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名讳——刑道者】
“再报一次你的名号,绢刀红妆,将记住你的名!”
“刑道者,刑道者将是宫紫玄新的名讳!”宫紫玄寻思片刻,沉声缓缓说道。
刑道者,真是好名字,道者的名讳,李青叶似笑非笑地看着宫紫玄与萧玉鼎两人:“绢刀红妆萧玉鼎与刑道者宫紫玄,看起来,似乎很有趣。”
“这个世界,无聊的人,越来越多了。”这名字是新想出来的吧,萧玉鼎微微皱眉,手中绢刀散发着微弱的红色光芒。
“已经决定要抛弃过去了,所以,名讳自然要另外想一个。嘛,绢刀红妆的败北将是刑道者名讳传出去的开始。”
“这么有自信,不怕,今天将成为这个名字的忌日?”
“不用担心,今天不会成为刑道者的忌日。”涅槃剑再扬,又是另一场的杀戮,道门最顶尖的剑术一一施展开来,道门玄妙剑术,一招接一招,纵然强如绢刀红妆萧玉鼎亦感压力重重,眼前之人,年纪虽轻,但武功根基皆是上上之选。
根基不凡之人,难得能在这世间找到如此能为者,便如萧玉鼎亦感,内心一阵难掩的欣喜,高手的寂寞,源自于内心最深沉的自尊与狂傲。
战场正酣,萧玉鼎腰间别着的另一把刀突然飞袭而出,目标正是毫无武力在身的苏流澈。宫紫玄内心一凛,此阵防不住萧玉鼎对外人的攻击,分神之际,便是死神降临之刻,刀刃划破宫紫玄胸口皮肉,迸溅出大蓬鲜血。来不及出手帮忙,宫紫玄内心一怒,涅槃扬起,剑刃划出道冰冷的白光,在萧玉鼎腰间留下道深达三寸几许的伤口。
萧玉鼎眉头微蹙,玉体受伤,内心更怒,猛然一掌,激得宫紫玄伤体加重:“小子,你找死!”
苏流澈见刀锋锐利,死亡近在眼前,内心震动,来不及地闪避,恐惧满布内心。
却建议条人影,手持苗刀,将萧玉鼎的绢刀拦住,出手的人正是李青叶,却听他缓缓说道:“这个人,她的性命我保下了。”接过绢刀,随手一扬,绢刀返回刀鞘之中,萧玉鼎内心一凛,竟然还有高手旁观,这苏流澈到底是什么人。不对,李青叶手中的那把布满青色纹络的苗刀,印证了他之身份:“是你?”
“看来,奴家今日是杀不成苏流澈了,不过,两位保得住她一时,难道还能守得住她一辈子吗?”萧玉鼎伤口之血渐渐回流,顷刻之间,伤口已复,绢刀入鞘,伸手指了指宫紫玄,“小道士,伤了奴家玉骨冰肌,后果可是很麻烦的哟。”说着身形渐渐隐去,消失在众人眼前。
李青叶收起苗刀竹叶青,微微一笑:“这般美人,便是我这不懂欣赏美人之人都不忍伤害,这萧玉鼎也忒毒了些。”
宫紫玄皱眉,伸手点了身上伤口处的几个穴道,止了血,道:“多谢你这援手了,要不然,宫紫玄这张脸可就丢光了。”
“好兄弟,就不要说谢。”李青叶看了苏流澈等人眼,眼中满是不屑,“只是,将生命浪费这这些人身上,可真让人有些不解。”
“你说什么,就他是人,性命比我们宝贵是吗?”被萧玉鼎一惊,又见萧玉鼎离去,诸人胆子不禁大了起来,“你们不早早出手,害得他们被杀……”
他话还没说完,李青叶一掌将他打飞出去:“没人和他说,我不喜欢有人在我耳边唠叨的吗?看在苏流澈的面子,错了,看在你和我兄弟有着间接关系的份上,我不杀你。但是,没有下一次。”这位爷看上去也是个杀人如麻的人渣。
在他看来,这些人就是死在多,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宫紫玄苦笑,摆摆手:“那可得谢谢兄弟你这么给我面子了。”
“那是,咱们是什么关系,这些人和我又是什么关系。”李青叶撇撇嘴,道,“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些人便是被杀得一干二净,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了,这世界天天在死人,咱们要是看到每个死人都得去慰问下,那,就是有三头六臂那也顾不过来,是吧?”
