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结盟完婚 (1)
皇帝的女儿不愁嫁
“怀袖，你终于回来了。”怀袖和随雅才踏入怀袖所居的听雨轩，君归儒后脚就跟了进来。
众太监宫女跪下行礼，君归儒不耐烦地挥挥手屏退众人，大步上前将君怀袖抱进怀里，“怎么瘦成这样？看这小脸都快要瘦没了，接下来可不许到处乱跑，好好在宫里调养调养。”君归儒疼惜无比地看着君怀袖，大手抚摸着怀袖苍白瘦弱的小脸，心疼地说。
柳随雅看着君归儒和君怀袖的动作，想到爹爹和大哥，忍不住心中一酸眼眶红了，她轻轻吸吸鼻子悄悄退出去，带上了门。看到君归儒，心中不是没有恨的，如果他肯好心放过怀袖，柳家也不会成为薄弈的眼中钉，大哥和爹爹也不会相继送掉性命。
她不在乎柳家的财富和地位，在乎的是柳随安和柳尚豫的生命，可如今呢？她能够说什么恨什么？就算恨到死去活来，大哥和爹爹也不可能复活。
但是，又怎么可能不去恨？追根究底，都是因为这个人的一念之差啊。
茫然的坐在听雨轩外的长廊中，随雅的眼角湿湿的。
而听雨轩内，看着君归儒心疼的眼神，君怀袖原本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的心忍不住软下来。父皇这些天其实真的很担心吧，君怀袖看着君归儒发红的眼睛和疲倦的神情，低下了头，君归儒的样子看起来就是好些天没有好好地睡了，不然绝对不会这么的憔悴。原本，想到随安的死，想到柳尚豫的病逝，看到刚才随雅发红的眼睛，她心中是幽怨的，也是带着恨，如果父皇肯成全，如果他不要这么固执，她何须将自己卷入这场风暴，更不用说带给柳家今天这般的祸端。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没事，父皇，只是柳家无端变故，随雅孤身一人，我不放心，我想将她留在身边，可以吗？”倚在君归儒的怀里，怀袖轻轻地说。
“这是自然，有这丫头在你身边，朕也放心些。”君归儒应诺，怀袖心中顿时放了几分心。
安静地过了两天，传来泉州知府沐德雍拥兵自重不服朝廷管束的消息。
齐国本是一个大国，为了更好的管理和安排这些贵族，所以各大贵族都有各自的管辖区域，仿佛春秋战国时期的诸侯一般，在各自的领地享有帝王一般的权威，但每年必须向朝廷朝贡纳税，可是沐德雍今年拒绝朝贡也就罢了，而且超出了编制的组建大军，泉州乃是富裕之乡，如今再加上日益膨胀的军事实力自然引起了朝廷的不满，而其嚣张的态度和连续吞并周遭的领地更是让一些小贵族们心生不满。
为了缓解这种现状，君归儒早前派了国务大臣方铭心前往泉州，可是却反而被沐德雍扣留，这消息一传到京城立刻引起舆论一片哗然，也让众人心中惶惶不安。
可是，如何处理？
君归儒却始终未曾定案。
但今天不同，一上朝，君归儒就把这事给提了出来，朝臣一片鸦雀无声，那些贵族自然贪生怕死不想惹上这麻烦，而一些将领固然有心争功可对自己的能力多少不自信，泉州可不比别的地方，民风彪悍而且军队的配备可谓一流，不是谁都能打赢的，万一赢了也就算了，可万一输了，那可不是那么好玩的事情。
而贺问涛和沈冬随虽然没有开口，但向来好战的他们自然是跃跃欲试，但是在这种下君归儒提出这种事情，到底安的什么心？
谁都不敢确定，加上之前君怀袖和柳随雅说过的那袭话，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离开京城，特别是沈冬随，虽然当天脑子发昏被柳随雅一闹腾无从拒绝，可是回头再想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娶那位绝色佳人，无论是身份地位他都无法匹配随雅，如果这个时候离开京城，那么也许说不定等他回来的时候佳人已经是别人的了。
他不是贪恋她的美色，他只是重承诺，虽然他从不否认自己根本无法忘记雁城的时候，那无意中一眼所看到的美丽身躯，虽然他也不否认，偶尔午夜梦回，会看到她的笑脸。
但是，爱这个字太沉重了，他自认为自己承担不起。算不上爱吧，只是有责任有感情也有眷恋。如果有天她要嫁人，那么不如就嫁给自己吧，至少自己一定会打从心里珍爱她，沈冬随发誓。
可是下一秒，他就听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在叫他的名字。
“沈冬随。”
“末将在。”他有些机械地站出来，跪下。
“你跟在贺将军身边多年，素来进退有度，做事有分寸，贺将军也说你是个可造之才，朕相信你这么多年的能力，也相信贺爱卿的眼光，这次泉州之事就交给你处理，朕会给你十万精兵，两个月之内拿下泉州，如果做到的话……”君归儒的声音拉长了，“朕会封你为侯，并将柳家二小姐下嫁于你，沈冬随，你意下如何？”
“全凭皇上吩咐。”沈冬随心中一惊一喜，立刻点头称是。
这算不算是心想事成呢？沈冬随有些不自然地想，但是这一次，他是感谢老天爷的安排的。
所以，无视周围众臣听到这赐婚时的哗然，沈冬随安然自得的退回贺问涛身边，两人相视一笑，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
