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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长安巨变

第三卷 七星三国 第十五章 长安巨变

弄清魔法师是要坏自己好事,董卓怒不可遏,厉声大吼:“外邦番夷,我敬你是客,才让你几分,你居然如此不识好歹,来人,给我杀了他!”

“杀”字一出口,迎亲队伍中的护送军士立即纷纷杀出,罗瑞克立即横挥魔杖,发出阵阵炎流,烧得前冲士兵焦头烂额。见近战吃亏,后方士兵不再傻冲,纷纷举起硬弓,乱箭齐发。然而,还不等罗瑞克施展魔法抵御羽箭,早有棕光飞来,化为护罩,将漫天飞箭尽数抵挡。

董卓一看,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飞身而来的剑仙就是当初与罗瑞克一起夹攻他的天鹰子。有了上次的教训,董卓心有余悸,不敢再轻易施展饕餮神功,只是一个劲儿地催促部下冲锋。

继天鹰子之后,青云与四侠又相继飞来,只是小藤野踪迹全无,也许最让董卓担心的就是这个曾直言不讳说他是大坏蛋的小毛孩。堡垒外顿时乱作一团,不过是半路杀出的七个程咬金,却让数百西凉军如临大敌。既然近攻远射都无效,一时间这些只会欺负平民百姓的士兵不敢再轻易向前,天鹰子等人趁机驱散马车周围的敌兵,将貂婵乘坐的车辆团团护住,双方一时僵持不下。混乱中,小剑仙意外发现,董卓身边的大将,什么吕布、李傕、郭汜等人似乎都不在身边。

马车门帘被掀起,传出莺鸣燕啼般的声音:“这位外邦大侠,请您快点走吧,奴家嫁给相国是真心诚意,您……您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求您了!”

罗瑞克心中一惊,但回望处,却见俏丽面容上流下两行清泪,他心中一酸,高声回应:“不,我不相信,貂婵小姐,有我们在此,你不要害怕,没有必要屈服于恶势力。我们一定会救你!”

貂婵还要再说什么,宏亮声音传来:“婵儿,你真是诚心实意要嫁给相国吗?”

貂婵娇躯微颤,她头也不回,就知道问话者是谁,如柳身形再度隐没于车厢内,但守护马车的高手们都隐隐听到倾国佳人的哽咽抽泣声。

不仅是貂婵,天鹰子也立刻听出了那人的身份,因为这个人曾与他在大汉宫廷中并肩作战。董卓则喜出望外:“奉先,快帮我杀了这几个乱党!”

天鹰子凝神望去,只见吕布正率领九名骑兵缓缓驰来,那九人都是随吕布投入董卓军中的好汉,分别是高顺、张辽、臧霸、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

对于董卓的命令,吕布报以淡淡一笑:“谨遵义父命,兄弟们,动手!”九员战将一声应和,立即大开杀戒,顿时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当然如果仅以天鹰子区区七人不会被杀得这么快,更不会流那么多血,原因很简单,九骑将杀戮的是西凉军……

转眼间,猝不及防的数百护亲西凉军竟被杀得一个不剩,目瞪口呆的董卓这才明白过来,手指吕布喝骂:“孽畜,你要造反吗?”

始终没有亲自动手的吕布依然是微笑不变:“对啊,我的义父,我是要造你的反啊,不好意思!”

“为什么?我待你不薄啊!”

董卓迷惑不解,吕布笑容则忽变怒意:“你待我不薄?那你为什么抢我心爱之人?”

“心……心爱之人?”董卓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而九骑将已缓缓向董卓靠拢。董卓顿时省悟:“等等,奉先,你说的莫非是貂婵?我……我不知道她是你……”

“哼,洛阳中人尽知貂婵是我所爱,就连十常侍都不例外,还曾以貂婵为饵,诱我现身?唯独你不知吗?”

吕布话语中杀气愈浓,强如董卓也不由肥胖躯体剧烈颤抖,他突然一拍脑门:“奉先,不要上当,我明白了,如果洛阳人都知此事,王允怎会不知?他这是要引我们父子相残啊,你千万不要上当。我……我这就去杀王允,然后让你与貂婵成亲!”

听董卓如此说,貂婵匆忙撩开门帘,正想解释什么,却见吕布不知何时,已跨坐赤兔来到自己身边,桃腮一红,又藏入车中。吕布根本不理董卓,轻声细语、目光诚挚地隔着车厢对所爱之人说:“婵儿,别怕,我知道王允大人为什么要嫁你给董卓,我也知道这是你的心愿。我不会让那肥猪玷污你,我不要你作出任何牺牲。牺牲,本来就应该是我们男人为女人做的,不是吗?你在这里等着,外面太脏,不适合你,等我取下董卓那厮首级,就送你回王允大人那里。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只希望你幸福,希望你能多一些笑容、少一些哭泣,这对我来说,就够了!”

