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烟雨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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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深夜绮事

到了第二天,李颜一早便把那颗珍贵的紫草给带了过来,煎成汤药给病人服用了。

李颜本就是李修扬的掌上明珠,平常做什么事情,只要不是太出格,这李修扬都是不管的,听之任之,是以这紫草虽是名贵,但要是李颜要拿也是没有人敢过问的。

很快,那床上的病人服过汤药后,面色也渐渐好了起来,呼吸也渐渐有力多了,李颜这才满意地道:“好了,现在他虽是还处于昏迷之中,但过个三四天必会苏醒康复的。”

叶雨道:“这还是要多亏了小姐啊,没有小姐他恐怕……”

李颜插话道:“好了,死丫头不要再奉承我了,你好好在这看顾他,我这几天有事不能来了,等他醒了派人通知我一声就是了。”

叶雨道:“是,他一醒我就叫人通知小姐的。只是不知小姐有什么事情?”

李颜脸现不快道:“还不是那个高松,为了和爹爹套近乎,非要请爹爹去赴宴,这也就罢了。可是爹爹却也要我一同前往,说什么两家交好,彼此间要走动走动,免得生疏什么的。唉,烦人啊!”

叶雨道:“那小姐就不要去就,反正老爷也不会怎么为难小姐的。”

李颜道:“你还不知道吧,这次是爹爹极力叫我去的,我说不去,他还不高兴呢,说什么都是把我惯坏了之类的话。”

叶雨道:“如此的话,那小姐就去走一趟敷衍一下吧!”

李颜叹了口气,道:“也只有如此了。”又向病床上的男人望了一眼,轻轻道:“雨儿,你如没有事情,就留下来打理下竹心小屋,顺便照看一下这个人好不好?”

叶雨微笑道:“我听小姐的。”

李颜微微颔首道:“嗯,好吧,你就留下来吧,我现在要走了,有时间在来看你。”

叶雨道:“小姐不多留一时么,那么着急?”

李颜幽幽一叹,面露苦笑,道:“我也没办法啊!”

说完,一个人独自走了。叶雨看着李颜孤单的背影渐行渐远,不觉心头涌起一股难言的悲伤。毕竟生在官宦人家,虽说衣食无忧,吃香的喝辣的,拥有特权,但终究不比寻常百姓家的子女自由,这也是有一利必有一弊原因吧!

叶雨又独自个坐在房间的床下痴痴地发了一阵子呆,尽想些飘渺的事情,不觉太阳都已落山了,西天绯红的晚霞,如新娘的丽装。

她毫无理由地莫名又是一叹,抚了抚头发,站起身来,刚一抬步,便听见了病床上的男人短促地呻吟了一声。她忍不住向床边走去,搬了一张凳子,就坐在床边,对着床上的病人,轻柔地说道:“你醒了么?能听见我说话么?”

半响,病人也没有回应,只是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叶雨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微笑,道:“看你多好啊,整天就是睡觉,什么事情也不做,什么事情也不用烦心,真是羡慕你啊!”

又仔细地凝眸细细瞧起床上的男人,心里暗暗说道:“多么好看的一张脸啊!真漂亮!”

叶雨越看越是感到内心有一阵莫名其妙的欢喜,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然。她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已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而她那小小的心灵也早已对感情充满了期待和希望,每天总是幻想着自己的另一半到底是怎样的呢?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长的又怎么样呢?总不至于太丑吧!

幻想总归幻想,在没有真正见到那个人之前,你永远都不知道对方到底长的是什么样貌。叶雨忽然又是一声长叹,她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啊,毕竟自己只是个下人,从小就被收容到将军府里,可以说自己的终身大事,自己是没有权做主的,以后要嫁给谁,连她自己也不能做主,这又怎能不使她感到难过呢?人最大的悲哀也就莫过于不得自由,不得随意支配自己吧!

在另一方面来讲,他常年住在将军府,唯一相处的就是李颜这个大小姐,根本就和男人没有接触过,这让她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了,更别提可以遇见自己心仪的对象了!

想到这,叶雨悲伤难禁,眼角不禁也红了起来了。这也难怪叶雨伤心,怎么说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了,至今却连个朋友也没有,又加之对自己命运的悲叹,怎叫她能不伤心落泪?

她抬起纤纤素手,轻轻地拂了一下眼角,又重新对眼前这个俊秀的男人仔细端详起来。这还是她平生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注视着一个异性呢,虽然是个还处于昏迷之中的病人,但他毕竟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啊!这让叶雨的心不禁快速地跳动了起来,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了。叶雨平时的时候,总是和李颜在一起来看这个男人,倒没有觉得心里有什么异样,但今日她却是独自一个人面对着这个男人,不知怎地,心里竟产生了一种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别样的感觉。这感觉她描述不好,只觉心里有一种甜丝丝的羞涩,又夹杂些许的激动,羞赧,喜悦,和不安,荡漾在心间,很是受用。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幕悄然降临了,叶雨好似并没有发现似的,还是坐在床边痴痴呆呆地望着男人,如同被施了魔咒了一般。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叶雨似乎被这声音突然惊醒似的,猛地抬起了头,向房门处张望,自言自语道:“天都这么晚了么?”

这时,只听一个丫鬟的声音响起:“叶姐,我来送药了。”

叶雨赶忙答应道:“噢,我知道了,进来吧!”

丫鬟轻轻推开门,双手端着一碗药汤,来到叶雨跟前道:“小姐吩咐了,这位公子要连续服二三天,才可以痊愈无碍的。”

叶雨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把药给我吧,我来喂他。”

丫鬟惊讶道:“这怎么使得,像这种事还是让我们来做吧,叶姐还是早点去休息吧!”

原来叶雨虽然也是个丫鬟,但他从小陪着李颜一起长大,玩耍,是李颜的心腹知己,是以别人自然要把她高看一等,不敢得罪的,更哪敢让她去做喂药这种琐事。

叶雨心知这情形,对着丫鬟微微笑道:“没有关系的,我喂他和你喂是一样的,况且小姐临走前,交代过我要好好照顾这位公子的,你就放心吧!”

说着,从丫鬟手中接过药碗,道:“你下去忙去吧!”

丫鬟面露惶恐,唯唯诺诺,退了下去,随手把门带上了。

叶雨把药碗端在一只手里,一只手拿着汤勺在碗里搅了搅,又吹了吹,这才一勺一勺地喂着病人,还不时地拿着自己的丝巾替病人揩去嘴边的药汤,神情专注,那模样俨然是个人家的小媳妇一般。

待到喂完汤药以后,叶雨又替病人好好地擦了擦嘴角,又把他的被子又整了整,这才心满意足地又坐在床边,俯身注视着床上的男人,不自觉地笑了,伸出了美如春葱的纤纤玉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