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卷侠义剑客多余恨山穷水尽自古生死两茫茫第三章欲得神丹
汤鸣说道:“当日毒龙谷遭到东厂和锦衣卫的攻击,已经损失惨重。那一日毒龙鼓谷主率大批人马正和胡氏两兄弟决斗时,我便乘机潜入毒龙谷,终于得到了这颗‘不死神丹’。”
不死不治神医沉吟道:“毒龙谷防备森严,汤大侠虽然趁机得到‘不死神丹’,但一定费了很大的功夫。”停了停,凝视汤鸣,又道:“‘不死神丹’神奇无比,汤大侠你何必不自己服下?只要能服下‘不死神丹’。虽然不能成就长生不死只身,但也能百病不侵,延长寿命至一百三十岁。武林中人无不想得到这颗丹药,而汤大侠你为何要送给别人?”
汤鸣道:“不能服。”
不死不治神医问道:“为什么?你不想百病不侵,活到一百三十吗?”
汤鸣道:“我当然想百病不侵,如果能活一百多岁,更让人欢喜。”
不死不治神医道:“那你为什么不服?”
汤鸣道:“能活到一百三十岁,的确是每个人的奢望。但是如果能让胡著仿能活下来,我就会毫无犹豫的将‘不死神丹’给他。其实,我们这次进入毒龙谷,就是为了得到‘不死神丹’,并用‘不死神丹’救活胡著仿的性命。现在我能完成心愿,已经非常高兴。”
不死不治神医不禁叹道:“汤大侠的胸襟和义气,非常人可比较。若是我得到‘不死神丹’只怕也要动贪心,但汤大侠毫不犹豫,由此可见,天下果然英雄出少年!”
汤鸣连忙说道:“承蒙神医夸奖,只是在下难以承受。而如今胡著仿大哥生命垂危,还请神医大施神通,将他救活过来。”
胡怅拜道:“请神医救一救我哥哥,我青山胡家剑派永世不敢忘此大恩。”
不死不治神医轻轻说道:“既然已经有‘不死神丹’,又有我不死不治神医在此,胡著仿的绝对没有性命危险。”
这时,只见白离忽然走了进来,他看着不死不治神医手中的‘不死神丹’,激动的道:“师弟,这真是‘不死神丹’吗?”
不死不治神医见他露出惊喜的眼神,心中不禁防备,道:“白师哥,这颗‘不死神丹’是汤大侠从毒龙谷中夺取过来的,更要用它治疗胡著仿的绝症,我们不能不能有非分之想。”
白离连声道:“师弟,你放心吧,我只看一眼‘不死神丹’,绝对没有贪图之心。”
不死不治神医依然不同意,摇头道:“事关重大,我还不能将‘不死神丹’交给师哥。”
白离神色严峻,提高声音道:“师弟,你只有这一个请求,你难道也不肯答应?这‘不死神丹’是我们师父提炼而成,我只是想看一看,以怀念死去的师父。这样一个小小的请求,你难道也不答应我?胡著仿是当世大侠,你如果用‘不死神丹’救他性命,我也感到十分欣慰。”
不死不治神医依然不肯答应,道:“白师哥,你不必说了。”
白离冷哼一声,道:“如果师弟真的不肯将‘不死神丹’给我看一眼,我们从此就断绝师兄第关系!”
汤鸣不想看见不死不治神医和白离为‘不死神丹’而撕破脸皮,便道:“白前辈想看一看‘不死神丹’,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心想:“有我和胡怅在此,量白离也使不出什么花样。”便向不死不治神医使了一个神色。
白离笑道:“汤大侠果然仁义,乃是真英雄也!”
不死不治神医见事已如此,只得将“不死神丹”交给白离,沉声道:“师哥,你可以要坚守承诺!看完‘不死神丹’之后,就将它交给我。”
白离接过“不死神丹”,笑道:“师弟,你放心吧,我白离岂是言而无信之人?”
只见白离将“不死神丹”托在掌中,端详良久,长声笑道:“这果真是师父提炼的‘不死神丹’,我等了十多年,今天终于又见到它了!”
