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玄天巫师与死神 (1)
轩辕景赶上来，与我一起并肩而走。
“这些天，你有没有很讨厌我？”轩辕景颇内疚地看着我，“我很抱歉，我很怕你会突然不告而别，所以才派丫环们……”
“没有关系。”我笑言看向他，“我发现新的好玩的东西了，所以才决定留下来。不然，你以为你真的可以留住我吗？”
轩辕景的眼神一黯，“不管你有天大的本事，我不许你离去。”
“别这样，你这样只是伤害了自己，假如我不在乎你，你做什么都是枉然。”
轩辕景对我用情太深了，我怕他真的受伤。
“小碟，我在你心中就毫无意义吗？”他眼神哀伤。
“我当你是……朋友。”
“就只有这样？”他不甘心。
“景，我不讨厌你，能谅解你的所作所为。其实能被你这样重视着，我应该感到幸运的，毕竟没有多少个女子有这份福气。但是我很抱歉，在玄天四国我不会找到真爱的，因为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
“你之前说你喜欢澹台离……”
“那是骗你的。”我决定不再对他说谎了，“很抱歉骗了你，我根本就没有喜欢谁，只是给你一个放弃我的理由，才说谎。”
“你？”他退后一步，仿佛觉得我很陌生。
“景，原谅我……”
“不，因为你现在仍对我撒谎。”他痛心地说。
撒谎？没有，我自认对他已经坦白了。
轩辕景说：“你喜欢他？喜欢夏侯笃。”他深深地望着我，“你之前说你喜欢的是澹台离，可是，在你刚才告诉我之前，我就看出来，你投注在澹台离身上的眼神并没有迷恋，反倒是对夏侯笃，你时不时会走神，你和他相处的时候，也浑身的不自由，仿佛要逃避，逃避一份感情……”
“你说什么呢，胡说。”
“我没有胡说。小碟，你喜欢的是夏侯笃，而不是澹台离！”
“没有，没有，我没有……”掩着耳朵，我拒绝听他的话，神情十分激动。
“小碟，我很失望，你不单止欺骗我，还欺骗你自己。”轩辕景神情悲伤地转身离开了。我瞬间像被抽空所有力气，我怎么了？
‘死神，死神……’
忽然，在我情绪低落，理不清心绪之时，我好像听到来自苍穹的声音。
‘谁？’
我没有开口，只是下意识中发声，并四处顾盼。
但是没有人。
正在我以为自己幻听，转过身来继续走的时候，赫然看到澹台离放大的脸就在我眼前。“哇，你吓死我了。”我拍拍自己的胸。
“刚才……你听到谁说话吗？”这家伙的俊脸故意俯近我，令人迷惑、窒息。
不过我可不是花痴，虽然他美丽无匹，我却不至于失掉自己的心魂。
“谁在说话吗？”我反问他。
嘿嘿，这一刻，我几乎可以确定了……澹台离怀疑我死神的身份，他为我而不惜乔装打扮，潜入轩辕国。他刚才亮出玄天巫师的通灵之术与死神交流，如果我承认听到他的话，就等于承认自己是死神了。
“不对呀，你刚才不是四顾左右吗？你一定听到什么，才有那种反应吧。”
澹台离细心观察我，抓住我的一些小动作就不放。
“嘿，我感觉有人跟踪……才看的！想不到是你，吓我一跳。”我故意夸张地抚抚心胸。我就是装，就是不承认，看你咋的。
“是吗？我还有一个途径，可以证明你非一般人！”他笑眯眯地拿出一把尖刀。
“你、你要干什么？”我恐惧地退后几步。
开玩笑，他要伤害我耶，这可不是我这个死神现在的能力所能化解的。
我鱼小碟不是真正的死神，不知道死神本身到底有多少非人本领，虽然我会武功，但澹台离武功肯定不弱，否则怎敢持凶器吓人。“喂，喂，这可是轩辕景的王府，你竟然对我……对我……”我警告他。
“如果你是死神，你是不会受伤的。”他嘿嘿笑，露出一副奸人本色，“死神的身体可是刀枪不入，有什么伤口马上复原。”
“我我……你说什么呀，我根本听不懂。”
我仍恐惧地一个劲后退，看看四下无人。
“你要不就快些承认，要不就让我划一刀。”澹台离嘿嘿笑。
“我我……我可是会武功的，你伤害不了我。”我摆出降龙十八掌的架势。
但这吓不了他，他仍朝我进攻：“拿出死神的本领吧。我可是玄天四国的最高巫师，一向很尊敬死神的哦。”他笑得妖媚。
“你就……这么尊敬吗？”
“但，你不是不承认你是死神嘛。”他笑得更浮夸。
“你你……”
周围没人，平时我觉得烦的夏侯笃，在我需要时却没有出现，令我颇觉失落。
我扯开嗓子喊：“来人呀，来人，有人要杀我，快来人！”天哪，不知道走远的轩辕景能不能听到？还有夏侯笃在什么地方？
我现在真的无比需要他们呀。
“你甭白费力气了，我已经用巫术把我们锁在一个白色的透明结界。换言之你能看到外面世界，可外面的世界看不到你。”
“什么？我在这片草地上消失了？”我瞪大了眼睛。天哪，澹台离他到底要做什么呢？仅仅是证明我是死神那么简单吗？
“你是要自己承认，还是要我捅你一刀，然后看着你的伤口神奇般复原？”
“你……你怎么敢？”
天，既然走到这一步，我也不怕他了。
我抬头挺胸直视着他：“如果我是死神，你又怎敢冒犯？”
“大不了被你处罚呗。”
他又嘿嘿笑，似乎处罚一事对他是享受。
