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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狼界疗伤1

第三十四章 狼界疗伤1

神奇的风,来的突然,去的无声。当尘埃落定,我已经来到一处冰雪宫殿的前面。依稀旧梦,似曾来过。蓦然明朗,这是桀骜圣君的皇宫。

可是,今天,这里没有卫士,银白的宫门紧闭着,悄无声息。

我,像个罪人,跪倒在宫门外,怀里搂着无精打采的寂寞仇。“圣君,父王,求求您救救莫仇!”我哀求着,他是我夫君的父亲,不管他老人家愿不愿意接受我这个儿媳妇,事实已经成立,我就要遵守礼数,叫他一声父王。

刚才那一阵风,傻子也能猜出来,是桀骜圣君所为。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巧就落在宫门之外。

“父王,求您可怜可怜莫仇!”我再一次磕头,诚恳的哀求。连叫十几回,都没有得到回答。“爹爹,儿媳错了,愿意接受惩罚,只要能救莫仇!”

“你们回来做什么?他已经与我断去父子之情。”声音低沉,沧桑深重。桀骜终于肯回答了。

虽然这一句话,没有表明愿意救莫仇,可是,桀骜毕竟愿意与我对话了。“爹爹,我知道,当年他一心和我走,伤了您的心,可是,他毕竟是您的儿子啊。”

“我没有他这样的儿子了。”银白色的宫门,厚重而寒冷,隔开了亲情血缘吗?

“爹爹不肯原谅他,您对得起婆婆吗?他是你们爱情的结晶啊!”我哭了,世间多少痴儿女,刀压在脖子上不低头,都为情字血泪抛。“都说最苦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如玦,可是爹爹您望得几回圆?却依然坚守着心中不灭的梦想。我与莫仇真的要青丝悲秋如霜雪,红颜殁了无缘份吗?您要我们也夜夜相思空对月吗?……”声泪俱下,将心比心,谁愿意爱人从此殊途末路!

寂寞仇抬起头,呆呆的望着我,伸出长舌头舔我的泪。再也顾不了许多,我搂住他的脖子,嚎啕大哭,哭的凄惨,悲悲切切。

厚重的宫门内不再有任何回答。

我搂着莫仇,跪在青明的冰面上。这里四季冰雪,路面光如明镜。我坚信桀骜会懂得我的苦心,他的心也不是铁打的。

时间流逝,峡谷里很快就黑了下来,夜风冷彻骨髓,渐渐的体力不支,仿佛整个身体被冰冻了起来,知觉一点一点远去……

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厚重的银白色宫门敞开了!“进来吧,唉!”,叹息,无奈,怜惜。

我高兴的心都快跳出嗓子了,爬起来,却摔倒了,再爬起来,又摔倒了……如此反复多少次,记不清了,终于,我稳稳的站住了,迈着没有知觉的双脚一步一步走向里面。莫仇乖乖的跟在我后面,不高兴也不悲伤,木木讷讷的。

圣君桀骜端坐在高大汉白玉精雕而成的靠背椅上,霜白的头发,霜白的衣衫,霜白的面容,如此霜白的一个老人,让我陡然心惊!

“爹爹!”双膝一软,再次跪了下去,“不孝儿媳给您磕头了!”

“起来吧,唉,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奈何我这逆子啊!”桀骜长叹。他招了招手,莫仇便直直的走了过去,“儿啊!”老泪纵横,桀骜是真的心疼,双手颤抖的摸着莫仇,不停的啜泣。

过了半天,桀骜止住悲伤,目光严肃的问:“他怎么变成这样的?他不是说陪你一起去金缕国吗?你们去了没有?”

“金缕国,金缕国……”我在心里飞速的回忆着,好像一起去过这样的地方,可是发生的一切都不记得了。“是的,我们去了,可是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记得,记得为了一件什么事情,莫仇负气而走,然后,然后我再遇见他的时候,他已经落在一个叫沉鱼的男子手里,我,我好不容易救他离开……”

“沉鱼?”桀骜圣君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沉鱼是冥河王的儿子,你们能活着回来已经不错了。”

“还求爹爹想法救救莫仇,他这样痴痴呆呆的活着,实在让人看着揪心!”

桀骜圣君闭上眼睛,掌心覆在莫仇的华盖穴上,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睁开眼睛。“他的法力已经被冥河王吸去了,要想恢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已经思维混沌,形同走肉,魂魄被封印,虽然留在在体内,却已经沉睡!”

如雷轰顶!没有法力了,魂魄沉睡!那么他现在连一条普通的狼都不如了!“爹爹,怎么办啊?”

“如果恢复法力,魂魄不苏醒,他会乱杀无辜,不分好坏。最主要的是先唤醒他沉睡的魂魄。”桀骜圣君难以抑制悲伤,“遭劫的在数,在数的难逃啊!”

“爹爹想办法救救他吧。”

“让我试一试吧,你先住进太子宫,三天后再来听消息。”他一招手,进来一个宫女打扮的小丫头,“先送她回太子宫。”

我还想说什么,已经被连拉带拽“请”了出来,厚重的银白色宫门重重的合上,那声音,仿佛是两块冰撞击在一起。

太子宫同样“银装素裹”,里面的摆设非常奢华,翡翠玉珊瑚盆景,象骨的书架,鹿角的灯笼挂,楠木紫雕床,而且桌上一盏长明灯,摇曳晃动,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那不灭的长明灯,我的心猛一哆嗦。

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

洁白柔软的大床,床周围垂着白色龙纱,轻若鸿羽。手抚前额,闭上眼睛,血液莫名的沸腾。为什么眼前的这一切,让我如此烦躁不安?

也许是牵挂莫仇,才坐卧不安吧,我尽量安慰自己,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努力和合上眼睛,久久的,久久的,无法入睡。

迷迷糊糊中,起风了,吹的龙纱飞舞,桌上的灯忽明忽暗。隐约有哭泣之声,我坐起来,发现门边站着一个美丽的姑娘,长发一垂到地,她披着雪白透明的龙纱,眸中泪光莹莹。

“姑娘,你为什么哭泣?”我禁不住问她。

她不回答,幽怨的摇摇头。风一吹,她摇晃着站立不稳……

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她,她依在门边,雪白的裙摆下根本没有脚,盘曲着蛇一样的尾巴,却不是蛇尾,更像龙尾,因为那尾的边缘有着透明的皮质翼。如果没有那透明的皮质翼,与我的原身期一摸一样!

“你是谁?”我惊奇,忍不住再问。

她开口了,音质很美,但是我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她说话如同歌唱,一曲哀怨悲伤的歌……

歌声,曲子。不由得眼前又出现波澜壮阔的海面,烟波浩渺中,那一位凌波男子,他俊逸若仙,若隐若现的一条青绿色尾巴……

“你们,你们是谁?”我站起来追出门去,越追越远,歌声远去,人影消失。“等等我——”我大喊。惊醒,奇怪的梦!

他们是谁?我想起花惊吾吹玉箫的时候,我产生了一种幻觉,今夜,梦幻齐来,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啊!

我的原身?!我与他们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