但下一刻，更让人不敢置信的事情发生了，君归儒叫了贺问涛的名字。
“贺爱卿。”
“臣在。”
“你今年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朕的小女儿怀袖和你年纪相仿，在雁城你们也有接触，朕看得出你们合得来，朕这个女儿就交给你了，她从小就被我宠坏，日后你要多多爱护她，等礼部择定良辰吉日，就给你们完婚，沈冬随，朕期待着你获胜归来，随雅虽然不是朕的女儿，但就和朕的女儿一样，所以如果你能够凯旋，朕就一并将你和随雅的婚事办了。”
“臣，谢主隆恩。”贺问涛和沈冬随齐声谢恩，而周围的各位大臣已经石化。
这天，真的要变了吧……
所有人都忍不住开始心惊，只有君归儒依然笑得无比平静。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怀袖，怀袖……喂，你怎么在这里发呆啊，你知不知道，刚才皇上已经在朝上亲口为你指婚，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听说当皇上指明贺问涛为驸马，要沈冬随出征泉州赢了回来娶我的时候，满朝文武都要疯了，特别是薄弈的脸色简直难看到了一定程度！”找了半天，终于在御花园的一角找到悠闲地喂鱼的君怀袖，柳随雅立刻叽叽喳喳起来，满脸的兴奋。
怀袖转过头来对她微微一笑，随即拍拍手将手上还剩下的一点鱼食扔进池塘，然后拉着柳随雅一起坐了下来，“这么兴奋做什么，这也是预料中的事了，怎么，迫不及待逃出宫去？”怀袖好笑起来。
“是啊是啊，你都不知道待在这里有多闷，一堆表面上循规蹈矩暗地里勾心斗角的娘娘，一帮看似唯唯诺诺实则暗怀鬼胎的太监宫女，我怎么高兴得起来？”随雅悻悻地撇嘴，“而且还有个阴晴不定的皇帝，我当然希望越早嫁出去越好。”至少不用时刻惴惴不安。
“这倒是，但若沈冬随不是你的良人，我还真不希望这婚期来得太快。”怀袖心中隐隐不安，“我总觉得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有那么点不安。”比起自己，她更担心随雅。
“你是担心薄弈他们？算啦，船到桥头自然直，与其现在费尽心思去猜测，不如等待时机，恐怕到时候你不想知道也会知道了。”随雅倒是不以为然，比较洒脱，自从回宫那天稍稍失态，她倒反而变成了没事人一个，整日嘻嘻哈哈，倒是怀袖，这些日子来愈发的心事重重。
“说得也是，对了，父皇派沈冬随解决泉州之事？”怀袖问道，“他又要出征，你不去看看他？”既然婚事已定，能培养下感情也好。
“有什么好看的？如果他赢不了，就说明他根本没有这个资格娶我，但这点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失去身为贺问涛左膀右臂的身份，以他的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我根本就不认为他有可能会输。”柳随雅淡淡地开口，压根没有把自己的未婚夫放在心上，倒不是她无情，而是现在的他们根本就谈不上爱情。
但，话是这么说，柳随雅的心情还是低落了起来，怀袖敏锐地发现了随雅心情的变化，随即叹气，随雅这丫头，话是说得很硬气，可毕竟是女孩子啊，哪有不期待爱情的呢？
“当初劝你不要这样鲁莽你偏不听，怎么，现在后悔了？”怀袖忍不住拍她的头。
“算不上后悔，但是也会觉得遗憾。”柳随雅撇嘴，“我的人生似乎就这样没什么意思了。”
“只要你想有，就一定会有。”怀袖摇头，“随雅，其实就算现在后悔了也没什么，你本来就不该这样过下半辈子。”她始终觉得对不起柳家，而今随雅不顾一切的葬送自己的幸福，更是让她不忍心。
“不是这样的怀袖，我觉得自己喜欢他，可是又不确定，但现在这样子，我觉得说喜欢不喜欢的似乎都很假，我有点迷惑。”随雅笑了起来，“我烦恼的是，我到底喜欢不喜欢他，我也有点在乎他到底喜欢不喜欢我。”随雅的眼神中带了几分飞扬的神采。
“什么呀，原来某人恋爱了！”怀袖也笑了起来，忍不住打趣道。
“少打趣我，别说你对那个贺问涛没感觉！”随雅立刻反击。
“两位姑娘是在说我吗？”贺问涛略带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让两个打打闹闹的女孩子顿时安静了。
怀袖恨恨的横了随雅一眼，死丫头，害她丢脸。随雅吐吐舌头，全不把怀袖的不高兴放在眼里，嘿嘿笑着跑开了，顺带留下一句调侃，“我不做灯泡，你们谈。”
好笑的看着柳随雅跑掉，贺问涛低头看向怀袖：“说什么这么开心？”
怀袖的脸依然红红的，她不知道刚才的笑闹他听到了多少，又不好意思问，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带着贺问涛走进屋去，“哪里开心了，我在担心呢，随雅根本是强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