饱含情意的话语,让貂婵心头悲喜交加,她强忍着不流眼泪,因为她也不愿意让心爱之人看见自己的眼泪,听到自己的哭泣。而罗瑞克此刻却似有所失落,他痴痴望着车厢前的门帘,仿佛门帘后是他期盼已久的梦想,然而这梦想却根本不属于他,因为有人比他更在乎这个梦,也更值得这个梦去在乎那个人。

至于董卓则是脸色煞白,他喃喃说着:“疯了,他真是彻底疯了!”说着,权倾朝野的枭雄掉转马头,就要跑回他精心打造的堡垒——郿坞中。然而,他仓促离开郿坞实在太远,走了还没几步,身后风声顿起,吓得他慌忙从狂奔马背上纵身跳下,可怜追随他多年的大宛宝马,却被乍起赤光粉碎。仓促带出的卫队也在这短短时间内,被九战骑收拾得干干净净。

董卓本能后滚,尽可能远离险境,当他气喘吁吁地定下神来,抬头时却依然看到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睛,而且就在离自己不远处。董卓望向郿坞,指望亲信部队能迅速出击援救,但让他失望的是,在前往这里的道路上,已经尽是吕布的亲兵,人数不下五千,虽然攻打郿坞实力远远不够,但阻遏没有大将统领的董卓近卫队已是绰绰有余。

董卓立时再度恍然大悟:“吕布,我明白了,你建议我派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牛辅率大军去抵御马腾、韩遂,原来是早有心反我,故意调开我麾下主力,是不是?”

吕布以轻蔑目光扫向董卓:“不好意思,要开创有能力者不会被压制的新时代,消灭你是必然的。再说,我早已查清,出卖何进大人的正是你,张让与段珪本来挟持原来的小皇帝,就是要去投奔你,没想到反被你杀人灭口,你真是死一万次都不为过!但是念在你的知遇之恩,本来我不想这么早动手,是你不该染指我的爱人,抱歉了!”

说着,赤光化狼,呼啸而来。董卓正要施展“饕餮神功”,突然瞥见另一方向近处居然出现了小藤野的身影,那倒霉孩子还拿着个棍棒一指董卓,喊了声“打喷嚏”!

随着这如同一句罗瑞克念诵的咒语般的简单话语,董卓连打两个喷嚏时,被那赤狼穿体而过,凶猛贪婪的怪兽化身连形成的机会都没有,一代枭雄就这样死不瞑目地倒下,再也没能起来!

小藤野嘟起了小嘴:“又是谁那么讨厌啊,我还没试验成功呐!”

吕布可没心思跟小孩子解释,他立即纵马回身,如风似电回到貂婵身边,同时扬戟向天发出一道红光。随即,负责堵截郿坞援兵的军士们齐声呐喊:“董卓已伏法,降者免死!”当他们喊到第三遍的时候,郿坞城头上数面白旗迎风飘舞……

之后的事情,就再简单不过,吕布护送貂婵回到王允府上,也没忘记安排天鹰子等人临时住所。貂婵义父王允主持了大局,恭迎小皇帝主持大局,同时对董卓余党进行了残酷的围剿,当初董卓为沽名钓誉招揽的一些名士都因此受到牵连。

在此期间,小藤野发现天鹰子和罗瑞克似乎都沉默了,他们各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经常连吃饭时都不愿出来。日本顽童也曾偷偷去听墙根,探寻原因,而他的成果就是听到罗瑞克不停念叨着貂婵的名字,至于天鹰子就比较费解,只是反复说:“真的是他吗?真的是他吗?”

宁静的日子没有维持多久,由于王允固执己见,不肯赦免董卓部将之罪,李傕、郭汜、张济、樊稠联手攻打长安,董卓女婿牛辅就是前锋。听闻吕布亲自领兵出去迎击,天鹰子立即闯进了罗瑞克的房间。

见魔法师视若无睹依然自言自语,小剑仙不耐烦地说:“好了,修罗鬼,爱上幻灵美女是没有结果的,爱上注定不属于自己的幻灵,就更没有结果,难道你忘记了江湖幻界中‘镜将’的教训吗?”

