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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攻其不意

第一卷梦幻天翔 第二十七章 攻其不意

淡红旭日早已升上东方天空,拉齐尔军营却感不到丝毫温暖,相反股股冷气正不断扩散,让身穿夏装的围城军将士们忍不住打起寒颤。拉齐尔万万没想到灵华国的气候如此反常,昨天明明还是夏日炎炎,今天就如同数九寒冬,即使点起的堆堆篝火,也抵挡不住那透骨三分的寒气。

拉齐尔刚刚命人前往大营寻求御寒后勤物资,传令兵还未起身,他手下“四悍将”之一的卡加副将便进帐报告:“禀将军,东营喀斯特将军派遣一队光明军送来木柴数千斤,以供我军御寒之用。”

喀斯特将军与拉齐尔将军是儿女亲家,而东营附近又多树木,令光明军负责押解物资等粗活更是灵幻军不成文的惯例,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再正常不过。因此,拉齐尔没有多想,放声大笑地感谢起自己的好友:“哈哈哈,喀斯特不愧是我的亲家,收到他的礼物,我真的感到似乎温暖了许多啊……慢着,不对!今天早晨气候才转冷,他怎么会那么快就准备齐全?卡加,那个光明军将领你见过吗?”

卡加还没有回话,拉齐尔的另一个悍将多托夫慌慌张张地大喊着跑入:“不好了,不好了,军营中着火了!”

拉齐尔心中大惊,急忙问:“是不是送木柴的光明军干的?”

“光明军?不,不是,是,是团会动的火焰以及本营一群发了疯的黄种人信徒和顺从者,他们从大营北面开始放火!该死的战俘也被放出,抢了军械库中的武器,正在和我们厮杀。更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妖法,大火转眼已蔓延到全营,来不及扑灭了!”

“大将军,不好了!”拉齐尔的第三个悍将莫克力也像白日见鬼般冲入帅营报告,“大将军,我们的人自相残杀起来了!”

“怎么会?到底是怎么回事?”接踵而来的坏消息,无疑于雪上加霜,拉齐尔将军几乎已因愤怒和沮丧而接近精神崩溃!

莫克力喘了口气,匆匆报告:“刚才不知为什么,突然起了大雾,然后那些发了疯的将士乘着雾色,到处乱砍乱杀。没有发疯的将士难分敌我,为了自保,见有人接近就动手,各级军官无心指挥士兵,士兵也不敢信任军官。现在,现在全军已经乱成一团了!”

“将军!”拉齐尔最后一名悍将东方信徒罗信德,满脸是血地冲入,“不好了,送柴的光明军原来是灵华军特攻队,他们武功高强,势不可挡,正在南营到处放火。您精心布置的军营已完全被他们破坏,无险可守了!而且,正有不计其数的灵华军杀向这里。将军,我们完了,再不走,就要成为灵华人的阶下囚了!”

拉齐尔顿感胸中郁闷,差点昏倒,但灵幻军人的强烈责任感,让他强迫自己不能就此屈服。他咬牙切齿地下达军令:“谁敢后退一步,玷污了灵幻军人的荣耀,我就砍下他的脑袋!给我整顿军马,全力反击,灵幻军人宁可战死,也不能放弃军人的尊严逃跑!”

罗信德无可奈何地说出让拉齐尔愈加恼怒的事实:“将军,哪里还有人马?我们的勇士们自相残杀之后,跑得跑,死得死,有些顺从者甚至反戈相击或者缴械投降。现在能调动的只有这帅营内外的几个人了!”

“我,我,我们就算剩下一个人,也不能让灵华门看扁,跟我冲出去跟他们玉石俱焚!”拉齐尔拔出腰刀,不顾气血冲顶,挣扎着向帐外走去。卡加箭步上前,如钢刀般坚硬的铁掌猛然挥下,正击中拉齐尔颈部,将大将军击晕过去。

四悍将虽然亲如手足、心意相通,但卡加的异常举动,还是让其他三将忍不住一惊,帐中亲兵也纷纷将兵器对准卡加。多托夫随之向亲兵们训斥道:“你们干什么,看不出卡加将军是要救大将军吗?别在这里傻站着了,随我们四人杀开条血路,务必要将大将军救走!”

“是!”只有数人的亲兵收起兵器,齐声回答。虽然他们忠心耿耿,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今日就算能将大将军救出,他们几个也无法回到家乡与亲人团聚了……

北营的冲天浓烟很快引起其他三营的注意,谁也不会想到困守城中多日的灵华军,竟然会主动出城进攻,而且目标是驻军最多的北营。要知道,麒麟堡被毁,灵幻军后勤要路难以保障。按常理,玄元城正好利用后勤优势,以守代攻,等待城外敌军粮草耗尽方有胜算。如今灵华军主动出击,大悖常理,完全出乎灵幻军高级将领的意料。

最着急者,莫过于东营主将喀斯特,他不等魔教士传来帅令,立刻留下三分之一人马守营,率领大军十万急驰北营,没多久便到达北兴河边。

“渡河,赶紧渡河,谁能救出拉齐尔将军,我赏他黄金百两,升官一级!”喀斯特军令一下,爱将莫克风立即率领大半人马以最快速度渡过河水。喀斯特在亲信迪阿格保护下,率领中军紧随其后。