宫紫玄神色古怪,看着苏流澈那身衣衫,语气有些淡漠,道:“叶赫红玉,老实说,你和当年的叶赫红玉确实很像。无论是举止,还是容貌。”
“我和叶赫红玉很像?”苏流澈错愕道。
李老突然起身拦住苏流澈:“你不能杀她。”
“他会杀我?”这是怎么回事,苏流澈不解,又见宫紫玄神情淡漠毫无表情,想到先前他和那萧玉鼎打得地动山摇,非是凡人所能对抗,“为什么?”
断虹剑闸开,涅槃化入其中,宫紫玄搭着李青叶的肩:“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一块去喝一杯如何?”
李青叶愕然:“咱们不是才刚吃回来么,算了,随你之意。”
说着两人便化光遁去,离开众人眼前。
苏流澈见他们离开,惊异于他们离去动作之玄奇的同时尚能问得李老一句:“为何他要杀我?”
李老看了苏流澈眼,苦笑道:“黑族叶赫红玉虽为黑族创建两百年多年大好江山出过大心力,后世评价为不世奇女子,但她之成功,却是建立在中原各族人的血肉之上。宫紫玄他们这些人素来桀骜不群,不曾将律法等看在眼中,若是杀性一起,什么人也给杀了,哪管那许多。”
“那叶赫红玉不是说,凡黑族臣民不得任意伤害夏人……”
“他们从来没承认过,而且,那也不过是百年来篡改史书的结果。你看儒门远走他乡,三门六道卸下守护中土之职,就可知道他们对黑族的怨恨。黑族两百年所为不过杀,愚二字。相信那本篡改过的史书,你不至于蠢到这地步吧?”李老大声怒斥道,发觉自己语气不对,方才缓声道,“我,对不住,算了,你有救他之恩,说什么他也不会杀你,但,与他一起的那个人,你却是要小心。”
李青叶跟着宫紫玄,突然道:“那个李老,过分在乎那个女人了。他的身份有古怪。”
“啊,我知道。”宫紫玄漠然道。
“人情很难还?”李青叶疑惑道,“拼命一次,还不能完全还净吗?如果我是你的话,我现在就会杀了那女人。”
“这个都很难衡量,我在考虑,到底该如何把握的好。”宫紫玄寻思道,“说实在的,没人想欠任何人人情债,这很麻烦,影响到我未来的步伐。”
李青叶笑笑,并不多话,只道:“那么,接下去,咱两人要到哪去喝酒?”
“喝酒的地方到处都是,在哪一个地方,看到是人的心情。”宫紫玄说道。
“那么,看起来,我应该推荐一个所在。”李青叶指着S城的电视台顶端,“那个地方如何,够高,够气魄,够胆量。”
“喝一杯酒,没必要闹得满城风雨,低调才是长命的关键。”宫紫玄摇摇头,却是伸手指着公园深处,“那个地方,够低调,够安静,喝酒,看的还是风景与气氛。高处不胜寒这句,兄弟应该有听过?”
“无妨,你决定便是。”李青叶哦了声,两人自备酒菜,来到了夜光凄迷,荧舞蝉鸣的树林之中。
抬头便是满目星空,眼前,垂柳迎风飘荡,河水波光粼粼,涟漪荡漾,李青叶暗暗赞叹:“好地方。”
这地方晚上的常客却是红鸾星动的情侣,再不便是流莺恩客,难得看到两个生得比女人还俊几分的年轻男子带着酒菜前来此地,有几个胆大悄悄看了他们眼,体内的腐女基因大爆发,不禁暗暗猜想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
“病绕梅花酒不空。齿牙牢在莫欺翁。恨无飞雪青松畔,却放疏花翠叶中。冰作骨,玉为容。当年宫额鬓云松。直须烂醉烧银烛,横笛难堪一再风。”李青叶突然诗兴大发,念了首稼轩先生的鹧鸪天,“稼轩先生这首词,我念得可好?”
“你这是和我掉文?”宫紫玄似笑非笑地问道。
“算了,我这半吊子还是不和你说了。”李青叶耸耸肩,道,“这三十年陈酿的花雕,我搞不懂我是如何忍心拿出来的。”
“莫不是后悔呢?”宫紫玄满脸的失望与黯然,只听他说,“看来,在兄弟心中,宫紫玄远比不上这谭花雕啊。”
李青叶跪坐在他面前,忙道:“酒喝了可以再酿,兄弟可只有一个,孰轻孰重,青叶还是晓得的。兄弟内心受创甚深,青叶还是先干为敬,求得兄弟谅解的好。”说着昂首饮尽杯中美酒。
“哈哈,青叶如此作为莫非是想在我开口之前,将酒本扳回?”
“诶,这都让你发现,看来紫玄经验丰富,若有机会可得教上两手。”青叶尴尬道,他方才还真有那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