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始皇之殇:此生只为夏阿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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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不要她的命

第六十九章:不要她的命

看着李斯眸子一点点暗下去,嬴政微微缓和些却亦也是冷冷地说:“实据?你手下的细作办事,会否留有实据落人手中?寡人堂堂一国之君不知来龙,不知去脉会否砌词捏做冤枉一个夫人!?”

李斯终不知所措,长叹一口气,幽幽地说:“王上何时知晓此事”

“她教唆韩阳夫人之时寡人便以知晓!”嬴政的声音终于温和了。

话一出口,便收不回,这一夜君臣之间,又同多少年前的月夜下那般将心底之事摊开交谈。

“王上为何一直不曾告知于我?”

“原本想说!后来知晓你对她有意!怕你伤神便一直未曾提及”

“王上知我对她有意,会否怪罪于我?毕竟她是这大秦后宫的女人!”李斯明白以嬴政之智,必是早以看出他对她有意,这句话很早之前就想问,只是一直羞于出口,这一夜,终是问了出来。

嬴政漠然摇头,只说:“不怪!寡人只怪自己没有早一些看出来,知晓之时木已成舟,你难得能有放在心间之人,寡人却不能成全!”他确实不怪李斯,因为他的心底从来没有过那个女人。

“王上,我李斯一心只为大秦,我虽对伊敏有意,也断然不会因此误了江山,只是今日李斯有个不情之请,求王上成全!”李斯眼眸里满满全是恳求。

“你说吧!寡人尽力为之!”

“李斯只求不要让伊敏死于王上之手,若真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想亲手送她上路!”他都不知他是拿着何等的勇气说出这句话。

“你这又是何苦呢!”嬴政从未想过李斯能说出这番话,原来他一直都看轻了李斯对他的这颗心。

“我李斯自幼立志,一定要为天下谋一位贤主,而这天下之间我李斯认定的贤主只有王上一人,我宁肯悔恨终身,也不想对王上有丁点的恨意。”李斯说这番话的时候挤出了一丝笑容,眼神飘向了很远很远,风吹了他眸子中的灵动,只剩下无边的空洞……

须叟柳暗有花明,月时有园,却亦只是长缺。

这样的夜晚嬴政默默的站着,等着李斯将眸光中的破碎,拾起,粘连。

终李斯恢复了神态,淡淡同问了嬴政一嘴:“魏流宫那位,王上打算如何面对!王上虽未曾说微臣也看的真切,王上对她用情至深!”

嬴政默默摇头,幽幽然地说了一句:“寡人不知!同她之间渊源太深,结的死结太多,寡人只求她在这宫中平安!”

“王上既是君王,若动及私情,岂不是将弱点拱手送人?”

嬴政转眼看着李斯,隐隐感觉到李斯心中动了某些念头,抬眸,望着李斯,不温不晌地说:“若有人敢动他,寡人玉石俱焚,在所不惜!”

李斯张嘴,终不知说些什么,这个君王有着每个成就霸业着应有的胸怀,应有的阴毒,应有的手段,终败在一个女子手上,他李斯立志辅佐他嬴政成为霸主枭雄,既然不能阻止他到不如成全于他,让他了却后顾之忧。

这一夜,两人秉烛谈至深夜,翌日大早李斯刚刚浅睡,嬴政便派人诏他入宫。

信宫之内,只有嬴政一人面色铁青的坐在书案之前,书案之上摆着一卷已然加玺的诏令。方见李斯进来,嬴政顺手将诏令扔给李斯。

“秦王政五年春日,寡人夜祭先祖,心内惶恐,罪己年幼,恐误祖宗千年基业,今特令将军王翦驻守居庸关,屯兵三十万,保卫国土,以防外敌入侵……”

“这纸诏令今早已然加玺,颁布……”嬴政的的声音仿佛冰封了千年。

李斯抬眼望着嬴政,心里顿时明白七八分。

“你不用盯着寡人!就是吕不韦吕大相国干的!他要告知寡人,寡人若是敢动伊敏,王翦立马起兵造反!”嬴政双手紧握成拳,隐隐可见青筋。

“没想到吕不韦与他们渊源竟深至如厮地步!”李斯心下不知都倒抽了几口冷气,万想不到以冷血著称的吕不韦居然公然袒护她至此,不过看着这纸能护她一时的诏令,他的心底却亦是莫名的有一丝安定。

片刻之后,李斯猛然间问了句:“吕不韦何以如此公然偏帮,他的用意何在?”

嬴政眯着眼睛,沉吟半晌,他亦然有些摸不透,话说这些年来,他已然被彻底架空,即使是颁布的诏令,也不过是些天子,太后大寿大赦天下;夫人迁宫,宫人出宫;亦或者是祭天祭河之类的无关痛痒的琐事,况且最近这些时日亦不如先前处处于他争锋,他亦不需要借此告诫他安分守己。而今吕不韦行事,嬴政确是恍惚难定。

外间天空云纹重重,君臣二人对立沉思,任由庭院中碎花从枝头飘落,在初开的大地之上留下浅浅印记。

风起,花落,天明。

两人终于将眸子对视在一处,异口同声说出:“意在王后之位!”

“没想到吕不韦,连后位人选都定好了!”李斯吐出一句。

“寡人登基五年以来,挟制于他手,如傀,如儡。这厮居然还不满意,竟还想协助伊敏一统后宫,王翦手握重兵,伊敏若是登上后位,寡人岂不更受制于他,亲政更是遥遥无期!而今寡人定不叫他如意!”

“王上想如何应对?”李斯轻声问了一句,于心底他还是不想他有事。

嬴政抬眼,用从未有过的眼神望着李斯,正声问了一句:“寡人只问,我若行事你恨不恨?”

“微臣昨夜以说,只要他不死于王上之手!”李斯亦是字正腔圆的回答。

嬴政看着李斯,挑起一抹不知是喜是悲的微笑,说“寡人不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