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四大国宝（下）
“等你们熟悉后，便会了解，这一切都再自然不过了。”卓婉怡笑着说道。也难怪兮若会这么问，试问，一个古人，看到身穿露背装、迷你裙的女人，能怎么想？看着镜子的画面越来越清晰，卓婉怡明白，时机马上就要成熟了。
月光照射在镜子上，镜子反射出一道朦胧的黄色光芒，以不可思议的方向，射向卓婉怡，把她完全笼罩在一起。
“主上！”兮若与若诗二话不说，两人紧紧地在卓婉怡身旁，生怕卓婉怡会丢下她们。
卓婉怡含笑看着她们，紧紧地握住她们两人的手，“不离不弃！”
“卓婉怡！你在做什么？”
听闻这个暴虐的声音，卓婉怡扭头望去。便见楚浩天浑身是血的出现在朝阳宫的大门口，正巧看到这诡异到极致的一幕。
没想到，楚浩天为了逃避怡然与傅青麟，竟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朝阳宫。他脚步蹒跚的快步走向她们，却不敢走入光芒之中。“镜？你何时集齐了四大国宝？你想要用镜做什么？朕不允许你……”
卓婉怡淡然一笑，说道：“陛下，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陛下，从此之后，你我再不会有相见的机会。我是卓婉怡，亦是冷心，我不是大楚的女人，不会以你为天。如今，我要回家了……”
“朕不许，不许……”似乎感觉出卓婉怡从此便要从他的世界中消失，楚浩天的心竟是说不出的疼，就仿佛是被人用剑用力的刺过一般。相比心中的疼痛，怡然所给他的伤害，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不，朕不允许你走！不允许……噗！”话还没有说完，楚浩天忍不住呕出一滩鲜血。本就重伤的他，更是伤上加伤！
“我的陛下，你从来都是太过自信，认为所有事情皆在你的掌握之中。”卓婉怡摇头叹息，十一年的相濡以沫，十一年的相互扶持，若说楚浩天对她没有半分真情，那是假的。恐怕连楚浩天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何时动了心，动了情。“你的不允许不过是你的自尊心再作怪，而非因为不舍……”
是自尊心在作怪吗？楚浩天分不清对卓婉怡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卓婉怡在他身边时，他从来不觉得卓婉怡有什么重要的。可当她真的永远离开自己的侍候，自己的心又为何会这般疼痛？难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然对她动了真情？看清自己的心后，楚浩天不再逃避，说道：“是，朕是不舍，不舍得你离开，朕求你留下！只要你留下，朕可以给你一切，皇后的尊位，与朕同掌天下……”
“你还是不懂，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荣华富贵！若在意皇后的位置，我又怎会自请废黜？”卓婉怡说道。
“朕知道你不在意权势，好，你不喜欢怡然，朕把她远嫁到匈奴，让她一辈子都无法在你的面前出现……”楚浩天急声说道。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只想留下卓婉怡。只要能够留下她，便是舍弃了他一直想要得到的怡然也在所不惜。“朕爱你……”
“迟了。”卓婉怡沉声说道，“在你的心中，最重是江山。美人不过是你的调剂品，怡然如此，我亦是如此。”
“不，你不同，”楚浩天解释道，“朕对怡然是征服，是猎艳，朕爱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卓婉怡冷声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十一年来，如若以真情相待，自己又安能不动心？
“朕要你留下！”楚浩天上前一步，想要靠近卓婉怡，却又在距离黄色光芒所笼罩的边缘停下，不敢再靠近半分。
见状，卓婉怡不由露出嘲讽的笑容。“说什么情啊，爱啊的，陛下从来不是为爱不顾一切的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陛下发现，未曾掌控过我，才会造成爱我的错觉，一如怡然。今日结局，始作俑者，非天意，而是陛下一手造成。如若是十一年前的陛下，楚凛又怎会又机会逼宫？”说着说着，卓婉怡的身体开始若隐若现，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朕……”几句话，把楚浩天赌得哑口无言。
“心儿！”眼看着卓婉怡便要消失在光芒中，突然一道白影从一旁掠出，没有丝毫停留，直朝着光芒而去。