“你……你是为死神而来的？”我早就确定了，只是想求证一下。
“你承认我就告诉你。”
他舔舔尖刀，已十有八九肯定我就是死神了，就是非要我自己亲口承认不可。
“你……我……”我在挣扎，到底要不要承认？
如果不承认，他为了求证清楚，一定会桶我一刀，我不是真正的死神，伤口可能不会神奇复原，他认为我是死神的希望就落空，我死神的身份可保密。不过被桶一刀很痛。但如果我替身死神之后，具备了死神的身体素质，有了伤口神奇复原的本领，他不就能马上确定我是死神了吗？
“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
他还在等我的答案，可是耐心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我……我……如果我是死神，你会拿我怎么样？”
他笑了，“你承认了？”
“我可没有承认。”
“好吧，我退一步，先告诉你我的目的好了。”他把尖刀插在腰间，然后含笑地看着我，“千百年来，每一届玄天巫师都拥有与死神通灵的本事，可就是从来没有见过死神……我很想知道，死神是不是有三头六臂，他长得怎么样？想不到死神是个女生，一个年轻的女生，她的名字叫……鱼小碟！其实我不是第一次感应到你在玄天四国的气息了，我追踪这股气息而来，我第一次感受到你，是在夏侯国，可是很不走运，第一次与你见面时，我就在宴席上喝得烂醉，之后我虽然觉得你很特别，可是不敢把你与死神对号入座！”
“为什么？”
“我无法接受死神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生。”
“可是你却逼我承认我就是死神。”
“那是因为我确定。”
“哦？你是怎么确定的？”我倒是很想知道我哪里露出破绽，除了刚才他故意试探我，我举目四顾，落入他监视的眼晴之外。
“我感应到死神的气息，一路追踪而来，最终轩辕国被锁定。死神最初由夏侯国一路到轩辕国，而且时间吻合得除了逃犯鱼小碟就无他人，当然还有一些边关往来的老百姓，但他们身上没有死神气息。”
“就这么简单的断定？”
“当然不是。我前些天和夏侯笃一起喝酒，他喝醉了之后告诉我，他觉得你的身份是个谜，可是他爱你。他说他后为调查你了，可是查不到。连一个国王都查不到关于你的资料，那你的身份还不可疑？”
“哼，只是可疑，可疑就得认为我是死神吗？”
“你可以继续否认呀。”他又拿出那把刀子，在我脸上比了比。
“喂，你你……”
“考虑好了吗？”澹台离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收集着表情的一丝一毫。
“哈哈哈！”我忽然大笑几声，昂头说，“你很聪明，假如你替我保密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真正身份。”成为死神后其实我生活得很郁闷，没有一个可以讲真心话的人，我不能向人透露我是谁，很痛苦。
“我可以保密，绝对，我发誓。”他说得很认真，还举起手指向天宣誓。
“我……不是、死神！”
“啥？”他眉头一皱，好像在说“你仍在说谎呀”。
“我不是骗你的。”我一本正色地道，十分认真，“我不是死神，至少不是正牌死神，但我在做死神的事，执行死神工作。”
“那……你是谁？”犹犹豫豫，澹台离不知该不该相信我的话。
“我？我叫鱼小碟。”
“你来自……”
“地球。”一个在我的世界中久违的名词，却是真实的存在，那里有我的亲人朋友等着我回去，还有我一定要夺冠的武术比赛。
“地球？那是什么地方？”澹台离费解。
“相当于玄天四国这样的地方……也许在你认识的世界中，玄天四国就是天下间的一切。但，不是这样的，除了玄天四国，在茫茫宇宙中还有很多诸如玄天四国这样供人类生存的世界。地球，就是一个。”
“等等，我头有点晕……”澹台离茫然地揉着太阳穴。
“没事吧？”果然，这些人还是无法理解我的话，说出是白说。
片刻之后，他醒神过来了：“那真正的死神呢？”
“真正的死神？现在……大概也是在地球吧，也许在别的星球，总之他正逍遥呢。他太顽皮了，居然要我跟他交换身份……”
“交换身份？所以你是与真正的死神交换身份来到这里的？”他总算搞清楚。
“没错，就是这样。”呼，轻松，愉快！原来告诉别人我的身份秘密也没什么大不了嘛，我反而觉得开心，心里不再那么憋闷。
“你们最终要交换回身份吗？”他望着我，仿佛此刻终于相信了我一大半。
“当然，但我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交换回身份，他只说一年，不过每个星系每个地方的时间概念不一样，所以他认为时间到了，就自然会回来死神星与我交换回身份。到那时，我就可以返回地球了！”
“就因为这样，你拒绝夏侯笃的爱？”澹台离装上了一双透视眼，透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