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死生契阔２
男人身上有香气，罕见！
手指触到他肌肤，清滑而有弹性，“好香！”我梦呓般赞叹，小舌头在他锁骨上留下一条蜿蜒的水线……
下一刻，他拥紧了我，紧紧的……
脸贴在他左边的红豆上，听到一片狂乱的心跳。谁家淘气的孩子在敲鼓，鼓点迷乱且彷徨？“惊吾，你害怕吗？”，
“我，我有点，期待……”他深呼一口气，低下头吻我，“我如果变不回人的样子，你会不会再也不理我？”
我仰起头看他，片刻空气凝结了，若真的只能这样，我该怎么办？我与这样一个怪物做一辈子夫妻吗？
他的眼神凄凉中泛起层层涟漪，那是红尘苦海艳绝的美丽，我只能奋身一跳，纵然是万劫不复，亦不能回头。
他的秋水里没有岸，只有一片绮丽的狂澜，卷着我泅游，再泅游……
我的手臂缠绕上他的身体，“不管你什么样子，都是我的正夫，我与你今日交好，他日无论天灾人祸，永不离弃……”
“滟滪，我爱你！”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眸光中散尽哀愁，一片绯迷的瑰丽。
当衣衫滑落，当异香弥漫，当肌肤水磨辗转……
他说，“滟滪，不要怕，会疼一点点……”
然而，我还是在巨蟒入洞的瞬间，咬破了嘴唇……
他停在那里进退两难，舔一下我唇上的血，无限温柔的说，“可以吗？”
我不知道“可以吗”是什么意思，但是，为了他能恢复原来的样子，我想我能够承受，“可以。”我给他一个笑容，是鼓励的笑，带一丝妖冶。
生命中有很多感受，此刻，我终于清楚的用身体领略了什么是“痛并快乐着”。
风口浪颠，快意人生，最原始最直接最简单也最丰盛……
我伸出手腕让他看，“我的守宫砂没了！！”
他得意的笑，特妩媚，“请妻主验看，我的也没了！”迷人的胸线汇集了许多细小的汗流，小红点点不见了……
云雨初歇，枕着他的胳膊，一点力气也没有，他不停的吻我的头发，舔我的脸，湿漉漉的舌头，凉丝丝的……
睁开眼睛，天！他彻底变成一只白毛的大老虎，连一点人的样子也没有了！
眼睛，只有那眼睛是我熟悉的，凄然多情，曼妙风流！
我惊恐万分，坐起来，欲哭无泪。
他挨着我坐下，用那可以看透心灵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流泪，我没能救他，反而使他成了老虎！
我拍拍他的头，“花惊吾，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你，不离不弃！”把他搂过来，脸贴在柔滑的毛上，“我就在这里陪你，再不去过问红尘杂事，山中相伴，夫复何求？”
一声轻笑，掩饰不住的得意，花惊吾在我身后哧哧的出声．
可恶，都这样子了，还笑？再看，哪来的老虎？
扭头看他，他依然是老样子，白虎脸丝毫没变，“你，你没有变成老虎啊？”
“没有啊，刚才我用了幻术，你看到的不是真的，我想看看你会不会害怕大老虎。”他蹲在我身边，手指缠绕着我的一缕青丝，“滟滪，你好让我感动，山中相伴，夫复何求？”
我想臭骂他一顿，拿姑娘我的身体开玩笑，守宫砂没了，你也没变成人啊？然而我没有骂，冲他甜甜一笑，“真的吗？那我们就一辈子都在这山里，不出去了。”我想他此刻定是比我还悲伤的。
他轻轻的拥着我的腰，兀自摇头，“不能啊，你不属于我一个人，你属于七个男人，属于七彩国，将来，不久的将来，也许要有战争了……”
我无语，默默的伏在他的膝头，任他的手摩挲着后背……
“滟滪，失望吗？我没有恢复人的样子。”，
“是，很失望，但是，事已至此，失望有什么用，我的第一次，被你骗去了，算了，这也怨不得你。”我半调侃的说，手抚摩着他光滑健硕的小腿肚，“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知道吗？老虎。”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感觉他抱我更紧了，“滟滪，我不骗你了，来，帮我取下假脸。”
我一愣，回转身，他拿起我的手，伸到脸上一扯，老虎脸被扯了下来，我惊呆在那里，这张脸，与梦里的花惊吾一样，精美别致，诗画难描．
他冲我笑了，仿佛春风吹开两扇窗，将满满的春色明媚倾洒，烟波画楼……万般情韵，皆因眼前人！
“滟滪，其实我本来就这个样子的，因为逃亡，躲避追杀，所以戴了个假脸……”他解释着，“你是个好女孩，值得我珍惜，所以，不怕你会出卖我。”
“可恶！”我生气，他骗了我这么久，“赔我守宫砂！”
“不赔，我呀，还想要你一次！”他耍赖，他魅惑，他象个温柔的暴徒将我放倒在地上……
我看着那张绝美的脸靠近，靠近，靠近……啐他一口吐沫，起身就逃。跳下山崖，发现自己还没穿衣服……
身后是他好听的笑，一串串如杨花柳絮，荡满山谷……
他追来，捉我回去，说“你最好穿上衣服，山里猴子多，小心当你是脱了毛的同类……”
“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一样吗？”我指着他大笑．
快乐很简单，简单到可以没有衣服没有粮食没有房子。
如果日子能永远这么简单的快乐下去多好！
天不遂人愿！
第二天我出山去取衣服，顺便买了几样小菜，点心和美酒．回到山里的时候，花惊吾就在初遇的海棠树下等我，一张白老虎脸格外醒目．
见我回来，他高兴如孩子，蹦跳着跑过来搂住我的肩亲了又亲．
“惊吾，试一试，这衣服和体不？”我迫不及待的给他穿上艳丽红装，真的太合适了，眼前的人儿……我一把摘了他的假脸，“就我们两个的时候，你不要戴了！”
他含笑，风情万种，牵我的手，一同向山洞走去．
“我猜你是这海棠花神，怎么生的如此美仑美奂，耀眼夺魂？”我看一眼身边的他，真是想象不出世间竟有如此美俊的男子．
他捏一下我的脸蛋，邪邪的笑，“我是妖精，专门夺你的魂勾你的魄，让你心甘情愿做我的俘虏。”
我的妖孽啊，让我随时随地都想吃掉他！
说笑间，他忽然停了脚步，“滟滪，小心，有人！”
话音未落，两道人影鹰鹫一样俯冲直下——
躲闪腾挪，定睛看时，一黑一白两个华贵妇人，手持利器，冷笑着横住去路．黑白无常双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