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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愁思寸寸

第一百零四章 愁思寸寸

叶凌霜和东方节一个说要离开,一个说不送。今天两人的见面就是这么画上句号。

东方节前脚刚走,叶凌霜后脚就把东方节刚穿过的那双进入她小香闺的布履给扔到了院子里。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小香闺门口发呆起来。

她自己也不明白,怎么自己会如此沉不住气,发这种从来也没发过的小脾气。

她自来到这个时空以来,的确认识了不少优秀的男人。东方奕是兰朝皇帝,对于他,似乎是为了对师傅的承诺更多一些。对于闻星落她当他是一个性格沉稳可以依赖的哥哥。对于白云霄,她更欣赏他温文尔雅的风采,感觉上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如天上的白云,飘忽不定。对于雷震天,她认为他真是一个无微不至关心自己的大哥,她几乎是一种单纯的感恩之情。洛玄宗这个洛家的后人,他和东方奕一样,有着名正言顺和她在一起的理由,他大胆率直敢于示爱,但每次想起他,自然也会想起东方奕,这两个人她会有分不清的感觉。

但对于这个东方奕的死对头东方节的感觉,她一直拿捏不准。他完全不同于之前认识的任何人,或者说他更像是他们的集合。他有东方奕的威严,有闻星落的深沉,有白云霄英风,有雷震天的包容,有洛玄宗的率直。

第一次见到他,她就被他算计了一次,被他逼得不得不要显露真实身份,可以想象他是个很睿智的人。但她心里却是一点都没怨他,甚至还存在一份欣喜。自从那晚两人湖边把酒言欢,大醉躺在他身上睡了一夜后,她心里就有种东西在止不住地萌动。

想到这里,叶凌霜伸手摸了一下自己高耸的双峰,面不由得红了起来。

是的,她经常会,甚至是做梦都会见到他那只曾经在她双峰上狠抓了一把的手,每次她都觉得自己像是通了电一样,有种酥麻的感觉。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惜的是,她心中一直有一个未能解开的结。她最怕想到的是“九龙紫玉佩”和“洛家后人”这几个字眼,那对师傅的承诺成了她最大的负担。

“我该怎么办?”叶凌霜幽幽叹息,身体向后一仰,躺在了小香闺门内的木地板上,闭起了眼睛。

此时,在神武王府后花园湖边那块光洁如镜面的大石头上,东方节正拿着一坛酒在喝着。他的身边已经滚倒了两个喝空的酒坛。

他一从叶凌霜的家回到王府,就拿了几坛酒跑到了这里。他觉得只有用酒精才能麻痹住自己。

但事实上是“抽刀断水水更流,酒入愁肠愁更愁”。不喝还好,喝了更是激起无边的烦恼。

她实在太吸引他了,他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是她设计督造了“天门堰”水利工程。开头他以为雷震天脑子进水了,竟然会傻得相信一个女子而出巨资兴建这个一点把握都没有的工程。因此一直没引起他的注意,到工程完工,竟然是大获成功时,他才对她另眼相看。欲想找她的时候,却获知她已悄然离开。但没想到她却来到了自己的眼皮底下。他有他的办法,他知道了她就是当年的“琴仙”,他忍不住要将她重新逼出江湖,因为他看中了她的智慧和才华。

他没想到的是一接触到她。她的容貌、她的风采、她的举手投足、她的谈吐,总之她的一切都对于他来说都是如此吸引。就在这块大石上,他们月下畅饮,把盏言欢,好不快活,直至梦里共醉。那晚开始,他的心已经沦陷,再也无法自拔。

圣山日月坛,她“足踏战鼓飞天舞”武功盖世,绝代风华足以颠倒众生。他不禁产生了一种王者不该有的自卑。正是这种自卑令他在七天后的今天,该说的话没有说出来。现在他心中那种愁苦,岂是常人能够感觉到的呢?

“再拿一坛酒来。”东方节在石上向站在远远一直守护住他的侍卫总管糜英大声喝道。

这次糜英却是没有听他的命令,不但没去拿酒,反而向他走了过来。

“糜英,你不听本王的话了?”东方节怒道。

“王爷,别喝了,已经是第三坛了,再喝你要醉倒了。”糜英恭敬地说道。

是的,现在的东方节披头散发,神情委顿,眼神中已经丧失了他平时的风采。

“好你个糜英,信不信本王杀了你。”东方节一手将空酒坛摔碎,勃然大怒。

“王爷,你就算杀了属下,属下也不会再去拿的了。”糜英竟然胆敢违抗于他。

“你——!”东方节气得说不出话来。

“王爷,你往日行事勇猛果敢,怎么今天却是畏手畏脚呢?你的雄风去哪里了?”糜英似乎是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敢如此说话。

但奇怪的是,东方节没有生气,反而长叹一声,低下了头来。

“哎!勇猛果敢?那要看对的是何事、对的是何人。”东方节颓丧地说道。

“王爷不是早有计划了吗?怎么反而打退堂鼓了?”糜英惊奇地问道。

“有这个计划之时,本王并不知道她原来不止是我所想象。”

“王爷动情了?成大事者不该动情!”

“本王不是无情人,只缘未遇动情人。”

“王爷是一国之君,什么都可以得到,何况是一个女子?”

“糜英,你不懂了!在感情面前,本王和普通人无异,和你无异。得到她的人有何用?本王只想得到她对我的真情。”

“王爷,你难道忘记了复仇,忘记了统一的大业吗?”糜英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只有用这个刺激他或许能让他清醒。

“这个——!”东方节一时语塞,糜英的这句话,无疑使他心中的愁闷更加激烈震荡。双手一合,手上的空酒坛子立时变得粉碎。破碎的瓷片深深扎进了他的双手,殷红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染红了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