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七星三国 第五十五章 聚众待机 (1)
风龙乍现,曹军皆愁,蝴蝶影碎,铁屑风散,虎豹骑人仰马翻,虎贲营伤亡惨重,即便是张辽的劈空刀,面对所向披靡的旋风神龙,不待发招,已被冲上天空,如果不是身手敏捷,只怕早已被摔成肉泥。
龙形一路冲向当阳桥,郝昭的土奇兵与孙礼的火奇兵根本不敢阻挡,纷纷躲避,天鹰子则拽起魏延踏剑飞去。曹操目睹赵子龙终极绝技,愈发后悔没有听从司马懿之言,以此本领,当今之世只怕很难再有人克制赵云,此刻不杀何时杀。
曹操立即跨上爪电飞黄,手持王者剑,怒喝追去,其余将士谁敢怠慢,匆忙上马追随。本来已被杀得狼狈不堪的曹军兵卒,见“曹”字旗迎风飘展,丞相亲自御马追击,他们顾不得身体酸痛,只要是还能行动的自发起身,呐喊前进。在他们心目中,曹操便是胜利的象征,是军队的灵魂,是江山一统、百姓安康的保证,跟着丞相走,曙光在前头。正是这种英雄主义式的崇拜,让无数将士们背井离乡,追随主公征战南北、无怨无悔。
风龙在当阳桥前逐渐消散,重新化为气喘吁吁的赵云,四侠急忙上去为赵将军牵马。张飞兴奋大吼:“子龙,好样的,剩下交我了!”
“翼德……就你……你一个人行吗?”赵云已是气喘吁吁,但仍然放心不下张飞。
张飞满不在乎地一摆手:“放心吧,我的十八燕骑都在后面埋伏着呐!”
众人深知十八燕骑是张飞在徐州挑选的十八勇士,他们既是张翼德的亲信,也是他的徒弟,武艺高强、经验丰富,有此十八人相助,确实胜过千军万马。赵云这才放心离去,但天鹰子再度飞起前一再嘱咐:“翼德,记着,别硬拼、别拆桥,切记,切记!”
“行了,行了,快走吧,别抢我露脸机会了,快快!”在张飞连声催促下,小剑仙才踏剑远去,曹军也汹涌而来,见一员猛将独守桥头,曹操心中生疑,勒住马缰,示意停步。
曹操眯着眼上下打量着拦路战将,轻声问跟过来的司马懿:“仲达,你认识这哥们吧,你不认识,我给你介绍介绍,他就是桃园兄弟中的张飞张翼德。你说此人胆子多大,敢一个人挡咱们几十万大军,杀了他怪可惜的!”
司马懿赶紧提醒:“主公,刚才赵云就是被您一句怪可惜,白白放走了,咱们今天多少要斩杀刘备一员大将吧?”
“没错,是不能再放过他了!”曹操刚要下令强攻,却见桥后烟尘大作,又问军师,“仲达,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伏兵啊?”
司马懿冷笑一声:“刘备军哪里还有什么伏兵,最多不过是十几匹马跑来跑去,吓唬人罢了!”
曹操这才放心,刚要举剑,但剑锋所指突然偏向桥下:“仲达,那河底怎么好像有人啊?”
司马懿心中一惊,他回忆自己所看书中情节,张飞只是在身后布置疑兵,可没说水下也有人。他极目望去,只见河面气泡不停上升,不由自言自语说:“难道是郭伯济的水奇兵?”
“师父,您喊我?”
司马懿顿时惊愕,因为郭淮此刻正来到他身边,如果是水奇兵埋伏桥下,郭淮也应该和部下在一起才对。司马懿忙问缘由,才知道水奇兵早就被张飞击退,那究竟是谁藏在桥下?
曹操见司马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自己也不敢轻举妄动,数十万大军就这样,个个瞪着张飞伫立。张飞豹眼环视,忍不住怒吼一声:“你们婆婆妈妈干什么呢?快来跟我燕人张翼德一战!”
