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我心里的疑惑和惊恐也就随之释然了,这是一块不属于我们人类的奇异陆地,在没有人类的地方,总是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奇迹出现,何况这只是一条长着顶角的眼镜蛇而已。
我打算躺下来歇一会,本来就饿得浑身没劲,又经过这一番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和折腾,我都有点快支持不住晕过去了,我不知道这条眼镜蛇的肉体是否已经变质,但我想稍停片刻之后,就割一块尝尝。
可我刚一躺下,突然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刚才只顾为这个长着顶角的眼镜蛇寻找合理的解释,却忘了一些很不合理的细节:第一,这条眼镜蛇的顶角是笔直竖立的;第二,这条眼镜蛇身上的鳞片是锐利而厚实的。
这两点显然不符合一个未出生就胎死腹中的幼小生命的特征。这不难理解,如果一个幼小生命还在腹中的时候,就将自己从头到脚武装起来,那么怀有这条生命的母体是如何生存的呢?
我从来没见过一只刚生下来的绵羊就带着硬邦邦的角,更没见过一条小鱼刚孵出来就全身覆盖着鳞片,因为幼小这个词本身就代表着稚嫩和柔弱,如果脱出了这个范畴,这种孕育将不可能顺利完成。
当然,不排除这条眼镜蛇是因为身体里水分的散失,才变成现在我看到的样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鳞甲可能能够解释得通,但直立的顶角就无法解释了,就算它变得干硬起来,也应该是贴附在脑袋上才对。
如此推断的话,会得出一个更为荒诞的结果——这条眼镜蛇并非是幼小的生命,这个包裹它的东西也不是胎衣。但如果不是胎衣,又会是什么呢?
我想有必要验证一下,如果将这条“披坚执锐”的胎儿拖出来之后,我没有发现母体的残骸,那上面那些推论就可能要推倒重来。
这样想着的时候,我已经爬起了身,毫不犹豫的跳进了坑里,双手抓住那两个顶角,拼命将它拖出了地面。
这条眼镜蛇的身体有点僵硬,不像舌头一样软绵绵的,等我爬上了地面,倒背着它的脑袋向前拖拽的时候,它的身体弯成了一个拱形,盘曲着慢慢延伸,如果我现在松手的话,我想它的身体一定会像弹簧一样缩回去。
可以看出它身体之间有些粘连,虽然胎衣里没有了液体,但僵硬的身体之间像是用胶水粘过一样,随着我的拖动,发出嗤嗤的撕裂声。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终于将这个身长超过五米的“幼崽”拖到了地面上,像扔一条沙袋一样,蓬的一声将它扔到地上。
然后我返回坑边,伸手拽住开口的两边,大声吆喝着将这个和周围粘连在一起的胎衣撕了下来,和它一起瘫倒在地上。
这很耗费力气,尤其对于像我这种饿得连蟑螂都会吃的主儿来说更是要命,经过这一阵来回折腾,我已经有点头晕目眩,眼冒金星了。