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天涯剑客断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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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无可奈何

第22卷一点墨汁夺魂魄无可奈何洛阳城下论形势第三章无可奈何

胡怅忍不住哭道:“哥哥,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夺走‘不死神丹’让你……让你……”他说到这里,声音哽咽,早已说不下去。

胡著仿用极为虚弱的声音说道:“怅儿,你这样做,也有自己的苦衷,我不会责怪你。刚才不死不治神医也说了,只要有你的血注入我的身体,我就可以活下来。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胡怅若是听胡著仿的重言责备,心中也许还好受一点。此时胡著仿如此包容自己,只让他羞愧万分,一时说不出话来。良久,胡怅才颤声说道:“哥哥,不死不治神医虽然能治好你病症,但是……但是你就永远失武功!”

胡著仿道:“失去武功也没有关系,而且我已经厌倦江湖,想过平淡的日子。倾文和我已经商量好了,只要我的病症康复之后,就隐居胡家剑派,再也不管江湖的厮杀。”他微微一笑,接着道:“那样的生活平静的生活,才是我所想要得到的。”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到后来已经听不清楚。

胡怅向胡著仿看去,见他已经昏迷过去。

这时,不死不治神医走了进来,但见他手中拿着一个医箱。打开医箱一看,只见里面尽是或尖,或长,或宽,或薄的小刀具。那些刀具都擦的精光闪闪,顿时觉得寒气逼人。而且其中还有一些钢丝和铁锤之类敲打的东西。

胡怅看着那些刀具,不由吃了一惊,惊愕道:“神医,这些刀具难道都是给我哥哥治病用的?”

不死不治神医面色不改,点头道:“正是!”

胡怅脸色徒变,大声道:“纵然是武功绝顶之人,也只是血肉之躯,怎么能禁受如此多的刀具的割划?”他虽然听说不死不治神医的治病之法,但猛然间见到如此多的刀具,也是惶惶不安。

不死不治神医横了他一眼,眼中带着恼怒的神色。自古的神医最讨厌的就是不懂医术的人怀疑自己医术,他此时一边摆弄刀具,一边说道:“你哥哥的病在肝肺之中,乃是千古难遇的绝症,一般药石早没有用处。我现在只能用小刀将胡著仿开膛破腹,彻底割除他身上感染疾病的内脏。”

胡怅见他说的头头是道,心中去了几分疑惑,他也曾听说华佗使用刀具打开人体头颅而救人的故事,此时也不敢猜测,正色说道:“既然如此,请神医下刀。”

不死不治神医揭开胡著仿的衣服,正要下刀,但他的手忽然停在半空,只见他眉目动了一动,忽然道:“不行,不行,不行。”

不死不治神医每说一个不行,胡怅的心都忍不住跳一下。不死不治神医一共说了三个不行,胡怅的心接连跳了三下。胡怅心神未定,连忙道:“神医,还有什么不行?”

不死不治神医沉吟道:“我下刀之前,还要看一看你们两兄弟鲜血能不能完全融合。这一步很关键,万一出了差错,胡著仿等于是死在我的刀之下!”

胡怅正色道:“请神医放心,我和我哥哥乃是至亲骨肉,我们的鲜血自然能完全融合。”

不死不治神医道:“凡事皆有万一,我需要先试一试。”他说完之后,就拿来一个装满水的小碗,轻轻放在胡著仿躺着的床头。又用一枚银针刺破胡著仿的手指,挤了几滴鲜血在碗中。

不死不治神医取了胡著仿的鲜血之后,道:“胡怅,你也将自己的鲜血滴在碗中。如你们两人的鲜血能在清水中融合在一起,我就可以做手术。但你们两人的鲜血如果产生排斥,那么……那么……。”顿了顿,轻声道:“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了,事不宜迟,你快行动吧!”

胡怅知道他的用意,也不再问。当下用银针刺破食指,只见鲜血一滴一滴的掉在碗中。

胡怅滴了十余点鲜血在碗中,正色道:“神医,我和哥哥都已经滴过鲜血了,你现在就去给我哥哥做手术吧。

不死不治神医忽然盯着那碗,神色惊恐,竟然痴呆在那里。

胡怅感到奇怪,但不知道究竟,不禁道:“神医,你怎么了?”

不死不治神医不断摇头,大叫道:“胡著仿性命休已!胡著仿性命休已!”