罗瑞克无奈闭上双目,哀伤无限地回答:“我怎么会忘记,灵幻会的‘镜将’鲁鹏爱上了梁山幻灵扈三娘,最后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但天鹰子,你不知道,我第一眼见到貂婵小姐,我就被她深深吸引,她在我心中,不是什么幻灵,而是女神,你明白吗?女神!”

“可惜你的女神却注定是属于别人的,不过……”天鹰子流露出狡猾神色,“为了你的女神未来幸福,我要去证明一件事,你去不去?”

一听说与貂婵幸福有关,罗瑞克如同荒漠中饥渴难耐的旅人遇到了绿洲清泉,顿时来了精神,忙不迭地回答:“去,去,去,我一定去!”

于是,在天鹰子组织下,八位七星魔阵的外来者,偷偷溜出驿馆,各展其能,又一次潜出重兵把守的城关,奔向城外战场。当他们找到吕布军营,已是深夜,八个人悄无声息地潜入营内,其他人四处查探,天鹰子拉着罗瑞克为一组,直奔大帐。

帅营内,吕布正向高顺与张辽部署任务:“高兄弟,曹性已经把偷偷来探望我的婵儿转移走,现在我已无顾忌,你可以统率全军离开了!文远,你负责断后,确认敌人毫无察觉之后,再行离去。”

高顺、张辽习惯拱手领命,但高顺实在忍不住心中疑问,脱口而出:“大哥,不,主公,我们已经初战杀牛辅、败西凉,胜局稳定,为什么要出卖长安,远走他乡呢?”

吕布又是习惯性地傲然一笑,那笑意这次却似乎多了几分无奈:“两位兄弟,你们应该没有忘记咱们的理想——创立一个不再让有能力者怀才不遇的新时代。但你们看看王允大人和那个小皇帝,靠他们只会束缚住我们的手脚,怎能大展宏图?以王允大人的腐朽保守头脑,迟早会毁了我们,我只是想把咱们的损失降低到最小,尽早离开,才能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啊!”

突然,吕布似乎发觉了什么,稍稍停顿,又说:“好了,你们赶紧去准备吧,我累了,让我稍微休息一会儿!”

高顺与张辽明显并不认同吕布的说法,但身为部下军人,他们不敢违抗吕布的意思,只有忠心耿耿地去布置一切,行礼告退。两人刚走,吕布冷笑招呼:“老朋友,既然来了,就别躲了,想知道什么,进来吧!”

说话间,天鹰子与罗瑞克惊觉不知何时出现的赤光已将他们缠绕,两人惊愕间已被光芒牵引,被幕而入,更诡异的是,吕布又随手发出两道赤光,霎时笼罩营帐外围,破坏处自行复原。布置好一切,吕奉先才说:“好了,现在这帅帐里的声音,除了咱们三人,再也不会有人听见。天鹰子,自从我杀了董卓之后,你每次见我,都是欲言又止,今天是否可以畅所欲言了?”

天鹰子冷冷说:“没错,我确实有太多话要问。本来,这次我来长安,是想破坏我敌人的阴谋,要改变一些既定事实,劝说你去帮助刘玄德,早日奠定大业,令三雄不得不汇集。可是,当我目睹你杀死董卓那一幕,却让我立刻清楚,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为什么?”吕布与罗瑞克异口同声问出一样的问题。

天鹰子眼神略带伤感与失望投向吕布:“你怎么会识破王允的连环计?为什么你识破之后又如此及时果断地杀死董卓,而且那根本就是谋划已久的政变,是你一个人筹划妥当的,这本来是不可能的!还有,就在刚才,你明明已经稳操胜局,却故意要出卖长安、出卖王允,好像你根本就知道长安必失、王允必死,你只是在顺手推舟,让这个时空的局势更加混乱,对不对?”

小剑仙一番质问,让罗瑞克惊愕不已,而吕布反而平静下来,在淡然笑容下郑重回答:“没错,董卓注定死在我手上,小皇帝注定要被李傕、郭汜之辈挟持、王允注定要死在这场决战中,我都知道!”

“不可能,你……你不可能知道的!”罗瑞克感到莫名恐惧袭占了他的心灵,不祥之感隐隐而生。

天鹰子则完全预料到了对方的答案,继续逼问:“你不是吕布,对不对,你究竟是谁?”

吕布望着好友面容,略带伤感遗憾地吐露真相:“对不起,天鹰子,我们如果能做真正的朋友该多好,可惜这永远不可能,因为你是命中注定要消灭灵幻会的救世主,而我就是阻止你的灵幻师之一:北斗七星中的‘摇光星’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