“月冷非！”感觉到自己的腰身被来人紧紧地抱住，感受到他的体温，卓婉怡不需要多想，便已知来人的身份。她缓缓闭上了眼眸，这一次，她没有再抗拒，任由月冷非把她紧紧地禁锢。“你来了！”她低声说道，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是，我来了。”月冷非伏在卓婉怡的肩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我说过，碧落黄泉，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好。”卓婉怡转身，反手抱住了月冷非，反客为主。
“心儿！”月冷非激动万分，知晓卓婉怡接受了他的感觉。这是他十多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他恨不得向全天下宣告。他紧紧地抱住卓婉怡，紧紧地，紧紧地，生怕她会消失，生怕这不过是一场做了许久的美梦，梦醒后，一切仍是空。
“不，婉怡！”楚浩天嘶声喊叫，狼狈的扑向卓婉怡，再也看不到帝王威仪。只可惜，已经晚了，光芒收拢，一切光华陡然消失。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卓婉怡、月冷非以及兮若和若诗四人！
镜失去了光华，从半空中坠落，化作碎片，消散在空中，就像是它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师父！”正是看到了天空中射下的光柱，怡然与傅青麟也赶到了朝阳宫。当他们到达的侍候，刚好看到卓婉怡等人消失。怡然不由惊呼起来，她偎依在傅青麟的怀中，低声问道：“傅大哥，师父她……”
“皇后或许是天上的仙女，如今功德圆满，重新回到了天上。”除了这个解释，傅青麟也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解释一个人的凭空消失。卓婉怡特立独行，不同于大楚的其他女人，她博学多才，她慧质兰心，她运筹帷幄，她……或许她真的是来自九天之上的仙女也说不定，傅青麟如是想道。
“不，师父不是仙女，她不过是达成了自己的心愿，回家了。”在经历做最初的震惊之后，怡然恢复了冷静，随即便猜到了答案。师父，怡然衷心的祝愿你能够在自己的世界中过得幸福快乐！莫要迷失在前世的仇恨中，而忽视了眼前人。怡然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回家？”傅青麟疑惑不解，卓婉怡的家不就在大楚吗？
“呵呵……”怡然微微笑道，“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我以后讲给你听。”
“好。”傅青麟说道。
“婉怡，婉怡……”楚浩天趴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华丽的龙袍上如今却沾满了鲜血与尘埃，再也看不出原本的尊贵。他头顶的龙冠歪歪斜斜的挂在头上，发丝凌乱，脸色发白，嘴角犹带着血迹，眼神不复凌厉，被慌乱与痛苦所取代。
爱子逼宫，挚爱与别的男人离开，再加上身受重伤，大量失血，连番的打击，让这位曾经谈笑间强掳灰飞烟灭的帝王失去了反抗的动力。
“婉怡……婉怡……”他不停地呼喊着卓婉怡的名字，便是连傅青麟与怡然到了他身旁仍没有觉察。
“为何人都是要等到失去的侍候，才懂得珍惜？为何不懂得在拥有的侍候，便紧紧地握住不放呢？”看着昔日意气风发、雄心勃勃的帝王，如今却沦落到这般田地，傅青麟也不由唏嘘不已。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怡然冷冷的看着楚浩天，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她走到楚浩天的面前，说道：“我不会杀你，如今，杀了你反而是让你得到了解脱！我要让你活着！活着才是对你最好的惩罚！因为，我要让你每天都活在悔恨之中！我要你每当回想起今日的事情时，心都要再痛一次！我要你亲眼看着自己从高高王位上摔落！”说罢，怡然用力地拔出楚浩天心口上方的匕首，屈指飞快的为其点穴止血。
楚浩天没有反应，任由怡然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
找到了！怡然面露喜色，果然不出她所料，在楚浩天的身上找到了雪凝丹！未曾犹豫，怡然便扣住楚浩天的下颚，迫使他服下雪凝丹。“有雪凝丹在，你便是想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怡然冷冷一笑，一指点向楚浩天的丹田，散了他的内力，废了他的武功！
“皇姐！”大局已定，楚凛吩咐人送各位大臣出宫。听闻暗卫传来朝阳宫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后，不由大急，便一步也不敢多留，火速赶往朝阳宫。没想到，刚到朝阳宫门口，便看到这让他震惊的一幕。他来不及多想，便出言喝止。“他是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