不死不治神医担心白离有非分之想,便道:“师哥,你已经看过‘不死神丹’,就快把它还给我。”
白离笑声顿敛,说道:“你要我将‘不死神丹’还给你?”
不死不治神医轻声道:“胡著仿身患绝症,非服用这颗‘不死神丹’就命不可。”
白离忽然脸色一变,冷冷道:“胡著仿身患绝症,你给他医治便是,何必要用‘不死神丹’?你号称不死不治,难道连一个小小的病症也治不好?”
不死不治神医见白离忽然翻脸,心中虽怒,但此时‘不死神丹’还在他手中,只得轻言相劝道:“师哥说的极是,但如果没有‘不死神丹’,我虽然能救活胡著仿,却不能保证他的武功。若胡著仿失去武功,便如废人一般。其中关键,师哥不可不知!”
白离淡淡说道:“不会武功就不会武功,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一个废人总比死人要好,师弟,你说是吧?”
不死不治神医听了他的冷言冷语,心中怒极,提高声音说道:“师哥,你不能违背刚才的诺言呀。”
只听白离冷冷道:“现在‘不死神丹’在我手中,谁也不能从我手中抢走。刚才的诺言只是凭口而说,并无证据,我不会承认的。”
胡怅见白离忽然反悔,一直强忍怒气。但此时再也忍不住了,手握剑柄,正要出手夺取‘不死神丹’。
只见白离忽然张开大口,又将“不死神丹”放在自己大口边,一叠连声的叫道:“你们如果过来,我就将‘不死神丹’吞下肚子!”
胡怅没有把握在一瞬间从白离手中夺下‘不死神丹’,只得停止不动。但自己大哥的生命悬于一线,他的心情却是难以平静下来。
汤鸣向前一步,劝道:“白前辈,你有话好说,不要胡来。”
白离冷笑一声,道:“这‘不死神丹’本来是我师父提炼而成,如今被毒龙谷霸占多年,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
不死不治神医叫道:“师兄!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白离冷哼一声,道:“不死不治,你少跟我废话。如果不是为了‘不死神丹’,我岂会和你在一起?现在‘不死神丹’在我手中,你已经是多余的了。”
不死不治神医听了,气得满通红,伸手指着白离,颤声道:“你……你……”
白离以为自己已经成功,只是哈哈大笑。
汤鸣又道:“白前辈,我想提醒你一下。这‘不死神丹’虽然是你师父潭选白老所提炼,但也并非你所有。”
白离大声道:“潭选白老收我为大弟子,这颗‘不死神丹’自然该归我所有。”
汤鸣忽然哈哈大笑,笑罢,说道:“谁能证明你是潭选白老的大弟子?”
白离一时哑然,良久才道:“不死不治称我为师哥,他可以为我证明。”
汤鸣向不死不治神医道:“神医,你现在可是潭选白老的弟子?”
不死不治神医摇了摇头,黯然道:“我已经不是潭选白老的弟子。”
白离听了脸色一变。
汤鸣却道:“为什么?”
不死不治神医道:“因为潭选白老已经将我师兄弟三人逐出师门。被逐出师门之后,我们便是无门无派之人,已经没有师徒之名。”
汤鸣显然很满意这个回答,又道:“那么白离还是潭选白老的弟子吗?”
不死不治神医冷然道;“自然也不是。那日先师大发雷霆,将我们师兄弟三人一齐逐出师门。从此以后我们天隔一方,再也没有来往。”
汤鸣微微一笑,向白离说道:“潭选白老已经仙逝人间,而你也早就被赶出师门。这‘不死神丹’虽然宝贵,却是无主之物。而我厉经千难险阻,才将‘不死神丹’夺回来,它自然是属于我的。”
白离怔了一怔,随即冷冷道:“你这是强词夺理,一派胡言!不管你怎么说,如今‘不死神丹’已经在我的手中,就没有人可以把它抢走。”
汤鸣向前一步,笑道:“是吗?”
