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救援】
一个政府,尤其是一个世界上声名不小的国家,一个要脸面的民族,怎么可能轻易向恐怖组织投降。
极度深寒的出现,惊动了东瀛隐居之人,这个国家隐居之人不如中土彻底,但凡追求武功境界突破之人,求的便是个天人合一,若是居住在喧哗非常的外界都市,根本不可能得到突破。
就算是绝顶的天才,也不可能在都市这喧闹的地方得到境界的提升——宫紫玄也不行!
这也间接说明了为何里界与外界会成为两个不同的世界。
经历了罗刹教的疯狂,神道山的大战,神道精英尽亡,而罗刹教也失去了乱欲天流这绝顶高手,东瀛里界在过去几个月内里界势力遭到极端打击,就算还有什么绝顶高手,也不会多。
虽然界外宿的建立与发展,渐渐取代了过去的两大势力,但是,现在的界外宿,宫紫玄也不允许其加入如此混战,浅薄的根基,不能挥霍于此。
“连我们几个也让这个什么自卫队给包围了。”白欣然脸色不是很好看。
“自卫队?”这名字可真有趣,宫紫玄盘膝坐下,“有趣的名字,不过呐,无所求,俗话说得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今天表现过头了。”和爱花他们几个坐在还算完好的教室内,也不晓得小缘从哪取了副扑克牌,和木流辰、宫紫玄、静乃四人玩起了八十分。
“自卫队的战力还算不错,里面有些精英还学了些里界流传的粗浅功夫。”小缘挑着牌,轻轻说道,“毕竟花了不少钱,我也曾经和他们某些人试过招式,多少能接我一两招吧。”相对于普通来说,已经算是很强的了。
木流辰与静乃是一组,他们这对组合也是诡异:“到了无所求这境界,数量已弥补不了质量上的差距。一掌打过去,估计人就全死光了。再多的自卫队也没用。”
小缘轻轻说道:“但是,世界还是脆弱的人多。”
“这话说的没错。”楚狂看他们这么悠闲,紧张的心也稍稍有了和缓,“可是我们不想办法离开真的没关系吗?”
木流辰漠然道:“我们不可能平安带走这么多人的吧?所以,只能留下来了,无所求也不想在这时候和我们闹翻,所以,至少还有一半的学生是安全的。”
“俞知萱的要求很愚蠢。”龙造寺和极度深寒交过手,那七个人将一个国际机场的人全杀光了,“这七人将一个机场的数千人全杀了,没有任何理由,如果没有绝对把握,和他们蛮干,没有任何好处。”
小缘皱眉道:“你倒是舍得,他们有些可都是你的好友,就这样,能轻易放弃吗?”
“我救不了他们,就算和你们联手打败了他们,他们在离去前也能轻易杀光了这学校的所有学生再走。”龙造寺见过宫紫玄这等高手能为,拳掌能将山峰打塌的怪物,“惹怒他们,看来不是个好办法。”
俞知萱虽然听出自己的要求过分,可她还是不忍看着这些无辜的孩子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哥哥……”
“我知道。”宫紫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所以,我留下来了,现在无所求还不想与我开战,我坐在这里,他多少会给我点面子。”
“所以现在在玩八十分?”楚狂额上出汗了,冷汗!
“要不能干什么?”看了看手牌,木流辰想了想其余人的手牌,他们四人都是顶尖高手,一副扑克牌,一上手,最细微的差距都能看出来,方才洗牌的时候,四人便都将牌组记在脑中,现在打起牌来,就跟参照攻略打RPG游戏一般。
龙造寺道:“有什么意义吗?对方是什么牌都晓得了,就算真玩起来,也没什么趣味吧?”
“就跟在玩低级趣味的RPG游戏一样,消磨下时间也好。”小缘打了个哈欠,熬夜这么久,她的精神不是很好。如果不是威胁在侧,她只想躺着休息。
爱花和宫惠俩只萝莉趴在宫紫玄大腿上,早闭着眸子熟睡了去。
白欣然先去好好安顿了那些受到惊吓的学生,这里面,最纯粹的好人,应该算是她了吧,虽说有些过分的任性,却也不是什么惹人厌烦的大小姐。楚狂和俞知萱俩帮不上宫紫玄什么忙,先前倒还出手帮了她点忙,后来,精力不足,便放弃了。
没耐心的下一代!
