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架上的男人俯视着科恩,突然咧开嘴,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那真是一个迷人的微笑,如果他的脸上没有被血污蒙住,他金黄色的头发依然柔顺的梳理在脑后,那么这个微笑恐怕要迷倒所有清纯少女——喉管中发出一阵极富磁性的笑声。
“笑什么?你以为我们会同情你吗?你以为你的主人会回来拯救你吗……不要抱那种幻想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们现在考虑的只有一个问题,是让你痛痛快快的死掉,还是让你受千刀万剐的酷刑……对了,这种酷形还被东方人赋予了一个很诗意的名字,凌迟,哦,多么富有想象力的称谓!”
这时候我和摩纳法师也已经站在了弗兰克的面前,虽然我对炮制犯人没有多少兴趣,但我确实想知道关于这个恶魔一些事情。
“你们想知道什么?”弗兰克用平静的眼神盯着我们问。
“你的名字?”科恩搬过一把椅子,大大咧咧的坐在上面,一手拿着酒瓶往另一只手中的杯子里倒着酒,一边缓缓开始了自己的拷问。
“他没有告诉你吗?”弗兰克向艾维洛兹转了转头反问道。
一杯白色的液体再次被泼到了弗兰克另一条受伤的大腿上,科恩的声音变得更加得意:“我现在是问你!”
弗兰克被大腿上火辣辣的疼痛刺激的扭成一团,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起来:“卡尔……弗……弗兰克……”
“国籍!”
“英国……”
“年龄!”
“32岁……”
“慢着!”艾维洛兹突然打断了科恩继续问下去的话头,疑惑的问道,“你多大?”
弗兰克转头向艾维洛兹瞥了一眼,脸上露出一阵苦笑:“艾维洛兹,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年龄吗?我们在梅尔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曾经自我介绍过。”
“可是,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十多年前?”这次换成弗兰克满脸的疑惑了,他怔怔的看着艾维洛兹,“这怎么可能!?”
“你和梅尔已经消失了整整十年了……”
“不可能!”弗兰克断然大叫起来,“你在骗我,现在不是1999年吗?这个晚上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们只是刚刚离开那艘游轮……”
“可是,梅尔呢?”艾维洛兹紧追着问道。他的脸孔变得异常紧张,这还是自我见到他以来,第一次见到他露出如此紧张的表情。
弗兰克被问住了,脸上的神色显得无比茫然,他小声的喃喃自语:“梅尔,梅尔,我亲爱的梅尔去了哪里呢?”
科恩回头向大家做了个鬼脸,然后滑稽的耸了耸肩头:“这个谁知道,或者被你送给你的主人做玩偶了吧!”
我想科恩就是一个十足的大傻瓜,虽然他不知道艾维洛兹那段苦涩的感情经历——当时我也不知道,但大家都能体会到艾维洛兹语气中带有的那种关切,如果他不是有意要激怒艾维洛兹的话,那他那颗硕大的脑袋里装的恐怕不是能运转的脑浆,而是一团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