忽然,随着龙吟长啸,河水中一条巨龙破浪而出,口中吐出滔天河水。惊呆的喀斯特和他的三万部下还来不及发出惊叫,便被突然暴涨的河水全部冲走。

莫克风回头发觉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喀斯特将军,居然被“妖龙”所杀,他怒不可遏地回转马头,率军反攻。当灵幻军们刚刚转头,他们背后便出现破空而来的箭雨,原来早有五万灵华军神箭手在幻灵战士猎人彪的率领下,埋伏在前方土坡处。莫克风本来只要再前进数十米,便可以轻易发现伏兵所在,可惜他偏偏此时止步转身,而且战场之上是绝对没有后悔药可买的……

当箭雨稍稍停息,过河的六万多大军,已有大半倒下,莫克风无疑第一个在劫难逃。而幸存者也没能躲过第二轮呼啸而至的羽箭,纷纷倒地或死或伤。

率领后军的波克将军,望着眼前情景不由心惊胆颤,他正要率军遁逃,波涛汹涌的河水中突然传出柔美歌声。听到足可绕梁三日而不绝的美妙歌喉,波克部下大部分如同着魔般,脸上出现呆滞神情,纷纷放下手中兵器,走向滔滔河水,直至沉入河底。意志坚定的波克及时撕下衣襟捂住双耳,才逃脱了致命歌声的诱惑,少数远离河岸的将士也在波克将军呵斥下,趁自己还没有被“魔音”征服,匆匆向军营逃遁。

死里逃生的灵幻军们,并未如愿进入东军大帐,因为那里早已化为火海。原来,当喀斯特轻率出兵不久,十万灵华军在铁骨幻灵法术——火袭术协助下,大举对东营发动攻击。兵器、锐箭所至,立时火起,让城东五万大军除几千人逃脱外,尽数葬身火海之中。

当波克将军率领残兵败将,将东军覆没的军情带到南营大本营,卡加等人也早已迂回绕到此处。魔教士急忙向西营弗兰克将军下令,无论遇到何种情况,以不变应万变,绝不能再被灵华军个个击破。

此时,天瀛将望着师兄,心情同对方般沉重,半晌才开口请教:“师兄,如今北营和东营都已被破,敌人会不会突围而出?”

“不会!”魔教士似乎对这点颇具信心,“玄元城是灵华国政治中心,灵华国民族精神的象征,我之所以迫不及待地攻占这座城市,就是为了打击东华地区反抗者的斗志。何况,如今附近都是我们的军队,灵华军主力有三十万之众,安逸生活让他们已经难以适应机动战。固若金汤的玄元城,尚可以阻挡我军合力进攻,如果弃城,无异于授柄于人,仅是我们两人的幻灵部队就可以将他们杀得一干二净!”

“可是,先后消灭北营、东营五十万人,如果不是具备强大的军事实力,难以做到。虽然灵华军未必有外援前来,只怕那八个灵幻师之力更胜过千军万马呀!”

“哈哈哈哈哈哈!师弟,你才不过输了两仗,怎么就变得如此胆小?听你叙述的那几个人,除了两位师父后人,其他人的祖先和本领我已心知肚明!再加上卡加和波克的报告,对他们的战术,我更是了若指掌,现在就给你一一分析:

北营的寒气和火焰,应是当年最喜欢恶作剧的丰原师弟的幻灵——雪女和火焰精灵‘杰作’,至于雾气,则是来自龙越风师弟四大龙王中的雾龙王,也就是现在玄元城中那个年青人的幻灵战士。

冒充我军的敌人,之所以能混入北营,定是使用了隐身符。虽然说最擅长制作幻灵法宝的灵幻师,是我们的师兄明元,他身为我灵幻会重要人物,不可能相助敌军。不过,曾与我们作对的师弟无尘,他所能召唤的幻灵道士,身怀炼制幻灵法宝‘隐身符’的本领,所以,无尘后人定然也在城中。至于冒充顺从者的灵华军高手,除了灵华国赤魂队,又能有谁呢?他们总人数不过几十人,如果不是营中已经大乱,他们根本不可能得手。

口吐洪水的巨龙,也是龙越风师弟的幻灵龙王之一‘水龙王’;用歌手引诱我军将士溺水者,无疑是音乐灵幻师绝音师兄的幻灵海妖。你曾说对方灵幻师在古唐城使用吟唱法术,这是幻灵战士‘吟歌诗人’的特长,而绝音师弟的干将之一便是吟歌诗人,想必他的后人也加入了敌营。

无耻的灵华军,之所以先后袭击我们东营、北营,必然是事先搜集到喀斯特和拉齐尔的特殊关系,这种情报很容易打听到。只是能利用这种关系,从人数最多的北营开始下手,再围点打援,如此精妙的战略策划确实让我们钦佩啊!不过想想也正常,龙越风师弟麾下曾有个幻灵谋士,最擅长策划以少胜多的突袭战,恐怕这次也出自他的‘手笔’!”

“那师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八十五万大军可就剩下三十多万了,与敌军兵力可谓旗鼓相当,是不是把西营兵力与我们合为一处?”天瀛将试探着提出建议。

“不,你别忘了,我们两人的幻灵战士还有几十万,不比那八个小子差。而且如果他们再去攻打西营,灵华军仅有兵力必然还要受到折损,我料定他们不敢做这种蠢事。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下一步应是准备直接向我们发动进攻,时间大约会定于黄昏晚饭时分。”魔教士满面严肃地望着天瀛将,语重心长地嘱咐着,“师弟,命令各路部队做好安排,提前进餐,准备应战!最终是我们征服灵华国,还是被灵华门转败为胜,关键就在这即将到来的一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