“她,怎么办?”宫紫玄指了指白欣然,“已经到极点了,再下去,只怕你也压不住。”
“…”木流辰没有说话,沉默,良久他才问了个问题,“泪千行如何呢?”虽然战死神道山,死于天照大御神之手,但是,他不觉得宫紫玄事先不会做好准备。
“天宫理奈那一体纳双魂确实特殊,暂时,还不能让她复活,没有那种条件。”宫紫玄迟疑片刻,还是和木流辰说了,“师妹她,现在我能为她做的,不多。”
“你这人,活这么久,可说一事无成,却惹了这么多女人。”木流辰顿了顿,道。
“这也算是种才能吧。”宫紫玄笑了笑,他的笑容,有些发苦,有些无奈,还有几分忧伤,“优秀的人才总所有这方面的麻烦。”说着更是忍不住拍了拍木流辰的肩,“你也有这种才能的,对自己有点信心吧。”木流辰很想跟宫紫玄说自己不需要这种才能,想了想,还是算了。
宫紫玄,应该是忍受不住寂寞,才会令自己沾染桃花妆之类的吧。寂寞跟思念一样,最能折磨人心,一时的修行或许能忘却思念与寂寞,但是,没有任何人能永远忍受寂寞和思念,宫紫玄也不行。
他境界高,寂寞和思念也更重。
能长伴宫紫玄的人,几乎不存在,因为他已超脱轮回,永生不灭。这种寂寞,世间无人理解,一个人若是活了千百年,看着自己的亲人朋友一一死去,这种痛苦,谁人能承受得了?
对面的法尔科还在对可怜可爱的少女施暴,这个人,无时无刻都在追求性gao潮。
楚狂听到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不禁嘟哝道:“那家伙,怎么就不会肾亏啊。”应该是会的吧,这么痴迷于这些烂事。
俞知萱双颊浮起淡淡的晕红,轻轻斥道:“胡说什么了。”
“我怎么就胡说呢?”楚狂哪里晓得她在想些什么,“这不是在担心对方肾亏吗?这般胡来,就算是铁人也不可能承受得了吧。”话说,这家伙已经搞了一整天了,怎么还没停啊。不过,老实说,他有点羡慕对方的能力。
小缘看了楚狂眼,道:“小孩子,对这些事没必要了解这么多。”
“什么小孩子,你这女人!”楚狂勃然大怒,“最恨别人说我小孩子了。尤其是被一个三无女生这么说。”
“只有小孩子才会对自己是不是小孩子这般在意。”小缘这话很打击楚狂,只是你们的年纪实在没差到哪去,也算不得什么大人。
“喂,女人,别以为俞知音大哥对你好,就能这么嚣张了!”楚狂不屑道,“你不过是个东瀛婊子……”
“啪!”他这话还没说完,嘴巴一重,多了道五指印,小缘的脸色有些难看,可这一巴掌不是她打的。白欣然拍了拍手,这一巴掌却是她打的:“小孩子,话怎可如此胡说。这一巴掌,却是代你父母打的!”小缘如今也不过十七八岁,百多年前的事与她何干,怎可将什么事都推到她身上,再说她和小缘也相处了这么段时间,内心亦晓得小缘生性善良,楚狂这话也确实过分了。
这世界,没有哪个国家,就只剩下人渣,再邪恶的组织,也会有一两个好人,何况是一个国家。
“你干什么,丑女人?”楚狂一怔,随即大怒,他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打过,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性,何况他还是个人。
小屁孩就是小屁孩,白欣然脸色越是难看,这楚狂,该说他什么好了。
伤痕一旦存在,就很难痊愈。
无论怎么说,小缘对宫紫玄的心是真的。
女人的坚强,很多时候,是对内心脆弱的掩饰。
小缘的脸色渐见苍白,就算宫紫玄不介意自己的身份,可,自己又如何?没错,她是蔷薇学院的骄傲,可是,宫紫玄却是中土最强的传说。
“小缘,别人怎么想我不管,可你既然选择我,便对我有些信心,像我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可能这般简单就嫌弃你了。”宫紫玄打了个哈哈,笑容满面,他在中土不常笑,在东瀛却是相反,“像我们家这么可爱的小缘,还有爱花和宫惠,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了。”
俞知萱睁大美眸,她很少看到宫紫玄笑的。和爱花和宫惠相处后,她便晓得这俩丫头单纯得跟张白纸似的。那百年前的伤痕,和她们却是关系不大的。前人的罪是需要后辈去弥补,但是,后辈也没有一定承担父辈错误的必要,他们,原是不同的个体,谁也不能代表其他人。
至于小缘、龙造寺和静乃却是有些相似,不过她们又存在不同。
俞知萱和俞知音吗?真是对奇怪的兄妹,还是应该说有这样的兄长和妹妹很麻烦。惊蛰斜睨着眼,看着俞知音,她关注俞知音虽然只是为工作的缘故,不过,也算是关注了段时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很适合继承宫紫玄的地位,她的天赋很高,不过,灵魂存在并不稳定。简直就像是人造出来的一样。
活了数百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个例。
人不可能创造出有灵魂的个体,就算是宫紫玄也不可能例外,如果人能创造出人,那就不再是人而是神了。
“师傅!”
