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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石洞幻灵

第一卷梦幻天翔 第四章 石洞幻灵

“冥将”洛特装腔作势的威胁,只能换来魔法师与剑仙两族当代精英的轻蔑冷笑,他们或紧握魔杖,或横剑前胸,大有与对方一决高下之意。

目睹两个年青人的举动,洛特不由放声狂笑:“哈哈哈,你们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一旦幻灵力量被放出,灵幻大帝的神力也随之复活。在我们缀姆界中,地球界多么强大的法术都会变成废物,只有我们灵幻师才是唯一的主宰!”

天鹰子和罗瑞克根本听不懂什么缀姆界、什么幻灵力量、什么灵幻大帝、什么灵幻师?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等龙轩子发话,天鹰子早已持剑冲上。

罗瑞克也毫不示弱,一句“勾度嘿特”就打算施展出圣印咒,送这个什么冥将去地狱见魔鬼撒旦。可是,虽然魔法师的咒语念诵得准确无误,但魔杖却丝毫没有反应,罗瑞克这才明白,褐红皮肤怪人的警告并非危言耸听,至少他的魔法已完全失去作用。

不过现在的洛特也不好过,因为剑仙一族不仅仅是东方法力高强的种族,更是中国古代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剑仙族所创建的蜀山派曾一度与少林、武当平起平坐。而现在天鹰子充分展现了中华武术的“博大精深”,没有几个回合,就将那个言语可憎、面貌恐怖的家伙一脚踹起,让他与不远处的万丈峭壁来个“亲密接触”。

重撞之下,洛特这才领会到剑仙族的恐怖,他眼见天鹰子还不肯罢休,这位灵幻会的得力干将立即怒目远瞪,双手宛若抱球,而球状中心似乎出现了长方形卡片。

素来做事冲动的天鹰子毫不理会对手的异常举动,依然长剑直冲。龙轩子脸色大变,他身形闪动,如风似电般冲向徒弟。当他经过罗瑞克身边时,小魔法师感到老剑仙在他胸上轻轻击了一掌,无形力量让欧洲青年不由自主地向后跌去,落地之处已经是石门之内。

罗瑞克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又一个身影跌了进来,落下前右手还保持着持剑向前的姿势。不用问,这自然是小剑仙天鹰子。接着,略带阴气的金光从洛特方向闪现,老剑仙随之发出惨叫,最后的遗言飘入山洞之内:“以后的事情就靠你们了……”

语落人亡,只见龙轩子的背影出现一个窟窿,当窟窿中冲出缕缕金光,并化为中国民间传说中的鬼卒时,老剑仙的身躯瞬间化为无数碎片,纷纷落下……

刚才还在身边的恩师,转瞬之间竟在世界上彻底消失,刚才还意气风发的天鹰子,现在却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太不可思议,在天鹰子看来,这定是场莫名其妙的噩梦,一定是的!

“小心啊,他冲过来了!”罗瑞克的提醒和那鬼卒闪电般冲来的身影,让天鹰子意识到,这不是梦,他已永远失去了从小相依为命的唯一亲人。龙轩子,再也回不来了……

泪花在眼眶中打转的天鹰子猛地跃起,发出充满无限悲愤的怒吼,长剑抖动,似乎要与古怪鬼卒决一生死。

洛特暗自冷笑。他很清楚:别说这小剑仙现在发出的剑气因为失去道术力量而大打折扣,就算是对方处于全盛状态,用五行灵幻术以外的武功和法术,根本就奈何不了他所召唤出的幻灵鬼卒。如果不知好歹的小剑仙,还肯施展他的绝世武功前来,那唯有死路一条而已。

石门内又响起大呵,天鹰子随之撞在左侧的石壁上。这不是那鬼卒神通产生的效果,而是深知法术已经失效的罗瑞克撞开了鲁莽的小剑仙,准备以自己身躯保护龙轩子的最后传人。突遭袭击、以至左臂脱臼的天鹰子强忍疼痛正要破口大骂,可是眼前猛然发生的异景,却让他“混帐王八蛋”之类的言语在惊惧之下咽了回去……

只见闭目等死的罗瑞克身后,忽然飞出绿光闪烁的卡片,刹那间已化为人形挡在魔法冒险家身前。来不及刹住冲势的鬼卒,似乎意识到什么,在他惨叫之中,这个杀害剑仙族七十八代掌门的凶手,又变回金色卡片,以光速飞回主人怀中。