白离大声喝道:“你不要过来,否则我就将‘不死神丹’吞下肚子。嘿嘿,你的武功虽然厉害,却也不能在瞬间制服我,而夺取‘不死神丹’。而只要我吞下‘不死神丹’,你们永远救不了胡著仿的性命!”
汤鸣提高声音说道:“你既然知道我制服不了你,为什么还如此紧张?”
白离心惊胆战,却强做镇定,道:“我什么时候紧张了?”
汤鸣微微一笑,又道:“‘不死神丹’虽然是绝世神药,但要达到神气的效果,去需要经过重新调理。否则你服下‘不死神丹’,便如同服下毒药一般。其中关键,你一定比我更加清楚。”
不死不治神医接口说道:“毒龙谷得到‘不死神丹’十余年,却没有一人服用便是为此。”
白离冷哼一声,道:“你们少来吓唬我。我白离便是将‘不死神丹’当做毒药服下,也不会交到别人手中。”白离自然知道‘不死神丹’的凶险之处,但此时他觉得形势危急,唯有用这样的话逼迫汤鸣等人。
而汤鸣经过千辛万苦才从毒龙谷中夺取了‘不死神丹’,岂肯轻易让别人夺走?汤鸣此时手握长剑,而以他的剑法,可以一招之间将白离刺死。只是白离是不死不治神医的师兄,若是刺死白离,担心不死不治神医心中不忍,因此迟迟不肯出手。
不死不治神医素闻汤鸣剑法贯绝天下,他虽不忍心白离死于长剑之下。但此时见汤鸣眼藏杀机,却也没有劝阻。但过了良久,却不见汤鸣下手,心想:“汤鸣剑法一招之间便可刺死杀手营金牌杀手,也可以消灭少林寺的叛徒长应大师,更能削下‘生死一杀’的手臂。而白离身有残疾,武功不能跟长应大师等人像比,汤鸣怎么会久久不肯出招?
不死不治神医略一思索,便知道其中的原因。心想:“我和胡立宗是生死之交,他不幸夭折于世,我现在一定要救活他的孩子。”想到此处,便向白离道:“师兄,先师离逝之时,并为没有遗命让我们寻找‘不死神丹’。今日‘不死神丹’落入汤鸣之手,乃是顺应天命。你若是固执不化,只怕要做汤大侠的剑下亡魂!我虽然不希望看到这一幕,但你若是死在汤大侠手中,我也不会怜惜之情。”
不死不治神医说着些话,乃是暗示汤鸣出剑伤人,并强行夺取‘不死神丹’。汤鸣机智过人,早明白他的意思。
但白离自以为聪明,不肯交出‘不死神丹’,更冷笑道:“我白离聪明过人,岂要你这个匹夫怜惜?”
不死不治神医听了,心中一寒。他便向汤鸣使了一个眼神,随即闭上眼睛,不忍看到白离的死状。
只见“刷”的一声,汤鸣的长剑已经出鞘。白离还没有看清楚长剑来势,只觉全身一软,已经昏死过去。这一剑实在太快,已经超出了白离的想象。
原来汤鸣的长剑一瞬间刺入了白离胸口,而且一剑刺的极深,否则就不能让白离瞬间失去知觉。定眼一看,那长剑刺入之后,并未流出鲜血。
不死不治神医终于缓缓睁开眼睛,却见白离全身瘫软,以为他已经死了,便说道:“汤大侠,我和师兄毕竟有师门之谊,如今我派凋零,还望大侠留下我师哥一具全尸,让我亲手把他埋葬。”
只见汤鸣左手凌空一抓,顿时激起一股劲风,那‘不死神丹’便飞到他的手中。此时不死不治神医忽然相求,他便摇头道:“不能。”
不死不治神医微微惊,说道:“素闻汤大侠仁义满天下,我师兄虽然与之为敌,但现在他已命丧黄泉,汤大侠怎么还不肯放过他的尸体?”
汤鸣没有回答,忽然笑了起来。
不死不治神医更加不解,道:“汤大侠,你为什么发笑?”
汤鸣微笑道:“神医,其实我正是在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