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晶天神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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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兽鸟

翼人拔出利剑,止住飞势,掉转身来。罗拉惊骇地看见两只全身乌黑体形修长的大鸟迅速地向他们飞来,它们那长长的像利剑一样的鸟喙正直指着翼人和自己。当它们飞的更近时,罗拉甚至可以看见它们红色的眼睛里闪着贪婪而又凶悍的光芒。这凶恨的目光击穿了罗拉的心理防御,她紧紧地抓住翼人,抓住生命中唯一的依靠,同时她感觉到翼人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抖。

“他也在害怕吗?”

就在罗拉的一闪念之间,两只大鸟已经攻到,前一只出其不意突然掠过翼人的头顶,以惊人的速度向上飞去,后一只在前一只的掩护下在刹那间直攻翼人双眼。罗拉惊叫一声,突然觉得身子向下一沉,紧接着整个身子立即向上拔起,翼人在避开第二只鸟的进攻后扬起剑,直刺头顶那只向下俯冲的大鸟。那柄闪闪发亮的剑直刺入鸟的喉咙,一股血腥味立时在空中弥漫开来。罗拉看到那只被刺中的猛禽挣扎着向下坠落,还没落入海中,已被一条巨鱼高高地跃起,吞入口中。另一只大鸟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翼人有如此敏捷的身手,它振动双翅,发出尖锐的鸣叫,略一挫身,向后飞去。

这一切快地让人窒息,过了半晌,罗拉才发现鸟已离去,而自己早已被冷汗打湿。

“我是在地狱吗……”罗拉的心中不禁又掠过这个问题,紧绷的神经使她产生了幻觉,她似乎听到远处传来了魔鬼的狞笑声,天空开始在她的眼前旋转。一阵大风吹来,她突然失去了重心,整个身子向下坠落。

在空中,罗拉一下子清醒过来,她觉得自己正在快速向下坠落,下面是被夕阳映地绯红的大海,恐惧使她大声尖叫起来,她听见下面海浪发出巨响,有怪鱼正分开波浪高高跃起,向自己扑来。

在最危急的时候,罗拉感觉到一对强有力的手臂已经抱住了自己并向上快速飞去,接着罗拉听见下面传来大鱼落回海中的声音。

将罗拉在危难中救出的是翼族的首领护卫,名字叫天羽。此时,天羽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焦急和迷惑,下面的大海广阔无边,他预感到不等他飞过大海,他和他怀中的这位幸存者将会再此面临巨大的危险,他只是不清楚兽鸟何时变得如此凶悍,能将互相配合猎杀的本领用的如此精妙,又怎么会开始进攻翼人,这种情况以前从未发生过。一个不祥的预感从翼人心中升起,莫非……翼人的心中不禁一凛。他焦急无比地抬头,看见远处隐隐约约有一个海岛。

但是,灾难来得比他想象的要快得多。天羽飞出并不多久,他的背后又传来了兽鸟尖锐刺耳的鸣叫声。他一回头,看见远处有四个并排的小黑点。

刺耳的鸟叫声使罗拉再次清醒过来,她感觉翼人已经改变了飞行的方向,向大海飞去。

翼人天羽越飞越低,越飞越快,他只希望在兽鸟追到他前,能飞到远处的那个岛屿上。他必须把罗拉放到陆地上,以便能够增加搏斗的速度。他还不能死,翼族首领百角在病中等待他回去,他怀里虚弱的幸存者也等待着他的拯救,并且他要弄清楚兽鸟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的强大,并且开始进攻翼人。

他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向前飞去。后面,兽鸟的鸣叫声已经越来越清晰,罗拉甚至能听见它们的翅膀拍击空气发出的声音。它们已经追上了翼人,但它们似乎并不急于进攻,罗拉斜眼看时,它们已经分成两组,准备夹击翼人。

但它们估计错了,翼人的目的并不是逃走,而是要放下罗拉,腾出手来对付它们。它们分组夹击,反倒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天羽斜眼观察,接着陡然下降,掠向一棵高大的树,把罗拉准确地投向一片茂密宽大的树叶。同时他迅速地拔出剑来,一个急转身,大力砍向一只猛冲过来的兽鸟。翼人的动作十分坚决果断,他身后的兽鸟没有料到他会反身进攻,它冲势过急,想斜身避开,已经被他切破腹部。

远处,巨大的太阳已经一半落入了海中,橘红色的海水用力地冲刷着陆地,发出哗哗的声响,天空显得更红了。

酣斗中,翼人的左肩已被啄中,鲜血染红了他洁白的翅膀。痛苦使翼人更加愤怒,也使他更加神勇,他大吼一声,像闪电般向前飞去,挥剑砍断一只躲闪不及的兽鸟的翅膀,那兽鸟哀鸣着向下掉落。剩下的二只兽鸟被他勇气所震慑,它们锐声鸣叫,盘旋向上,振翅离去。

翼人长吁了一口气,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近地面临死亡的威胁,此时,他并没有死而复生的喜悦,他想的并不是自己。他迅速飞向树林,去寻找罗拉。

岛屿十分巨大,森林异常茂密,翼人一眼就看到那一片新被折损的树叶和树枝。她应该就在这里,翼人想。他急忙向下俯冲,找寻那个瘦弱的身影。但是,翼人没有看见罗拉,他高声喊叫,声音远远地传开,渐渐只剩下一片寂静。翼人寻过几遍,仍然不见罗拉。远处传来两只怪兽争食发出的吼叫声,翼人的内心变得越来越沉重。等到翼人再找回到原处,他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翼人悲伤地盘旋在森林的上空,还寄希望能再救回那位柔弱的陌生人,但是夜幕已经降临,森林里传来的尽是夜莽和其他猛兽捕食的吼叫声,翼人终于绝望了。他确信没有一个人能在没有武器,没有翅膀的情况下对抗如此残暴的森林。他转过身,准备离去。

这时,一声无比尖锐的哨音破空而来,天羽猛然一惊,那是翼族紧急召集的哨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