望着石洞中形如鬼魅的人形绿波状战士,“冥将”洛特的褐红面色也差点变绿。因为这骤然出现的家伙,正是当年大魔法师哈瑟夫麾下忠心耿耿的超级幻灵战士——树林守护神。

刚刚恢复灵幻师力量的洛特,可没胆量马上与如此强大的幻灵战士较量,他立即“英明果断”地又化作青光,溜之大吉,转眼便不见踪迹。

“师父……”扶着石壁强行站起的天鹰子慢慢走到洞口,望着石门外狼藉场景喃喃自语,泪水默默流下……

他很清楚,刚才如果不是师父及时出手,尸骨无存的应该是他。自己的冲动,却让从小被师父收养的他重新成为孤儿。他不懂什么责任、不懂什么使命,虽然他也曾经屡次想冲出四面悬崖峭壁的“囚笼”,尽情欣赏外面的世界,但归根结底,他最大的心愿也无非是跟随师父,逍遥自在地在山野之中度过一生。在偶尔无聊之余,他再到外面的世界行侠仗义闯闯祸,然后逃回与世隔绝的故乡,继续捉弄亦父亦师的老剑仙,守卫着引起他无限遐想的神秘石洞。

可是,如今所有梦想尽数破灭,无论是石门还是师父,全都不复存在。过去的所有快乐再也无法重现,最多只能残留在记忆中。什么劫数、什么命运,都让它们见鬼去吧!天鹰子现在只希望师父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如果上天真的愿意实现他这个愿望,他宁肯再在思过崖下面壁一百年……

“对不起,主人,我出来晚了。事已至此,还望您节哀顺变。对了,您的胳膊没有事吧?要不要我先帮您接上?”听到陌生声音,天鹰子缓缓转过身,视线中出现的竟然是个全身上下隐约闪现棕光的剑仙。

真奇怪,如果天鹰子没有记错,从他八岁起,这个山谷就应该只剩下师父和自己两个剑仙而已,为什么会从这个石洞里又冒出一个同族?究竟在自己守卫了二十年的石门后到底还隐藏着多少奥秘?

天鹰子正暗自疑惑,对方突然以快如疾电的速度将双手放在他的左膀与胳膊上。左臂传来的撕心裂骨痛苦,正是被接骨的感觉,但小剑仙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个混帐东西,干什么啊?我可是剑仙族未来的掌门……”

“不,主人,你已经是掌门了,前任掌门龙轩子已经逝世了,接受事实吧!”

对方的安慰只能让天鹰子更加愤怒:“不,这只是场恶梦,只要我醒了,师父就会回来的,他就会回来的!”

面对主人的怒吼,来历不明的剑仙无奈摇头,他实在不明白,如何做才能让任性的小剑仙面对现实。

“天鹰子,别再骗自己了,你师父的遗言不是编造的。”与保护自己的幻灵战士交谈已久的罗瑞克走了过来,“我刚认识的朋友告诉我,他和你的朋友‘除魔剑仙’都是幻灵战士,始终奉命在石门内等待着我们到来。原来今天的一切,我的祖先哈瑟夫和你的师祖玄风子都早已经预见到了……”

“你这个修罗鬼给我住嘴,别净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我不听,我不听!”天鹰子似乎要把所有怒火转移到外来者身上。

感情已不再被咒语控制的魔法师耸耸肩,在幻灵战士“树林守护者”引导下,往石洞深处走去。天鹰子似乎还是不肯罢休,追到对方身后警告:“喂,这里依然属于我们剑仙族的圣地,你这个修罗鬼不要乱闯!”

“我没有乱闯。我的朋友告诉我,我的祖先哈瑟夫留了几个朋友在洞里,以帮助我弥补过失。我可不愿像你这小孩子一样,只懂得在这里哭鼻子,我要勇敢地面对现实、承担起责任、修正自己的错误。再说,我很想弄清石洞里的全部秘密,如果你不愿意跟来,就继续在这里等待你的‘恶梦’醒来,让你天上的师父继续失望吧!”

教训完孩子气十足的东方道士,罗瑞克手拄祖先魔杖,继续赶路。当年为玄风子立下汗马功劳的幻灵战士“除魔剑仙”,轻声问:“主人,你真不想进去了解一切吗?再说,如今石门已经打开,在缀姆界中,只有哈瑟夫先生和玄风子道长联手创造的五行灵幻术才能发挥作用。你要想为你的师父报仇,就不能不进洞,也只有这样,你才能完成你的使命啊!另外,我还有两个朋友在里面等待,你不想见见他们吗?”

“我才不管什么使命!”天鹰子又吼了一句,突然想起什么,他略作沉思说,“好,我就进去看看。”

除魔剑仙正要为剑仙族第七十九代掌门引路,却发现主人冲着罗瑞克的方向走去,急忙说:“主人,那里是木幻室,我们要去的土幻室是这边啊!”

“笨蛋!”天鹰子向忠仆投去不满眼神,“既然以后只能以什么灵幻术决输赢,那我当然先要查清修罗鬼掌握着什么样的力量。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样我下次跟这小子较量才不会吃亏!你这个剑仙是怎么当的,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真给我丢脸!”

新掌门的教训,令除魔剑仙目瞪口呆,望着主人远去的背影,他不由黯然自问:“这就是玄风子道长预言的那个人吗?他真能和哈瑟夫后人共同为我们幻灵族的命运画上最后的句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