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堕落青楼
出了客店，我脚下生风，几个腾身，已然置身几十丈外。
回头看，他已经毫无声息的跟了上来，影子一样甩不掉。
如此好的功夫，我不再怀疑他是怎么找到我的，暗自跟来烟州，诚意不小啊！
路上我俩都没说一句话。
烟州州官的府邸很大，飘身进去，取几个钱轻而易举。
州官不但给我五百纹银，还亲自送出大门，她不敢不笑脸陪送，剑在我手，抵她脖项，不给就没命了。
出了烟州城，听见身后嗤嗤的笑，扭头白他一眼，“不许笑！”
“王爷这样大摇大摆的逼着人家拿钱，干嘛等到三更半夜？”花惊吾紧走几步与我并肩而行，身上大团花的被单裹着劲瘦的长身，别有一番韵味，面上的花布随着呼吸的气流呼啦啦的动，或许是他故意吹着这块布，觉得好玩。
我懒得理他，掉头就走。
扬鞭打马，一夜疾行。
离烟州百里，有个更大的城池，风洲。
风洲繁华，三朝古都。我来风洲，纯粹是堵气郁闷。
花惊吾跟着我，我就不舒服，如芒在背，又氧又痛。
进了风洲城，回头一看，嘿，冤家跟的紧，居然这么跑也没甩掉他。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我，不，是注意我屁股后面跟着的尾巴。一身奇怪打扮，煞是惹眼。
前面歌舞笙篌音，迷香招摇色——明月小楼。烟花场所，居然也叫明月小楼！
看一眼身边的花惊吾，我一声冷笑，“对不起了，正夫，我要约会旧相好的去了。”
他停下脚步，连打一串哈欠喷嚏，仿佛不适应明月小楼里飘荡的熏香味。“你真让我失望！”他叹息，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一下，泛起无边波澜，仿佛乍开的河床，流动着尖锐的冰凌！
我着实寒了一下，马上转身上楼去了。刚才，我怕他的眼神了，为什么怕他的眼神？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只想让他离开我，越远越好。
他这次没有跟上来．从窗户望下去，他没有走，就站在楼下的树阴里，随风而动的团花锦被单倒象是树上的花了。
让他等去吧，姑娘我不醉不归！醉了也不归，留夜泡小倌！
叫了个细皮嫩肉的小倌陪我喝花酒。
这里的酒，不是什么好酒，比起京城的御用供酒差的太远了。这里的只能算是水，加了涩辣味道的水！
酒虽无味，可这小倌却很养眼。个头不高，不胖不瘦，皮肤粉嫩，细眉大眼，两鬓各编一条细长的辫子，其余的头发披散着，绸缎一样，长可过膝。身上是一件淡粉色的薄衫，桃花瓣一样的颜色。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呷一口酒，色眯眯的问。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色。
他有点羞怯的看了我一眼，“奴家留连。”声音同样细嫩。
“哦，你多大了？”我笑吟吟的一脸喜形于色。“留连，呵呵，让人留恋的意思？”
他抬起头来，精美的嘴角向上勾了一下，柔声道：“是不是让人留恋，贵客姐姐要试过了，品过了才知道呀……”眼神飘忽间多了脉脉情韵。
望着他，我晕忽了一下，也跟着发柔发嗲，“留连还没有告诉我你多大了呢？”手托起他的下巴，肉嘟嘟的红嘴唇，百般迷人，他的眼波顺顺的，半眯起朦胧诱惑。
“奴家十六岁。”声音开始糖衣成分。
我松了他的下颌，有点小，我十八，他十六。十六岁，刚刚成人的年龄，就到青楼来卖笑．可是，看他的表现，却那么的成熟老练。
“留连小了点，我们只喝酒弹琴吧。”脱口而出，心中有点怅然。
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小舌头舔一下嘴唇，唇上留下一层亮泽的水渍，特漂亮，“我还小么？这里还有十二三岁就接客的呢。”目光迤俪的靠上我的肩头，顿时有种香气沁入肺叶，我想我完了……
我拥了他的肩，大口喝酒，酒很涩很辣！
我却不能停下吞咽的喉咙，我想醉，醉了好，忘记一切烦恼！
我想醉，借这个留连的身体弄掉守宫砂，省着花惊吾总是跟着我，眼巴巴渴望我这一点红！
奇怪，喝了那么多酒，依然清醒，清醒着很痛苦。
我想沐念，想他白皙的脸，想他拙笨的初吻，甜蜜温柔，还有一点点痴狂。
沐念他好吗？他做了姐姐的凤后，是否也在姐姐的亲吻下就……
想他做什么？已经不是我的了。
留连仿佛醉了，脸红红的，头上有细密的汗。他解开衣服，半披着，胸前红豆若隐若现，白玉无暇的肌肤带着热烘烘的汗香味栖息过来……
他是受过调教的，而我已经中了他的毒液……
我晕倒在他的舌尖下，一条多么多么毒的小舌头，挑抹旋转间麻醉了孤独的灵魂。
放纵吧，放纵吧……
沉沦吧，沉沦吧……
衣服被解开，抖落一身寂寞哀愁！天鹅羽纷飞……我不再有高贵漂亮的羽毛，我不再是七彩国尊贵无比的公主，落魄如凋零的黄叶，任风吹，任雨打，任霜欺雪凌……
我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成为青楼嫖客——撕掉留连的衣服，狠命的一抛，这一抛，衣服飞出了窗外……
“贵客姐姐，我的衣服……”留连是清醒的，他迷醉的眼神是做给我看的，他的眼睛是触角，只为掏取我腰里的银子！
“衣服？十两银子够了吗？”我愤怒，一把将他掀起来撂到床上……
他不再说话，伸手搂住我的脖子，滑腻腻的小舌头卷绕上我的耳廓，……
箫声！我听到箫声，如昨夜梦里的一样，忧伤而清幽，谁在此处弄箫？将我沉沦的灵魂拖出****充斥的风景！
不管了，我管不了许多，倔强的硬硬的拉满弓，箭在弦上，不放出去多没面子。我不能空有薄幸青楼的风流大名，真正的做一回……
留连的情绪没有因为忽然而至的箫声而停滞，相反的更紧的抱住我，手指熟练的滑上我的背，从上到下沿着脊椎骨一点一点的下滑，滑向我颤抖的股沟……
山雨欲来风满楼！
门被巨大的澜风吹开！留连也被吹的歪倒在墙上，错愕间，人影闪动，我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