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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5章第6节栾菊杰:在拼搏与享受中书写花剑人生

她是中国最优秀的女子花剑运动员。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当中国体育水平还处于整体落后的时候,她就在击剑这个“洋项目”上,为中国人赢得了荣誉。栾菊杰,也成为那个时期中国家喻户晓的人物。

栾菊杰出身体育世家,先后练过田径、羽毛球。1974年,16岁的栾菊杰开始练习击剑。这一年,刚刚训练了3个月的栾菊杰就在全国比赛中获得第二名,在击剑项目上表现出她的过人天赋。1978年3月,栾菊杰代表中国国家击剑队,参加了在西班牙马德里举行的第29届世界青年击剑锦标赛。在这届锦标赛上,栾菊杰孤身仗剑,突破重围,向欧洲传统强队发起强有力的挑战。

击剑比赛是一项古老的运动项目,1896年首届雅典奥运会时就被列为正式比赛项目。这项由中世纪欧洲武士格斗演变而来的体育项目,在它的起源地欧洲具有传统优势。国际剑联1901年成立以来,欧洲选手一直垄断着历届世界大赛的前几名。在此之前,还没有一名亚洲选手获得过决赛的机会。

在这届击剑锦标赛上,栾菊杰在欧洲观众的惊讶声中杀入了半决赛。栾菊杰半决赛的对手是苏联选手扎加列娃,比赛开始不久,对手的剑重重地刺在了栾菊杰的左臂上。在击剑比赛中这是无效部位,但剑身因承受不住剧烈的变形而断裂,由于惯性作用,断剑瞬间穿透了栾菊杰的左臂。这么严重的伤害事故,在击剑运动的历史上绝无仅有。

栾菊杰的紧身击剑服遮住了伤口和伤口流出的鲜血,现场的裁判和中国队的领队、教练们都没有意识到栾菊杰受伤的程度。剑台上,栾菊杰伸展一下左臂,犹豫片刻后示意裁判继续比赛。栾菊杰隐瞒了伤势,在场上坚持了两个多小时,完成了后面的四场比赛,比赛结束后,才被发现伤势严重,紧急送往医院治疗。

这届世界青年锦标赛,栾菊杰带伤夺得了亚军,创造了亚洲选手历史上的最好成绩。有着悠久击剑运动历史的法国记者在报道中慨叹:“栾菊杰博得了所有人的钦佩。”“毫无疑问,天赋灵巧和敏捷的中国人,对击剑运动是有才能的。”

1984年8月3日的洛杉矶长滩大剧院,在第23届奥运会女子花剑决赛上,栾菊杰以绝对优势战胜德国运动员获得了冠军,成为第一个获得奥运会击剑金牌的亚洲运动员。栾菊杰的这枚金牌,不仅使中国击剑运动首次登上世界剑坛的巅峰,也打破了欧洲选手在这个项目上长达88年的垄断。一个名字和一项运动就这样联系在了一起:击剑—栾菊杰—奥运金牌。1989年,栾菊杰退役后移居加拿大,在一家击剑俱乐部从事教练工作。

作家理由撰写的一篇名为《扬眉剑出鞘》的报告文学,讲述了栾菊杰训练成长以及参加第29届世界青年击剑锦标赛的故事。文中描述道:“祖国啊,你的女儿用鲜血浇灌胜利的牡丹,为你赢得了一剑!”从那时开始,世界剑坛开始关注中国,中国击剑开始走向世界。“让霞光在青春的剑锋上闪耀”这句话,是作者理由对栾菊杰拼搏精神的赞美。这句话,也深深影响着那个年代的人们。正处在改革开放之初的中国社会,人们急于找到自信,找到发展的方向,栾菊杰成为一个启示,成为一个答案。栾菊杰成为时代的偶像、拼搏精神的代表人物。

对栾菊杰来说,参加奥运会输赢其实并不重要,参与才是最关键的。在与比自己小一辈的对手比赛时,栾菊杰非常投入,充分享受着比赛带来的过程和快乐。栾菊杰身上这种拼搏、参与、不以成败论英雄的奥林匹克精神,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种启示,尤其是青少年朋友,更应该懂得为人生拼搏一回的道理。

故事链接

在加拿大,栾菊杰曾四次夺得加拿大全国冠军,一度排名北美花剑赛第一名。2000年,43岁的栾菊杰赢得了悉尼奥运会入场券。从16岁的少女到43岁的妈妈级选手,击剑台上的栾菊杰总是充满激情。所有媒体都发出这样的感叹:“栾菊杰成为奥运会上年龄最大的剑客,她还没有比赛就已经胜利了,因为她战胜了自己。”而今,这位女剑客续写了又一段神话,以50“高龄”参加北京奥运会,迎战一群80后、90后,成为现代奥运会112年历史上参赛年龄最大的选手之一。为了实现在祖国北京比赛的梦想,她在将近一年的时间内,从一群和自己女儿差不多的选手中突出重围,以惊人的毅力取得了北京奥运会的入场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