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丈夫,路茉脸色痛苦挣扎着,显然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如大山压在心头一样沉重。
“路茉……”弗奇隆帕刚欲再劝说妻子。
“父亲,母亲。”
一个娇嫩的哭声突然在这个店里响起,声音虽然不洪亮,但那熟悉的声音在弗奇隆帕夫妇心里却不亚于雷鸣,他们身子一颤慌忙转身,向店门口望去。
“母亲,父亲。”
门口处正站着一名黑发青年年、一位老人、和一个小女孩,此刻,绿发小女孩眼眶流出了泪水,她泪流满面地嘲着弗奇隆帕夫妇再次叫道:“母亲,父亲。”
“女儿!”路茉最先冲了过去,一下子把小女孩抱在怀中,紧紧抱抱着她,似乎害怕她随时可能离开自己的身边。
“莎蒂,你没有事真是太好了。”到来妻子身边,老泪从他眼眶流出,弗奇隆帕声音嘶哑地道,尽管弗奇隆帕他已经经历了不少风霜。
弗奇莎蒂伸出两手紧紧拢住弗奇隆帕的颈部,把头与父亲的头紧紧地靠着,哽咽道:“父……亲……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要哭,…不要…哭,我不是已经没有事……了吗?”
“可是你的眼睛……”
“傻孩……子,一只眼睛没了没关系,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家还可以在这里重逢。”弗奇隆帕摸着弗奇莎蒂的头,溺爱地道。
艾伦与撒米加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没有插话,亲眼看着弗奇莎蒂一家人重聚,那泪水与喜悦的场面。
“谢谢你把我女儿送回来。”过了半响,弗奇隆帕带着妻子和女儿来到艾伦面前,深深地躬了一下鞠,看到当时与自己女儿一起逃走的人出现在这里,弗奇隆帕就知道是他把自己女儿带回了自己的身边。
在身边的路茉也学丈夫向眼前的黑发青年,深深地躬了一个鞠。
“这没……什么。”艾伦何时被别人这样郑重道谢过,一时慌张,双手乱摇,对弗奇隆帕道:“说起来其实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当时要不是你施展斗技破开一个缺口,只怕我已经丧生在那里了。”
想到丧生的同伴,心里黯然,弗奇隆帕勉强笑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带我女儿回来。”
回过头,对身边抱着女儿的妻子,弗奇隆帕道:“你去收拾一下,今天就不做生意了,一会我们去凯旋餐厅吃一顿。”
在一旁的艾伦听了吓了一跳,凯旋餐厅可是拉萨城一间豪华的餐厅,消费颇为高昂,平时一般只有富人才会去哪里就餐,看得出现在弗奇隆帕现在心情大好。
听了丈夫的话,一向节俭自律的路茉出奇地没有反对,她甜蜜地笑:“好的。”
“母亲,我也来帮忙。”从路茉怀中下来后,弗奇莎蒂跟着母亲跑了过去。
“撒米加老师,艾伦,你们不会拒绝与我们一起进餐吧?”弗奇隆帕转过头对身边的一对师生道。
“那我就不客气。”盛情难推下,摸了摸胡子,撒加米爽快地答应了。
至于艾伦,在看到班导师都答应去了,他自然只有点头了。
※※※
城东的一家杂货店,店里的柜前只有一个罗兰德在忙上忙下,他的父亲刚才去给送客人送软垫去了,而他母亲则在一间商店当服务员,所以这间店一般是由他父亲打理的。
由于罗兰德父亲经营的店铺一向以公道,价低出了名,所以店里的生意一直颇为红火,此刻,罗兰德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休息到呢(除了早餐,午餐时间)。
“老板,能否给我来一个水壶?”就在罗兰德埋头记录着刚才销售的货品时,一个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
罗兰德头也不抬地顺口道:“客人。不好意思,店里最后水壶刚才卖给一位大叔了,现在店里没有存货了,你明天再来买吧。”
“唉,那真是可惜了。”
忽然,罗兰德握着笔的手不动了,他脸色一变,这个声音十分熟悉,好像是……
罗兰德猛然抬起头,就看到柜头前正有一位清秀的青年正对着自己呵呵地笑着,那清秀的脸上比起去年少了一分天真,多了一分稳重。
“好久不见了。”黑发青年对着罗兰德眨了眨眼睛,摆摆地手,笑道。
丢下笔,罗兰德猛然右手握掌成拳头,直接击在了黑发青年的胸口上,虽然力道不是很大,但还是击得黑发青年胸口一阵发疼。
“兰德,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艾……”摸摸了发疼的胸口,艾伦叫道,他被罗兰德突如其来的行为搞懵了,下一刻,他收口了,因为他看出泪水从罗兰德的脸颊滑落。
这一刻,无须多说什么了,艾伦已经明白了。
“你这个臭小子,明明没事,为什么不叫别人告诉我一声呀,”一把拭擦着眼角的泪,罗兰德眼睛红红地道:“你知道吗?当撒加米老师告诉我听,你可能出事了,我有难过呀,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对不起呀,兰德,你也知道我家乡相距甚远,通讯是很难的,更何况我也不知道我的消息这么早就传到你们这里了。”心里为罗兰德真诚的情感感动,艾伦脸有愧色地道。
“德儿,你怎么哭了?”这时,一个个子稍为纤瘦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口就看到自己的儿子眼睛红红,他忍不住走上前问道。
罗兰德还没来得答话,在一旁的艾伦转过了身,面向着罗佑夫简单地行了一个问候礼,道:“罗叔叔,好久不见了。”
闻言,罗佑夫这才转过头打量眼前的黑发青年,他双眼圆瞪,讶道:“艾伦,你……?”以前,罗兰德带艾伦来到他家不少次,所以他对艾伦的样子颇有记忆。
“嗯。”
看了一下自己的儿子,罗佑夫似乎知道了儿子哭的原因,前一段时间儿子为啥伤心他也是知道的。
“德儿,你们两个久后重逢,我想你们之间一定有很多话要说的,你和你同学出去外面逛逛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罗佑夫转过头对罗兰德道,现在在店里看货品的客人只有一二,罗佑夫自认为自己应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