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昏暗的森林满是一双双绿色的眼睛,恍如死神在召唤。
感受着体内只残余不足五成的斗劲,望着周围还在战斗着的同伴,弗奇隆帕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他脸色郑重地对身边的手下道:“一会,我会为你们打开一个缺口,你就带着莎蒂和他离开这里,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千万不要回头。”口中的他自然是指艾伦。
“团长……”
科尤拉刚欲开口,但被弗奇隆帕一挥手拒绝了,他脸色坚决地道:“如果你还当我是团长,就按我的吩咐去做。”
“……”科尤拉没有再言语了。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与父亲在一……起。”弗奇莎蒂两手紧抱着弗奇隆帕的脚,她不断摇头,哭泣地道。
弗奇隆帕直接把弗奇莎蒂抱了起来,交给了科尤拉。
“莎蒂,父亲不在的时候,你可要好替父亲好好地照顾你母亲呀。”弗奇隆帕把手放在女儿头上,脸上慈爱与伤感交织着,如同交代遗言一样地道。
“不要,……不要,我要和父亲在……一起,放开我,……”弗奇莎蒂拼命地挣扎着,双手乱抓,始终无法挣脱开科尤拉强有力的手臂。
眼前的一幕,在一旁的艾伦不忍地别过脸去,虽然刚才的恐惧还徘徊在心中,没有完全远去。
弗奇隆帕从怀中取出一个绿色的瓶子,揭开盖子后,一下子把里面的浊液给喝掉了,他对科尤拉笑道:“科尤拉,我女儿的安全就拜托你了。”在说着话的时候,体内的力量正快速的运转起来和恢复着。
“团长,你放心,只要我还在,我就不会让莎蒂受到伤害的。”科尤拉知道弗奇隆帕刚才喝的是什么,他眼眶有泪,声音坚定地大声道。
“父……亲,我……不要。”弗奇莎蒂似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大家,一会我会竭尽全力为你们破开了一个缝隙,你们就趁着这个机会逃走吧。”
洪亮的声音响彻在所每一个人耳边,未等其余佣兵反应过来,膨湃的斗劲如火山爆发一样从弗奇隆帕体内涌出,脚下土地发出一声闷响,如蜘蛛网状地向周围龟裂了开去。
弗奇隆帕一刀插地,顿时以弗奇隆帕为中心的五米之内的地面都泛起黄色的光芒来,一股凌厉的气势弗奇隆帕身上出现,周身狂风大作,地面的落叶纷纷被卷了起来。
斗器上的黄色幻晶亮了起来,照亮着弗奇隆帕严峻的脸庞,映出了汗渍。
“退后。”在科尤拉的叮嘱下,艾伦急忙远离黄光地带,他从科尤拉的脸上似乎看出了什么。
脸色开始扭曲起来,双臂青筋隐现,可以看出接下来的一击对弗奇隆帕来说是多么的吃力,但弗奇隆帕依然在坚持。
斗-虎咆升腾!
黄色的土地顿时一下崩碎了起来,在一片黄色的光芒中,一个如同实质猛虎展翅飞了出来,丝丝白色的电光如同灵蛇一般缠绕在双膀上。
“去吧!”弗奇隆帕举起巨刀立刻使前方使劲地劈去,高达一丈的“猛虎”立即双翅一展,附在斗器之上,巨刀的光芒恍如闪电璀璨,向前方冲了过去。
下一刻,轰鸣的巨响中,百来只沙虫连惨叫都未不及发出,被一阵耀眼的黄光掩没了,一道道恐怖的气流在爆裂中形成,前方,气流所到之处,树木树干纷纷被折断,一层层土皮层被硬行掀了起来。
即使相隔数十米之远,但强烈的气流仍然让人几乎连眼都睁不开。
风暴渐息时,借助微亮的月光,艾伦双目圆瞪,惊骇地发现前方百米之内被夷成一片平地,露出洼洼不平的黄色土壤,到处是沙虫断裂的尸体,没有一具完整,甚至一些只刚刚从地面探出头,身体已然断开了,在土壤中永远地沉睡了。
斗技之强,竟然如斯!实在出乎艾伦的意味,再一次震撼他的心灵。
“这恐怕就是斗者能在大陆上一直盛而不衰的原因吧。”,震撼在艾伦的心灵,久久不能平息。
使出这一击后,屈腿蹲在地面,弗奇隆帕胸口起伏不定,大汗淋漓,似乎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了,他回过头,望着还愣在原地的人,忍不住吼道:“还不快走,难道你们想全都死在这里吗?”
“团长,我会永远记住你的!”科尤拉不理会怀抱中弗奇莎蒂的哭闹,第一个向前方跑去,在经过弗奇隆帕身边时,他含泪哽咽地道,艾伦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接着一个个佣兵从也从弗奇隆帕跑过,但最后却有三名中年佣兵停下了脚步,守护在弗奇隆帕的周身,双手结着印,一个个幻术在他们手中施展出,阻止着后方沙虫们前进的步伐。
光芒映亮了三人疲惫的脸庞,但他们的眼神却是坚定的。
“你们?”弗奇隆帕抬高头,苦涩地道。
“团长,都不走,我们又怎么能走呢?”一名佣兵露出一抹洁白地牙齿,回过头来。
“不是说好一起出生入死,身为佣兵,我们怎么能丢下同伴不管呢?”一个巨石从空中坠中,砸中了一只沙虫,另一名佣兵转头,微笑道,
“……”最后一名佣兵没有说话,表示默认了前面二位的话,淡淡的光芒包裹着他的双手。
“你,们呀”凝聚起体内残余的斗劲,弗奇隆帕渐渐地站了起来,他目光逐渐向三位同伴一一扫去,胸口喘息不已,从地面抽出巨刀,面向如同海浪一般涌上来的沙虫,死亡如此之近,但他却依然豪情万丈笑地道:“好,我弗……奇隆……帕,能有你们这些……兄……弟,就是死也不枉此生了。”
※※※
沙土飞溅中,一条沙虫从地面冲出,在它上方正站着一名身穿蓝色术师袍的佣兵。
“救命呀!”刚击杀一只沙虫的的蓝袍佣兵哪想到脚下的情况,未等他反应过来,双脚已经被一条沙虫的巨口咬住,巨痛立即传遍了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