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穷途末路
叶凌霜以为申屠青山已经葬身回头浪中，但实际上申屠青山却不但没死，反而已经登上了龙角岛。
此时龙角岛东面的海滩上正站着三个人。申屠青山，赫连光还有被他拥在怀中的一个白衣女子，而周围却再没有其他人。
申屠青山一身紫袍，摇着鹅毛羽扇，冷冷看着他们。
赫连光身上的蟒袍已经破损多处，还带着很多血迹，想来刚才曾经经历过一番战斗。他的嘴角还有血丝，看来还受了内伤。他怀中的女子，相貌姣好，皮肤白皙，只是身体在不断颤抖着，那张脸充满了惊惧之色，正是那个昨天在船上扮演叶凌霜被赫连光羞辱的女子。
“赫连光，你不是说要死个明白吗？现在你要问就快点问了，不然一会真死不瞑目了。”申屠青山冷冷对赫连光说道。
赫连光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丝说，吃吃笑着道。“好一个申屠青山，竟然想出这条妙计来攻占了龙角岛，令本王佩服之至。不过本王有点不明白，你是如何知道有回头浪这回事的？”
申屠青山摇着羽扇说道：“区区回头浪就想置朕于死地，你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你以为没了《龙角天水录》，朕就不会用三年时间全天下去收集这里的情况吗？”
“看来你是蓄谋已久了，能够无声无息地谋敌千里之外，非申屠青山莫属。”赫连光还是发自内心的佩服他。
赫连光继续问道：“但本王还是不明白，据本王派往海心国的密探报告，你明明是带了二十万水师和刚好足够乘坐的一千艘战船。你让一半的战船被回头浪冲走，那么你怎能让二十万兵将都挤在五百艘战船上而不超载呢？”
申屠青山轻轻摇了摇鹅毛羽扇，淡淡说道：“很简单，朕早就想好了破你之策。带了二十万人出发无非是有意让你的密探看的。朕在半途上就把十万人暂时放在了一个岛上，所以实际来攻打你的就是十万人。就算朕放弃一半的战船，十万人乘坐剩下的五百艘战船还是刚刚好不会超载。”
申屠青山没等赫连光发问继续说道：“朕索性把剩下的都告诉你，免得你死不瞑目。朕只派了一万人去驾驶那五百艘战船。他们乘着黑夜和早上的雾把船停在西边海域后，就乘小船撤离得远远的了。船上的灯亮着是为了造成有人的假象。而船上的战鼓声，不过是无数只被倒吊着的羊敲起来的。就这样，在你在西岸正准备看热闹的时候，朕早已经在东面海域等候着回头浪起之时，海平面降低，海潮把船推向岸边的这一刻了。”
赫连光听到这里竟然鼓起掌来。“这办法世上也只有申屠青山能想得出来，怪不得父亲当年告诫本王要防着你。可惜啊！我没听父亲的话。可怜本王那八万水师，却是白白送死了。”他说是可惜，但却看不出有一丝可惜的表情。
“赫连光，朕也佩服你的残忍和你训练出来的士兵的忠心，明知你把船队放在那儿目的是为了不让朕产生怀疑而已，回头浪一起，势必双方都同归于尽。在事先知道的情况下他们仍从命于你，真是没得说的。”申屠青山说道。
“哈哈哈哈——，他们的命都是本王给的，他们没得选择，不过可惜啊！本王的确是低估你了。本王把八万水师完全放在那儿，其实是担心你在回头浪起之前抢占西岸。倒不能说我是残忍的。”赫连光摇了摇头又愤愤不平地说道：“本王只不过折磨了你女人半年，还把她杀了而已，而你却害死我父亲，抢了本应属于本王的江山，算起来还是本王吃亏了。真是苍天无眼，总是让本王吃亏啊！”
“赫连俊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如果你躲在龙角岛不出来生事的话，朕还打算看在赫连俊养育之恩的份上放过你。但你不但有东山再起的野心，还劫持朕儿女，囚禁并残忍杀害朕爱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我绝不会放过你。”申屠青山看不惯他那种明明是自己做错还要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的嘴脸。
“申屠青山，别说得自己如此伟大，你不也是早看上了乌兰国的皇位了吗？和我有区别吗？如果说真正害死我父亲的凶手其实并不是你，而是你的女人叶凌霜。不是她为你取得权杖，不是她最后关头收服了乌兰国众将士的心，凭你的本事根本不可能取得江山，我父亲也不会死。所以，我怎么对待她也是为了报仇，我没有错。”赫连光大声反驳申屠青山。
“简直谬论，霜是为了不造成杀戮才插手管了这件事情，正是因为她才令到无数生命得以保存，令乌兰国不沦入兵祸之灾。她是一个多好的女子啊！为人亲切，心地善良，从来没想过为自己去争取些什么，从来没想过去占有别人什么，否则以她的能力这天下都是她的了。如此好的女子你竟然残忍地害死她，你还是人来的吗？”申屠青山越说越激动，一双凤眼满是怒火。
赫连光吞了一口口水，没有说话。
或许申屠青山的话还是刺激了他的内心。叶凌霜是个怎样的人，这半年中他已经是非常清楚。申屠青山刚才对她的评价，他也不得不认同。说是仇恨她吧，又似乎不像，不然自己不会想到她时会心痛；要说不仇恨吧，又忍不住要折磨她。
每当产生这种矛盾心态的时候，赫连光就会找人发火，以转移自己注意力。这时，她又看看了在她怀中不停颤抖的女人。而那个女人也正用楚楚可怜的泪眼幽幽地看着他。
虽然他强迫自己把这个女人当成是叶凌霜，连穿戴打扮都有意让她和叶凌霜一般无异，甚至连身上都戴着叶凌霜当初戴的刑具。但无论怎样，她始终不是叶凌霜，她根本替代不了叶凌霜占据自己心中的位置。
“叶凌霜，本来不关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插手呢？如果你不插手，我又怎么会如此对待你呢？你知道吗？我舍不得如此对你。不过如果今天本王死了，有你在身边陪着本王，本王也觉得不枉此生了。”赫连光继续在意识上强迫自己把眼前的女人当成叶凌霜，或许只有这样他的心会觉得很满足。
“王爷，我不是凌霜姑娘，我是红花啊！你就饶了我吧！”称为红花的女子只吓得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