这吼声一起,宛如平地狂风急扫,阵前功力较弱的步兵居然都被冲起,战马也纷纷长嘶,不少骑兵甚至随之落于马下,盔斜甲歪。曹操也不由心头一震,他以前只见识过张飞蛇矛疾电,却不知对方还有这手吼功,看来他对敌人的了解是远远不够啊!
张飞见敌军纷纷面露惧意,得意洋洋,他又嚷上一嗓子:“你们既然不敢跟我打,爷爷就回去了!”
说完,他掉转马头就走,背对敌军慢慢悠悠,丝毫不怕冷箭偷袭。见张飞如此镇定,曹操不由嘀咕起来,再次问司马懿:“你确定他真没有伏兵?”
“那个……主公,如果刘琦的江夏援军已经到了,那也说不准!”司马懿言语闪烁,似乎另有所思。
简单几句话的时间,已足以让张飞走到当阳桥另一端,他又缓缓转过身来,又是吼声震天:“我把桥都让给你们了,怎么还不过来!”
已有经验的曹军将士运功的运功,后退的后退,唯恐悲剧重演。幸亏他们早有预备,没有再造成新的伤亡,但另一个意外发生了:当阳桥经不住饱含内功的吼声,它……断了……
如此异变,令曹军不明所以然,心说,你又让我们过去,又把桥喊断了,这到底什么意思,什么状况?张飞也望着断桥发愣,猛然想起天鹰子的叮嘱,好像是说让他不要断桥,可是现在怎么整,不想断也断了,这可怎么办?
曹操呆呆看着断桥半天,又见张飞眼神闪烁,突然一拍脑门,大喊:“撤,快撤!”
随着主公令下,几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有条不紊地迅速撤军。曹仁忍不住好奇心,近前询问:“大哥……不,主公,咱们干嘛撤啊,桥断了,咱可以搭浮桥啊!”
“嗨,子孝,你不明白。这张飞故意喝断当阳桥,就是想让我猜疑他是假装有伏兵,然后放心大胆地进军。哼,我曹孟德何种人,岂能让这种莽夫牵着鼻子走?我断他对岸和水中定然埋伏着江夏伏兵,只等我们半渡而击之,说不定他们还绕过长坂坡,直接去攻打襄阳与新野了!哼哼,玩儿兵法,刘备、张飞跟我比,还太嫩了!立即回援,巩固守地,并立即攻克江陵,让他们无隙可乘!”
曹仁恍然大悟,暗暗敬佩大哥的超凡智慧。而司马懿临撤前,望向河底,露出他人不易察觉的微笑,轻声说:“好自为之吧,兰儿,师父能为你做的也仅止于此了,下次见面,各安天命吧!”
待曹军全部远去,张飞摸摸脑袋,嘀咕起来:“这曹操是不是贱骨头啊?我吓唬他他不撤,我不小心弄断了桥,他反而逃走了,真是怪人,怪人!”
他还在瞎琢磨,忽然河底水花四溅,钻出一个人来,把张飞吓一跳,举枪一指:“呔,你是何……啊?夏侯兰,你什么时候躲在这里的?”
夏侯兰抹了一把脸上河水,笑呵呵地说:“在您喊‘滚’以后,我看郭淮他们走了,我就从远处河岸钻过来了。哎呀,可累死我了,我运功制造了无数水泡,才让曹军觉得水下埋伏重兵。真没想到,我连我师……啊,那个,连五行奇兵统领司马懿都骗了,我真是太天才了!”
张飞这才明白过来:“我说曹操那孙子,说走就走了,还以为是被我吼怕了,原来是我身后十八儿郎的烟尘再加上你的水泡,楞把他吓跑了。嗯,你小子是好样的,走,到大哥那里我为你请功!”
就这样,曹军尽数退出长坂坡,放弃了对刘备军的追杀。在张飞即将与十八燕骑、夏侯兰回返前军时,赵云已来到刘备跟前,泪涕俱下诉说一路遭遇,刘备才得知这场混战中,罗瑞克、貂婵、小藤野、左慈、青云不知去向;徐庶母亲落入曹军守中,徐元直一介孝子,为保母亲,也现身让敌人抓去;甘夫人已经是凶多吉少,而糜夫人为免拖累赵云救少主,投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