胡怅更是大惊失色,连忙抓紧不死不治神医的手臂,问其原因。

不死不治神医面色冰冷,缓缓道:“你们两人的血液互相排斥,根本不能融合在一起。胡著仿没有合适的血液,我就不能给他做手术,他岂不是性命休已!”

胡怅有疑惑,又惊异,说道:“我和我哥哥是骨肉兄弟,我们两人的血液怎么不可能融合在一起?”

不死不治神医道:“其实,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胡怅道:“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不死不治神医沉声说道:“这个问题非常严重,但你一定要坚强的面对。”

胡怅正色道:“请神医明示!”

不死不治神医终于道:“你们两人的鲜血不能融合,这说明你和胡著仿并不是亲兄弟。除此之外,在也没有其他的可能。”

胡怅大惊失色,道:“我和我哥哥同父同母,如何不是亲兄弟?”

不死不治神医黯然道:“我知道你一下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我是医生,绝对不会看错这件事情。”

胡怅道:“我……”

深夜寂静,万籁无声。孤单的几坐小屋上,亮着一盏昏暗的灯火。胡怅坐在屋顶上,天上没有月亮,可他还是抬头看着苍天。

不知道何时,胡小舒走到他背后,轻声叫唤道:“哥哥。”

胡怅也不回头,说道:“我和我哥哥不是亲兄弟,我……”他说到这里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胡小舒柔声道:“哥哥,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妹妹明白你的心情。”

胡怅不断的摇头,神色苦楚,道:“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胡家剑派的传人,始终以胡家剑派为荣。但现在忽然发现我不属于胡家剑派,心中好象失去了魂魄。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怎么办了,我是一个无家可归之人!”

胡小舒坐在胡怅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深切说道:“哥哥,不管你是不是胡家剑派的人,你都是我最好的哥哥。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情,妹妹都支持哥哥。哥哥想去哪里,要做什么事情,妹妹都听哥哥的话。”

胡怅看着胡怅,不禁道:“妹妹,你待我真好。”

胡小舒微笑道:“你是我哥哥,我不待你好,却待谁好?”

胡怅沉默良久,忽然道:“其实,我已经想清楚了。尽管我不是胡家剑派的弟子,但我心中也认胡著仿做亲哥哥。这十八年以来,最疼爱我,最理解我的人就是我哥哥。我这次一定要救活哥哥,已报答他的恩情。”

胡小舒露出担忧的神色,道:“现在只有‘不死神丹’能救胡著仿哥哥的性命,但‘不死神丹’已经丢失,我们该怎么办呢?”

胡怅瞿然站了起来,坚定的语气说道:“‘不死神丹’是我弄丢的,应当由我找回来。”

胡小舒道:“哥哥,你打算到哪里去找‘不死神丹’?”

胡怅想了良久,才道:“我不知道该去那里找‘不死神丹’,但我相信我会找到的。”

这时宋倾文从胡著仿的卧房走了出来,但见她满脸泪痕,神色悲痛。她忽然说道:“胡怅,你哥哥要你将华烁宝剑交给他,他还有话要对你吩咐。”

胡怅听了宋倾文的话,连忙持着华烁宝剑来到胡著仿的病床前。因为胡著仿事先吩咐,此时宋倾文等人都退出去回避。

胡怅缓缓走到胡著仿面前,轻声道:“哥哥,你找我还有什么事情?”

胡著仿缓缓道:“怅儿,你坐到我身边来吧。”胡怅依言坐到了胡著仿身边。

胡著仿忽然紧紧抓住胡怅的手,轻声道:“怅儿,不管怎么样,你永远是我的好弟弟。”

胡怅在也忍不住了,他反握住胡著仿的手,叫道:“哥哥!你是我最好的哥哥!”

他们两人不禁回忆起童年的事情,都感到欢喜,不时还发出笑声,几乎忘记了江湖厮杀和病痛的纠缠。可惜时间依然在流走,他们又从短暂的回忆中走到现实。

此时,两人沉没良久,胡怅忍不住道:“哥哥,父亲在世的时候是不是对你说过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胡著仿沉声说道:“其实……”

胡怅迫不及待的道:“其实什么?”

胡著仿正色道:“其实我们父亲的确是生了三个孩子,此事千真万确,不可置疑!”

胡怅心中一喜,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激动的道:“这么说来,我的确是父亲的亲生孩子。刚才是那不死不治老眼昏花,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胡著仿道:“不死不治神医和我们父亲是至交好友,而且还号称天下第一神医,他的判断应当不会错。”

胡怅顿时脸色苍白,心灰意冷,忽然觉得自己存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