“为什么叫我师傅?”不明白楚狂为何跪在自己面前,木流辰错愕道,“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你这么个徒弟呢?”
非但你不明白,我也不是很清楚。白欣然愕然,这个大少爷,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如何明白得过来:“应该是想拜你为师傅之类的吧。”
静乃:“看起来是这样没错。”
“师傅,请教我真正的功夫吧。”说着也不待木流辰回应,便磕头下去。每一个少年内心也有着功夫梦,楚狂也是如此。
“什么叫真正的功夫啊?”木流辰迷惘道。
“呀,就是那个能将一座山打塌下去的功夫。”
“将山打塌下去,那是功夫吗?”木流辰头痛起来了,将山打塌下去,这种事,能做到的没几人吧,“你确信自己不是想当奥特曼或者超人一类的存在。”
“我要学的只是真正的功夫!”
木流辰托着下巴,细细打量了他一番,道:“武骨还不错,就是年纪大了点,你还是放弃好了。”
“楚狂的年纪大呢?”俞知萱狐疑道,“可他不是才十六岁吗?不都说十六岁是习武的最佳年龄吗?”
“那是谁说的?”为什么没有学过功夫的人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么有把握的话来啊,完全不理解这家伙的自信是打哪里来的,“为何如此有信心。”
“可是,小说和网络资料上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哪里来的小说和网络资料?
“不对,习武这种事,是在出生前便已注定好的。”小缘插口道,“当然,有些天赋特别高的,有好的师傅,后天也可以为其洗髓易经,在经过数十年数百年的锻炼,这才可能形成相当战力。从我自身的经验来看,大抵便是如此了,当然,也不是不可能存在例外,比如夜之子那样的例外。”
“夜之子,什么人?”
木流辰看了宫紫玄眼:“好像是他的儿子。”
“什么??”俞知萱惊愕间,不觉叫出声来,“哥哥的儿子?哥哥什么时候有儿子了,再说了,哥哥不是才十八岁吗,怎么就有儿子呢?嫂子是谁?”
听了这话,宫紫玄脸色不是很好看,夜之子那事,真的很难说清楚,自己明明就没有碰过骆璇,可她还是将夜之子生下来了:“那事,我原也不想的。”
“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了,那嫂子是谁,怎么没见到嫂子?”
木流辰道:“啊啦,宫紫玄,你不是没杀掉夜之子吗?”
杀掉自己的儿子?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楚狂身子发颤,宫紫玄这厮,未免也太过于心狠手辣了吧。
惊蛰道:“夜之子不是被施冰梅那女人带走了嘛,估计那施冰梅也不晓得你的身份,你们不晓得这事也在情理之中。”
“嫂子的名字唤施冰梅吗?”
“?能不能别讨论这些。”宫紫玄头痛道。
俞知萱反应激烈:“怎么可以不讨论这些,哥哥你可是咱们俞家唯一的男丁,怎么可以不考虑这传宗接代的事。”
“不用传宗接代,我一个人就可以将俞家传承一千年。如果真要的话,你让楚狂入赘吧!”宫紫玄满脸黑线,话说,这种话是一个女孩子应该说的吗?
却听得阵轻微整齐的脚步声,正不断向这边靠过来,俞知萱原还想说些什么,去见木流辰、宫紫玄和小缘几人神色一正,目光皆往头上看去,接着便又听到人爬通风管的震动声,虽然轻微,但在自己头上响起,爬只有聋子才察觉不到:“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