亲。

于是士兵们反抗周摄的热潮更加高涨。

周摄因为太好大喜功,以为皇帝怕于他的势力不敢动他分毫,却不想再穆子阳的不动声色中落网了。

穆子阳厉声道:“身为国相,敛取民脂民膏,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润月王朝自先祖开国以来,法律严明,为正风气贪污受贿乃是可以诛九族的死罪。

周摄突然狂笑道:“我乃开国功臣,有先皇赐的免死金牌,皇上欲拿我如何?”

皇帝居然敢动他?在他看来简直是鬼上身了。

想当年高祖征战之时,他为高祖挡了一刀,才使高祖幸免于难,而自己九死一生在死亡线上挣扎了许久才算捡了一条命,后来他位列宰相官拜一品无人能及权倾朝野!在他看来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就想将他扳倒,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兵马已经倒戈,人心已经不为他所向,他太小看皇帝的魄力了。

穆子阳的亲信自然是精明无比,故意放开手上对周摄的钳制,那周摄猛地一头扎向穆子阳这里,那亲信大喊了一声:“他想刺杀皇上,护驾,护驾!”

顿时,明晃晃无数把尖刀刺向了周摄,顿时鲜血喷溅,血腥味弥散。

周摄捂着那血淋淋的伤口,指着穆子阳艰难地说出:“你狠!”

这本就是血腥的角斗场,穆子阳知道如果自己做不到心狠,那么从此以后受人钳制的便是自己,但是,这场角斗,他是胜者!

周摄应声倒地……本是欢愉充盈的大殿,拉下它虚伪的面罩,坦露出那血气弥漫的真实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